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芝芝是個傻得有些中二的白富美,提著自己的Hermes就出了餐廳,一個人在A市繁華的街頭走著,街頭的電視牆上,正在放著南狄的新歌——

她的生活在旁人看起來是那麽的幸福,有花不完的錢,揮霍不完的時間,有一個帥氣逼人的男朋友。

可是這個男朋友,為什麽偏偏要的是世界的?就不能是她一個人的嗎?

突然間,徐芝芝第一次感覺自己好累。

這也是這麽多年來,她第一次感覺自己因為和南狄在一起感到疲憊。大抵是因為過去年紀還小,一直貪玩著,也不在乎南狄是否能夠照顧到她的感受。

可是現在。

當她一個人麵對A市繁華的燈火時,竟不知該怎麽辦了。

徐芝芝沿著廣場邊的小路一直走,有巨大的遊輪在江麵航行,在她的角度,徐芝芝遠遠的望過去,可以看見遊輪的甲板上有人在開Party。似乎是在為誰慶生,徐芝芝能依稀聽見有人在唱生日歌。

每個人都在用他們的方式幸福著。

徐芝芝看著這樣的情景,不由得微微上揚了嘴角,臉頰邊一汪淺淺的酒窩。

江麵上吹來的風撩動起徐芝芝的長發,並沒有留意到有人偷偷按下了手裏的快門。

南狄在藍調夜找到淩天恩時,淩天恩在台上抱著麥克風唱著南狄的最新單曲《讓他飛吧》。這令在場一些南狄的粉絲們熱情的喊著安可。

說是最新單曲,也隻有南狄和淩天恩知道,這首歌是他們初中的時候一起寫的。曲是淩天恩的作品,南狄填的詞。

“這是我們的故事,證明我沒有忘記,這是給你寫的歌,代表你已經成為回憶。這段愛情來的太快又走的太急,如果能夠重新來過我還是會繼續選擇愛你。”

這首單曲剛麵世的時候,大家都認為這首歌的女主是於大小姐徐芝芝,可是也隻有作為這首歌的唱作人的他們才知道,這首歌有著他們不想觸及的故事。

淩天恩不經意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南狄站在台下戴著和淩天恩同款的墨鏡,遠遠看著模糊的輪廓,淩天恩就能把他認出來。

這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

可是在淩天恩的心裏,南狄再怎麽樣也敵不過富可敵國的墨遠深。

墨遠深的一個笑,就足夠讓她神魂顛倒。

很久以前的南狄,在淺海市最落後的“窮人區”長大,因為南狄的爸爸是淩家的司機,礙於麵子,淩父托人把小南狄送到和自己一個學校念書。兩個小孩在一起,家裏人難免會道閑話,淩家並不勢利,見南狄從小生得歡喜長得伶俐,便和尹父訂下了婚事。

後來是淩天恩先離開的。

也不知道為什麽,上了高中,淩天恩就變了許多,不再喜歡和他一起上學,報了一個舞蹈班,南狄聽說舞蹈社在導演社團邊上後,笑容變得越來越少。

南狄聽說她在追顧氏的大少,那幾天,他瘋狂的學習著鋼琴,吉他和架子鼓,每天上課都特別認真。他認為隻要自己努力,以後總有一天能把淩天恩追回來。

可是呢?

後來生命裏出現了徐芝芝,那個滿懷正能量的大小姐,喝醉了在學校後麵的夜市攔下正在打工的他,說要陪著他一起打工。

愛是寂寞撒的謊。

這個謊,一撒就是四年。

淩天恩唱完歌下了台,腳步輕快地蹦到南狄的麵前,借著吧內忽明忽暗的燈光,她踮起腳透過鏡片找他的眼睛——

“還是狄對我最好了,我們晚上去吃什麽呢,啊,我想吃‘驢肉火燒’。”她一邊說,一邊挽著他的胳膊,笑臉盈盈。

沒有人注意到南狄墨鏡下的眼神,無可奈何,還是戀戀不舍?

