墨遠深突然就答不上白夕瑤的話了。

她居然知道他要和鄭煦溪結婚的事。

所以,她是從什麽時候知道的呢。

所以,她即使是知道他馬上就要和別人結婚了,她可以對這件事情沒有態度,甚至是……

“白夕瑤,我要娶鄭煦溪,你也覺得無所謂嗎?”

“我們離婚了,你要和誰結婚,那是你的事情。”白夕瑤看著墨遠深,眼神裏坦然又無畏,“同樣的,我生命裏也不是隻會有你一個男人,我要和誰結婚,那是我的事情。”

墨遠深看著白夕瑤的表情。

他突然害怕了。

他一把將白夕瑤按在**,鼻尖離白夕瑤隻有兩公分。

他們的距離,好近。

白夕瑤透過他的眸子,看見了自己。

他的聲音有點軟,卻又聽出了墨遠深的慍怒:“我警告你,白夕瑤,我不準。”

“不準什麽?”現在的白夕瑤,不喜歡墨遠深離自己這麽近,她用力把墨遠深一推:“離我遠點,別壓到我了。”

白夕瑤站起身,去浴室照了照鏡子,還好妝沒花。

剛剛氣氛太曖.昧了。

“白夕瑤,我最後一次問你,我能不能娶鄭煦溪。”

白夕瑤從包裏拿出口紅,準備給自己補一下色,透過鏡子看見墨遠深這副樣子,想到很久以前,墨遠深對自己說的話——

——白夕瑤,我墨遠深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你,愛上你。

——白夕瑤,你就是一個魔鬼,你壓根就不配讓我愛你!

“墨遠深,我是魔鬼。我的世界裏,根本就沒愛。”

墨遠深沒想到白夕瑤會說這番話。

“那些資料你不是看了麽,你不是信了別的女人說的麽,你沒核實過那些事情是真是假嗎?”

“……”

“就憑那些,你還相信我是你墨遠深愛的女人嗎?墨遠深……你到底是愛我,還是不甘心……你要我的時候就要我,你不要的時候就不要我,我每一次都隨你的願,你憑什麽以為,你一回頭我就會在?”

墨遠深不知道為什麽,從小到大,每當白夕瑤認真跟他說話的時候,他都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們之間太多牽扯,剪不斷理還亂,你不覺得我跟你做朋友會好些嗎,或者……”

“或者什麽?”

“或者就像爺爺說的,做你幹妹妹也挺好。”白夕瑤說話有些輕飄飄,墨遠深覺得此時的白夕瑤完全就沒心沒肺

說的話也是離譜。

“你知道不可能。”

真正愛過的人,怎麽可能做朋友。

尤其是做過老婆的人。

“墨遠深,我們打個賭,看看誰先結婚。”

“……我不賭。”

白夕瑤用激將法:“怎麽,你怕了?怕我贏你?”

墨遠深看著白夕瑤的肚子:“五個月內我結婚,我就贏你了,這種必勝的局,我為什麽要跟你賭?”

“你還沒問賭什麽呢,怎麽這麽快就做決定?”

“好,賭什麽。”

“如果我先和別人結婚,你把你脖子上的那個項鏈給我。”

“啊?”

墨遠深錯愕。

那是墨氏集團繼承人才可以有的項鏈。墨遠深從很小的時候就送給過白夕瑤,可是墨遠深的媽媽一見墨遠深的脖子上項鏈不在了,就趕緊叫他去找白夕瑤拿回來。

墨遠深一開始不太理解,直到媽媽說這隻項鏈不可以帶在女人身上,據說生性為陽。

陽氣太重,就會吞噬女生的氣數。

而陽氣充盈的項鏈,可以保證墨遠深的運氣與命數。

墨遠深一開始不相信,直到爸爸的那隻項鏈不見。

他也失去了爸爸。

“你要我的命?”墨遠深不可思議地問。

“你還沒問,如果你贏了呢。”

“好,如果我贏了?”墨遠深靠在浴室門口,覺得白夕瑤這個賭局應該很有意思,可是……他萬萬沒想到——

“如果你贏了,三個孩子都歸你,還有我肚子裏的,他們都歸你……”

“什麽?”墨遠深覺得自己有點恍惚。

白夕瑤說的什麽?

“你果然狠心。”墨遠深突然覺得現在的自己完全算不過白夕瑤,“你連三個孩子都不要?”

“對。”白夕瑤深呼吸,妝已經補好了,看了看表,馬上就要到墨氏集團的匯報時間了,“怎麽樣,這個賭注夠刺激吧。”

“好。你想玩,我陪你玩。”墨遠深答應了。

他隻是想看看白夕瑤這家夥,到底要搞什麽幺蛾子。

“這不是玩,墨遠深,如果你贏了,你一定要做到。”

白夕瑤回過頭,正好迎上墨遠深的目光。

墨遠深在白夕瑤的眼神裏,沒有看見任何玩味的意思。

她……是認真的。

這樣認真的白夕瑤,讓墨遠深突然莫名害怕起來了。

之前離婚的時候,墨遠深跟白夕瑤交涉過,要三個孩子的撫養權,可是無論怎麽樣,白夕瑤都不肯把撫養權交出來。

怎麽她突然就同意了?

還要用這樣的賭局方式?

她明知道,他不可能輸。

“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墨遠深還是覺得事有蹊蹺。

“沒為什麽。不過,一切都要以婚禮為準,領證可不算。”白夕瑤想起,又補充了一條。

“……”

墨遠深看著準備出門的白夕瑤:“夕瑤,如果你想要這項鏈,我給你就好了,你從小到大,你要什麽我沒有滿足過你?”

“我隻要這個賭局。”

而且……你一定要贏。

最後的話,白夕瑤沒有說出來。

“快把墨鏡戴上,保鏢,走走走!快輪到我發言了。”白夕瑤看了看表,就剩下十分鍾了。

“我發言。”

“怎麽了?”

墨遠深卻覺得理所當然:“我是墨氏總裁,當然我來發言啊。”

“你要戴著墨鏡發言?”白夕瑤難以置信,這可是多不禮貌的行為啊。

“怎麽了,有什麽不可以?”

比起在媒體朋友、各個國家的高管麵前丟臉,他更不想要他最愛的女人去拋頭露麵。

這個會上,單身的鑽石王老五可不下百分之三十,白夕瑤剛剛補妝就補了十多分鍾,她想在台上搔首弄姿……做夢。

有他墨遠深在,她白夕瑤想都不要想。

再說了,台下還坐了一個沈星辰。

剛剛在露台上,白夕瑤和沈星辰的談話他全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