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彥明顯一怔,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扮,隻能憋出了幾個字,“我不賣保險!”

臨澤摸了摸鼻子,還是開門將人迎了進來。

臨澤到廚房給對方倒了杯水。

君彥的目光在客廳裏逡巡了一圈,最終落在電視機上的蚱蜢上。

“家裏沒茶葉,白開水可以嗎?”臨澤把水杯放到桌子上,推到對方麵前,顯然並不是真的在意對方的意見。

“蚱蜢還挺逼真。”君彥說了句牛頭不搭馬嘴的話。

臨澤看了看蚱蜢,隻以為對方是找話題,“隻是個小玩意。請問您找我有什麽事?”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君彥,是海洋生物保護協會的調查人員。”君彥邊說邊打開身邊的公文包,“這次到駐鯨灣,主要是懷疑部分被判定為滅絕生物的雲羅蚌可能還有遺存。”

臨澤原本以為對方是要拿出自己的工作證或者身份證明之類的東西,誰知君彥拿出了一張複印圖片,這圖片看起來就像是一張兒童的繪畫作品。

畫中的世界比較奇怪,像是海底又像是在陸地。

海底生長著各種珊瑚和魚類,卻又有樹木和一些奇怪的植物或生物,主體是一條巨大的鯨魚和一名小男孩。小男孩坐在鯨魚的頭頂上,鯨魚並沒有全身出境,因著鯨魚和男孩的個頭大小相差太多,畫麵中的鯨魚隻出現了一個大大的腦袋。

君彥把複印的圖片攤在桌麵上,指了指圖畫一個角落道:“這個蚌殼的形狀很像是雲羅蚌,根據資料顯示,它在兩百多年前就已經滅絕了,我想問一下,您是在哪裏見過它?”

臨澤:“……”

君彥眼神有些遊移,似是察覺到了自己急切得有些反常。

臨澤突然覺得自己把人放進來就是個極大的錯誤,居然因為這男人長得超級帥就被迷惑了雙眼,把一個陌生人放進家裏。

不知是不是錯覺,經過剛才的一係列事件再看,眼前人帥氣裏似乎透出了那麽一股壞人的氣息。

現在把人趕出去還來得及嗎?臨澤繃著臉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得打量這君彥,不論是身高、體型還是氣勢,臨澤都比君彥差了那麽一截……

衡量過雙方實力,直接趕人的計劃也隻能無疾而終,自己顯然不是君彥的對手。

強行讓自己冷靜,臨澤決定先穩住對方,假裝自己什麽破綻都沒看出來。

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這幅畫上,反問道:“你為什麽會覺得我認識畫裏麵的東西?”

君彥又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本畫冊,翻開到某一頁,正是複印圖案上的圖畫。他修長的手指指向了畫作下的一行小字。

臨澤被他手指所吸引,落在了指尖停留的那一行小字上。

【獲獎人:貝果市-臨澤】

“這是你十四年前參加繪畫比賽的作品,不排除年月太久你可能忘記了。”君彥說完才收回手。

臨澤一開始還陣有點被唬住了,反應過來隻覺得術業有專攻,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現在的騙子套路居然都準備得如此齊全。

開局先來一個帥哥,降低人們(顏狗)的防備心,為了行騙,居然連十四年前的東西都能偽造。

臨澤沒打算一直順著對方的坑踩,他露出一個十分遺憾的表情,“我想你可能找錯人了,我並不認識這副畫,更不清楚裏麵的東西。”

君彥明顯一愣,“你不認識?確定?”

“我確認我不認識這幅畫,這不可能是我的作畫。”臨澤再一次肯定。

“不可能。”君彥這會兒說話也不您來您去了,態度就像個久居上位的決策者,他直接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十幾個抱著獎狀和獎杯的孩子,君彥指了其中一個笑得一臉燦爛的男孩道,“這不就是你嗎?十四年前第29屆馬良杯全國兒童繪畫大賽第九名。”

臨澤看向了照片,居然還真就是自己十幾年前的模樣。

現在的騙子都準備得那麽齊全嗎?連照片都P好了!

但,他是不會讓騙子得逞的,臨澤麵不改色道:“這不是我!”