“‘驢肉火燒’火氣很大,你不能吃。”

“可是我想吃嘛。”已經走到了酒吧門口,淩天恩在門口和南狄撒起嬌來。

她撅起嘴的樣子令南狄實在是於心不忍:“那我們打包回公寓吃,你隻能吃一點點。”

“好!”淩天恩的表情來了個大轉彎,滿臉的欣喜。

白夕瑤拉著墨遠深和她一起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這是屬於他倆最正式的第一頓飯,沒有燭光,沒有牛排,隻是幾道家常小菜。

這場“迷你家宴”,他們還請了顧安城,雖然某人看起來真的很不愉快:“你們兩個浪漫著,非得點盞燈泡。”

白夕瑤笑:“這是謝謝你昨天在路邊撿到我。”說完,白夕瑤還給顧安城夾了一支紅燒雞腿。

顧安城見白夕瑤給自己夾了一個大雞腿,很是自豪:“謝謝鬱小姐,鬱小姐對我真是極好的。”

顧安城說話的陰陽怪氣令墨遠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雞腿剛剛我在廚房就吃了,”他見顧安城已經咬了一口肥美的雞腿,繼續道:“我還想吃第二個,剛舔了一口,白夕瑤就說要留給你吃。對了,就是你手上的這個。”

“呃!”顧安城忽然感覺喉嚨一陣惡心,條件反射把雞腿放在碗裏,“墨遠深,你是不是變態?”隨即,轉過頭對白夕瑤說,“你竟然受得了他這麽變態的人?我告訴你,他能幹的陰險狡詐的事不止這些……還有……”

墨遠深趕緊打斷他:“顧安城,能不能好好吃飯了?”

“吃吃吃!”顧安城拿起筷子就要夾芋餃,卻沒想到筷子被墨遠深反手扣住了——

“誰讓你動這道菜的?這是我的。”說完,墨遠深像個孩子一樣,把裝著芋餃的碗端到自己麵前,一副得到糖果的模樣。

顧安城冷哼一聲,繼續對白夕瑤說:“他會幹一些陰險狡詐的事情啊,比如……”

“分你一個,不能多了。”墨遠深趕緊夾了一個芋餃堵住他的嘴。

沒有想到墨遠深也可以有這麽可愛的一麵啊。白夕瑤在一旁隻顧著笑,卻不明白顧安城刻意的欲言又止是要告訴她什麽。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為零,這話真沒錯。

“對了,唔,”顧安城想起了什麽,吞下一口飯,“遠深,你生日快到了,今年打算怎麽過?”

“生日?”白夕瑤欣喜地瞪大了眼睛。

天知道我們鬱小姐有多久沒有過過生日,甚至幫別人過生日也是沒有。這幾年徐芝芝與南狄在一塊兒,白夕瑤想替徐芝芝慶祝生日,卻每每都被徐芝芝以南狄的借口搪塞住了。

“每年還不都一樣?我想,劇組就在我生日那天殺青,你看怎麽樣?”

“商人就是商人,頭腦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樣!”顧安城端起酒杯和麵前兩個人都碰了碰,“提前預祝你們收視長紅啊。”

“你那樣子!”墨遠深白了他一眼,“很像鹹魚。”

“很惡心。”白夕瑤補刀。

“很中二。”墨遠深接。

白夕瑤解釋:“各大衛視的當季的檔期都被排滿了,我們劇都要排到明年了。”

“這種事需要你操心嗎?你好好的寫你的劇本,呆在顧大少的身邊,多好。”顧安城拍了拍胸脯,似乎已經酒精上腦。

“顧安城,你隻有喝醉了以後才會說真話。”墨遠深唇角隱藏不住笑意,隨即轉過頭對白夕瑤說,“過三天就是我生日了,你準備好禮物給我嗎?”

禮物?

墨遠深有錢有權又有勢,他還能缺什麽啊?

還有什麽東西能夠在他心裏配上“禮物”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