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徐芝芝不知不覺散步到了海上明珠公園,抬起頭,就能看見拔地而起的泰華大廈。

真的是很漂亮的一棟樓。

當初自己和南狄說要在這棟樓買下一套,卻被南狄拒絕了。

說自己的皮膚不能吹海風,這是什麽爛理由?

想到這裏,徐芝芝恨恨地望了一眼泰華公寓的路口,這一看不要緊,緊張的是徐芝芝無法挪開的眼神。

那是南狄的背影。她怎麽都不會認錯的。

一個女孩挽著南狄的手,兩個人有說有笑地進了樓盤。

——我晚上還要和個廣告商見麵,就不能陪你吃飯了。

是這樣麽?原來,那個廣告商是個女的啊。

徐芝芝的心裏開始滿不是滋味,一直到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大廈一樓的拐角處,徐芝芝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她在胸腔裏積攢了許多許多的問題,她一定要親口聽南狄對她說。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對不起,您……”

這不知道是她打給他的第幾個電話,徐芝芝坐在岸邊的咖啡館,透過玻璃窗注視著大廈門口的情況。

南狄已經進去三個小時了。

他們會在裏麵做什麽呢?徐芝芝想都不敢想。

“小姐,您好,我們要打烊了。”店內有服務員來提醒她。

徐芝芝看了看表,都十二點了啊。

“我包場,多少錢我都給。”徐芝芝豪氣地從包裏拿出南狄的黑卡,用力地放在桌上。

可誰知服務員似乎有些不情願:“對不起,小姐,我們店不接受包場。”

她當然不甘示弱:“那我買下來好了!叫你們老板過來!”

“我就是老板。”

聽見這個男人說的話,空氣瞬間凝固了起來,徐芝芝抬了抬眼皮,看了看站在身邊這個男人,“客人有要求不應該滿足嗎?開咖啡店難道就不是服務行業了?”

男人笑了笑,“當然是,不過今天情況特殊,因為還有五分鍾就是我女朋友生日了,我給她準備了驚喜。”

男人並沒有惡意的話語,此時此刻徐芝芝聽起來卻是那麽的嘲諷,她的語氣很是倔強:“你給你女朋友準備驚喜,我男朋友也在給我準備驚喜!”

“那你男朋友呢?”

“在對麵樓,我不知道是哪一間。”

禹天慕順著徐芝芝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對麵正是A市最昂貴的樓盤,經曆太多的她自然知道這個女人在說什麽,大抵知道她心情不好,禹天慕笑了笑,把店鋪的鑰匙放在她的桌上:“那你在這裏等吧,我很快就能回來。不過……我要是沒有回來,就麻煩你就幫我鎖好門,明天送到這裏就可以了……”

“這個狗屁地方我怎麽還會想再來!”

禹天慕認出來眼前的大小姐是徐氏的千金,沒想到竟在自己麵前爆粗口,想必她並不認識自己,笑著說:“那你就用這個鑰匙留作紀念吧,不過……店裏要是被盜的話,我第一個找你。”

說完,禹天慕從吧台拿了鑰匙就要出門,出門前還不忘把店內所有的燈都打開,回過頭對徐芝芝說:“你自己說的包場嘍,所有酒還有咖啡,你都可以喝,不過麻煩你都要自己做哦。”

徐芝芝白了他一眼,這個小老板,居然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禹天慕走了後,她才發現自己麵前赫然擺著一杯深藍色的**。徐芝芝嗅了嗅,淡淡的酒精與水果味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很是醉人。她輕輕抿了一口,雞尾酒?

她抬著酒杯,繼續望著泰華大廈的大門——

南狄,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肯出來?什麽時候才能想起打電話給我?

南狄當然聽不見徐芝芝的問話,因為他正在幫淩天恩家的狗洗澡。

那是一隻剛滿五個月的泰迪。

“天恩,你替他想好名字了沒啊?”南狄一邊往阿拉斯加身上塗上泡泡,一邊對著正在沙發上吃著火龍果的淩天恩。

“狗。”

“什麽?”南狄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給它取什麽?”

“他現在就叫狗,我不介意你幫它取一個名字的。”

“那就叫他‘悟空’吧,你說怎麽樣?”南狄瞪著眼前的小狗,似乎在征詢他的意見。“它沒有反對。”

“你家那隻是叫‘唐僧’?”淩天恩走到浴室,用牙簽戳了一塊火龍果伸到南狄的嘴邊,南狄習慣地張口把火龍果吃掉,“連我狗的便宜你也占!”

“幫它洗完我要回去了,明天我還得趕一個通告。”南狄似乎想到重要的事。

“嗯,好的。”淩天恩想到南狄就要離開,不陪自己了,很是難受,轉過頭就回客廳了。

南狄下了電梯,就把手機開了機。

剛開機手機就震動不停,短信來電提醒號碼全是徐芝芝的。

徐芝芝手機響起的時候,她正在咖啡館裏給自己調酒,在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她一邊接起電話,一邊走到落地窗前注視離自己並不遠的南狄——

“你終於接電話了呀。”徐芝芝在演。

“剛剛在談事情,隻好關機了,你吃飯了沒有?”

徐芝芝歎了一口氣,單刀直入:“你在哪裏?”

“我現在在公司樓下。”

“是嗎?我也在你公司樓下,你在哪個門?”

徐芝芝隻聽見對方沉默了,她看見南狄站在路燈下,戴著口罩和墨鏡,似乎在逃離著眾人的目光。

似乎還想逃離徐芝芝的目光。

見對方一直沉默著,徐芝芝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崩潰了:“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你去她家做了什麽?狄,你告訴我……嗯?”

南狄隻感覺眼前一黑。

他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你在那裏?”這件事,似乎隻通過電話說不清楚。

“你先告訴我她是誰!”

“我不能告訴你!”南狄回答的很快。

徐芝芝質問:“你以為我查不到嗎?”

南狄無可奈何:“初初,我們見麵談,好嗎?”

“南狄,我們掰了。”說完,她掉著眼淚,狠心地掛掉了電話。

想想還是不夠,利落地把電話卡取出,彎成了兩半。

A市機場,人頭攢動。

VIP到達廳,墨遠深牽著白夕瑤的手,似乎心情很好:“我先回劇組。”

“顧安城,你幫我送白夕瑤回酒店,”墨遠深轉過頭對顧安城說,“別趁我不在對白夕瑤動手動腳,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白夕瑤,我們回酒店直接……”顧安城將計就計,將嘴湊到白夕瑤的耳邊。

墨遠深的目光變得冷冽,一把拉過白夕瑤到自己的懷抱裏,瞪著顧安城,顧安城聳了聳肩,趕緊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