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禹天慕隻覺得好笑,“我有證據的,不止錄音筆……我還有……”

徐芝芝被禹天慕這挑釁的語氣徹底激怒了,抬起麵前的果汁就要往他臉上潑,卻被禹天慕輕快地一躲——

“你們在這兒稍坐一會兒,無論待會發生什麽,別輕舉妄動。”禹天慕拍了拍徐芝芝的頭,“一小時後,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說完,禹天慕幫兩人拉上了門簾,轉身就離開了。

這時,兩人的目光透過落地窗,被馬路對麵的另外兩個人奪取住了目光——

“狄,我聽朋友說這家店的咖啡可以和星巴客相媲美。”

“嗯。”

“我還想點一塊蛋糕。”

“可以,不過不能點巧克力的,你下周有支廣告。”

“徐芝芝是不是和你分手了?”

“沒有的事。”

“新聞上都寫了。”

南狄臉色一沉:“我記得他們還寫過你是我的女朋友。”

淩天恩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歡迎光臨——”禹老板開始玩COSPLAY,今天的角色還是咖啡館的服務員,“二位這邊請。”

“這邊”,就是徐芝芝和白夕瑤兩個人身後的位置。

這個絕佳的位置,如果店裏音樂小一些,可以令他們很清楚的聽見旁邊二人的對話。

白夕瑤不自覺地握緊了徐芝芝的手,並衝她微微點了點頭,用口型告訴徐芝芝:“有我在。”

此時的白夕瑤並不知道,和自己閨蜜男朋友這樣曖昧的女人,和自己更有著糾纏不休的關係。

如果她能近距離地看見淩天恩那張與自己高相似度的臉。

她就能不能這些日子,在她身上發生的所有的事。可是,此時的二人已經被南狄的行為衝昏了頭腦,沒有在意女人的長相。

店裏清揚的背景音樂被禹天慕調至最小,這樣,店裏所有人的對話都可以被鄰座聽得很清楚。

“我要一杯卡布基諾,狄,你要什麽?”

“一杯摩卡。”

“我還要一隻蛋糕,嗯,巧克力的。”

“不行,我說過你不能吃巧克力。”南狄叫住正要寫單的禹天慕,對淩天恩念道:“下周廣告拍攝對外形很重要,這是你回國的第一支廣告,你重視一點好不好?”

“唔,拜托你啦,我回去會喝酵素的……他們家的巧克力蛋糕真的很好吃,你說對吧,帥哥?”淩天恩抬起頭對禹天慕眨了眨眼,禹天慕感覺有些奇怪——

這張臉,他在哪裏見過?

啊!

就在剛剛——

禹天慕打著官腔:“嗯,是的。我們店裏的烘焙師是……”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不能吃。”南狄打斷他。

徐芝芝離他們隻有一屏風之隔,隨著她保持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白夕瑤握著徐芝芝的手越來越緊,她能明顯感受到徐芝芝的心情。

越來越糟糕。

南狄一直都是好脾氣,無論發生什麽,從不會對任何人發火。徐芝芝要做什麽,南狄都是各種隨她去。

這也是白夕瑤第一次見到南狄為了一個女人去訓斥他人。

連徐芝芝也是。

哪怕徐芝芝再大大咧咧,再沒心沒肺,她是真的吃醋了。這種醋意從心底一下灌入腦中,徐芝芝沒有堅持住,頓時就紅了眼眶。

可誰知,南狄接下來的問話竟讓兩個女人停止了呼吸——

“墨遠深對你沒有一絲感情了,你還打算繼續堅持嗎?”

“你亂說,他怎麽可能不愛我呢?你們全都在騙我,連遠深也是,我對他那麽了解,他從來不肯說自己的心裏話……”淩天恩的語氣很是自信,“我查過你們說的那個白夕瑤,那個女人明顯就是我的影子,你以為遠深那麽好心會幫她拍劇嗎?你認為墨遠深會為了她開了白羽靈嗎?還不是因為都是我。那個女人長得跟我那麽像,就連我見到照片的時候都驚訝了,別說遠深,我知道你和她走得也很近。不過,她好像和徐芝芝是好朋友,你這樣幫著我,徐芝芝知道了,她會原諒你嗎?”

兩人似乎根本沒有想到情節的轉彎這麽令人匪夷所思,徐芝芝睜大了紅色的眼,看著自己麵前的閨蜜似乎丟了魂魄。

她們這是在做什麽?

為什麽現在發生的事情,令人聽起來都是那麽好笑?

白夕瑤當然不關心這些好笑與否,她也並不在意這些是不是真的。她現在隻想見見說話的這位自信爆棚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竟然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她的替身!

白夕瑤正要站起來看個究竟,沒想到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在看見來電顯示的人後,她毫不猶豫地就接了起來——

“顧先生,請問您有什麽事嗎?”聲音很大,南狄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背脊一怔。

而這句顧先生,也讓淩天恩伸直了腦袋。

“今天晚上殺青,盛世酒店,不要貪玩。”

“知道了。”白夕瑤按掉了電話。

一放下電話,白夕瑤才發現氣場是那樣的不對勁——

四對不一樣意味的眼眸相對著,在“初見”咖啡屋,出現了不一樣的磁場。

“芝芝,你怎麽在這裏?”

“這句話,是你該問的嗎?”徐芝芝反問他,語氣裏盡是嘲諷,“全世界都知道我男朋友和別的女人好上了,而這個女人似乎愛著我閨蜜的男朋友?南狄,你在拍戲嗎?攝像頭在哪裏?”

“你聽我解釋……”

“不想聽!”徐芝芝甩開南狄的手,滿臉的不耐煩,“滾開,你好髒。”

說完,徐芝芝飛奔出了咖啡店。

而因為剛接受了晴天霹靂的白夕瑤,站在原地,雙腳像灌了鉛一樣的動彈不得。

淩天恩似乎早就料到有這麽一天,一直保持著最甜美的笑容。

良久,是淩天恩先開的口:“你好,鬱小姐,我是淩天恩。”

白夕瑤根本不需要自我介紹,光是宛若正在照鏡子的兩個人,不用介紹,都可以知道彼此是誰了。

白夕瑤好像呼吸漏了一拍,胸腔開始大幅度的起伏著。

好像跑了三千米後的自己,很緊張,也很疲憊。

“坐下聊聊?”淩天恩示意白夕瑤入座,“我想認識你,已經很久了啊。”

白夕瑤鬼使神差地,竟然坐了下來。或許在她的潛意識裏,對這個女人也有著無數的問號,和更多想要知道她的自信都來自哪裏。

果不其然,她的第一句話就讓白夕瑤感受到了淩天恩的氣場——

“我是墨遠深的前女友。”淩天恩單刀直入。

“我剛剛聽出來了,”白夕瑤點了點頭,“我是他的現任。”

白夕瑤多希望淩天恩能夠知難而退,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喝杯咖啡就好聚好散吧,可淩天恩並不是這樣一個人。

淩天恩愛慘了墨遠深。

白夕瑤光是看見淩天恩鎖骨上的紋身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和他在一起四年,那四年,也是他最快樂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