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遠深簽收了這幅畫。
又讓仲若璽把這幅畫抬到二樓書房裏。
仲若璽很是好奇,沈星辰會把什麽樣的畫送給墨遠深。
在他的印象裏,墨遠深對文玩或者藝術品是沒有一點興趣,就算有客戶要送他,在他眼裏都像是沒有價值一說。
所以,仲若璽一將那副作品放在書房裏,就忍不住將外麵的保護木欄拆開。
不拆開不要緊,在看見右下角由展廳撤下忘記拿走的名字時,仲若璽也吃了一驚。
白夕瑤的作品?
仲若璽從未聽說過白夕瑤會畫畫。
墨遠深拖著自己疼痛的身體,上了樓。
看見仲若璽正在欣賞這幅畫,他的語氣仿佛帶著炫耀的成分:“怎麽樣,白夕瑤眼神裏,是我。”
他指著畫上女孩的瞳孔說。
仲若璽看了看他手指的地方,又看了看墨遠深。
“這幅畫真的是白夕瑤畫的?”
“其實我也不相信。”墨遠深說,“但是,這個故事,來自我和她的回憶。”
說到這裏,墨遠深似乎特別驕傲。
仲若璽實在是受不了他這臭屁的模樣。
“墨總,那個鄭小姐來了。”駱嫂聽見門鈴響了看了看,似乎是白夕瑤不喜歡的女人,所以上來問了一下墨遠深。
“……”墨遠深眼神示意仲若璽和他一起出去,走出書房的時候順便將書房的門從外麵反鎖了。
“放她進來吧。”墨遠深對駱嫂說。
仲若璽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
“‘放她進來’這個‘放’字說的挺巧妙的。”仲若璽說。
“洪水猛獸啊……洪水猛獸。”墨遠深歎了口氣。
鄭煦溪一進門,看見墨遠深,剛剛一副氣勢洶洶的表情不見了。
“遠深……”
“怎麽了?”
“我工作室的江可以成團了,你知道嗎?”
“嗯,好像有聽說。”
“嗯……今天中午你說的是真的嗎?”
“哪件事?”墨遠深裝傻。
鄭煦溪覺得墨遠深就是故意的,他想故意裝作不知道,讓鄭煦溪提。
鄭煦溪當然不是要臉皮的女孩:“就是你說娶我的事啊。上次我的孩子也聽你的,打掉了,你該給我名分了吧。”
原本墨遠深隻是想和鄭煦溪領個證而已,可因為白夕瑤的賭注,記者會的許諾,墨遠深現在不得不答應鄭煦溪的事情。
“是。婚禮的事情你定就行了,弄好了通知我。”
“真的?”鄭煦溪有點不敢相信。
“真的。”
“是可以辦婚禮的那種,不是隻領證的那種吧?”鄭煦溪再次確認了一遍。
“是的。”墨遠深的語氣沒有任何溫度,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墨遠深給鄭煦溪的態度感覺就像談論的並不是他和她的婚禮。
倒像是別人的婚禮。
鄭煦溪就算心裏不開心,也隻能硬著頭皮問墨遠深。
“那我們的婚房在哪?”
“你自己挑吧,到時候聯係仲若璽就行了。”
“我可以邀請媒體朋友們參加婚禮嗎?”
墨遠深想了想,還是答應了鄭煦溪:“可以。”
仲若璽心裏一副懶得理睬,現在的仲若璽,他根本就不知道墨遠深在想什麽。
前十分鍾墨遠深還在因為白夕瑤的話高興到忘了身上的傷痛,怎麽十分鍾後就在跟另一個人女人談論結婚的事情了?
最可怕的是,似乎鄭煦溪提什麽要求,墨遠深都還答應了。
邀請媒體?
那不是普天下告知大家他墨遠深和鄭煦溪是一家了?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忘了他和白夕瑤的那一段緋聞般的婚姻,隻間接承認這個公開的鄭煦溪是自己的老婆。
玉石俱焚。
“那我可以邀請白夕瑤嗎?”
仲若璽聽見鄭煦溪的這個問題,覺得她這個女人實在離譜。
墨遠深也懷疑自己聽錯了,但下一秒,他突然就笑了:“當然可以。”
鄭煦溪也沒想到墨遠深竟然同意了,而鄭煦溪卻覺得邀請白夕瑤參加婚禮這件事,有點不太好。
特別是在墨遠深居然欣然同意的情況下。
鄭煦溪馬上便改口:“算了,邀請前妻的話,我覺得還是需要深思熟慮。”
“沒關係,所有事情你來決定就好了。”
鄭煦溪沒想到關於婚禮的安排竟然可以這麽順利。
“那……”
鄭煦溪還想說什麽,卻沒想到白夕瑤和白小年在此刻回來了。
和鄭煦溪不同的是,白夕瑤居然用自己指紋就開了門。
一進客廳,白夕瑤就看見了鄭煦溪,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便說:“來客人了?”
“我不是客人,我馬上就要和墨遠深結婚了,至於你,離婚了還住前任家,怎麽這麽沒臉沒皮。”
白小年眉頭一皺,看著眼前的鄭煦溪:“不好意思,我住我爸爸家,還需要你這個未過門的在這裏指指點點什麽?”
仲若璽見鄭煦溪臉都綠了。
駱嫂從廚房出來,看見白夕瑤回來了:“夕瑤,給你留了一點湯,吃過飯了嗎?”
這樣的場景,鄭煦溪在這喧賓奪主,倒有點嘩眾取寵的感覺。
白夕瑤坐到餐桌前,準備嚐嚐駱嫂為自己做的湯,嚐了一口問道:“墨遠深,現在是不是我不能住在這裏了?”
“對啊,爸爸,我是不是也不能住這裏了,你新交的女朋友好凶哦。”白小年一邊說,一邊故意走到墨遠深的跟前,抱著墨遠深的大腿,抬起頭,眼睛淚汪汪的模樣。
鄭煦溪看著眼前的場景,看著墨遠深:“墨遠深,難道我們結婚了也是這樣嗎,前妻在家裏宛若主人,你的孩子一點都不尊敬我?”
“是啊,不然我為什麽讓你去買過房子呢,這套房我得留給……白夕瑤。”墨遠深想都沒想,一句話直接懟的鄭煦溪啞口無言。
“啊!”白小年突然開心地喊起來,“下午大爺爺還送媽媽好多房,好多店麵呢,爸爸你還送啊,那我們這次回家一趟賺了好多呀。”
白小年的這話一說出口,鄭煦溪根本就在這裏待不住了:“我先回家了,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阿姨你別走啊,你來看看大爺爺給我們送的‘撲克牌’,你看看。”
當白小年拿出那一摞房產證,鄭煦溪趕緊逃出了墨遠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