“不是你?我看著你和照片上的男孩還挺像的。”君彥看看臨澤的臉又看看照片上的男孩。

臨澤隨口瞎扯,“不是我,沒準是我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弟弟。”

君彥隨口敷衍:“你還有個雙胞胎弟弟?”

臨澤沒在意自己離譜的發現對方究竟有沒有錯,直接站起身道,“你大概是找錯人了。如果你找的人真的在駐鯨灣的話,我建議你去問問村長,他或許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

眼看主人都站了起來,君彥也就沒繼續坐著。

“你跟我來。”臨澤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對君彥招了招手。

君彥一時沒想到他想幹什麽,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臨澤帶著人走到了院子裏,又打開了大門走了出去。

兩人站大門口,臨澤指了一個方向道:“看見那條路了嗎?”

君彥並不清楚他的意圖,下意識點了點頭:“看到了。”

“順著這條路,走到第一個路口左轉,直走到盡頭有棵大榕樹,大榕樹邊上有幾棟房子,幾棟房子裏最氣派、最豪華的那一家,那就是村長家。”臨澤一番比劃,說完趁著君彥還在愣神間,直接退回了院子了裏,關門!上鎖!

一氣嗬成。

臨澤鬆了口氣,隔著鐵柵欄對君彥道:“你有什麽問題,就去找村長吧。”

君彥人都還在愣神間,人就已經被關在了門外。

“等等……”

臨澤不等他繼續說話,就回了房間,門關上,任由君彥在門叫喊。

君彥到底還是要些臉麵的,眼看敲門沒人理會,隻能訕訕離開。

“你說你出的什麽主意?還讓我穿白襯衫?打領帶?這麽熱的天那腦子裏裝的是什麽?”君彥渾身低氣壓,對著電話那頭一頓吐槽。

“正裝穿上去,這不是顯得正式一點,更有說服力麽?”

“嗬。”君彥語氣冰冷,“說服力沒增加,倒是把我當賣保險的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拍桌子大笑的聲音,君彥把手裏離著耳朵拿遠了些。

君彥的聲音越傳越遠。

臨澤走回院子裏聽了一耳朵,也不知道這人和同夥是在密謀些什麽,仔細一想,他家好像也沒什麽可以圖謀的,難不成還能圖謀自己的身子?

這就有些想得遠了。臨澤晃了晃腦袋,事情很快就被拋到了腦後。

離開前一天,臨澤收拾東西的時候,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了一串鑰匙。

這是阿爺前幾天給的老屋鑰匙。

手指撥動了幾下,鑰匙發出了當啷聲。

老屋就是一間紅磚瓦房,年份有些遠了,但還算結實。

臨澤晃了晃鑰匙,打開大門,屋子太久沒人住,客廳裏零散地結了些蜘蛛網。

猜測過老屋的情況,他事先有了準備,頭上帶了頂草帽,口罩蒙在臉上,手裏一把掃把在前邊開路,把蜘蛛網都卷到了掃把上。這才打開了一個房間的門。

還沒搬家之前,這個房間就是臨澤一家子住的屋子。

房間有些昏暗,因為已經沒人住,老屋就已經斷電了,臨澤把木質窗戶打開,光線透過窗戶照進房間,這才開始翻找屋子裏的東西。

東西整理得還算用心,大多東西都分類裝在了紙箱裏,紙箱封口處都被膠帶封住了,臨澤打開了其中一個紙箱,裏麵是些小玩具和書本。應該是他小時候玩的東西。

有些玩具是臨澤的父母從外麵帶回來的,大部分還是七叔公做的,例如小木偶,竹蜻蜓和彈弓之類。

有幾本兒童讀物,他拿起來一看,居然還有一本畫冊。

這畫冊封麵有點熟悉,臨澤一回想,居然和昨天君彥帶來的畫冊封麵相同。

“……”臨澤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打開畫冊,一頁頁翻看,在其中一頁上,果然找到了一張有自己署名的獲獎作品。

戳了戳自己的腦門,他是怎麽也想不起和這個繪畫相關的信息,或許這畫冊裏的獲獎人真就隻是同名同姓罷了。

畫冊合上,臨澤重新塞回了箱子裏,繼續翻找其他的東西。

畫冊側壓著的是一個相框和一個畫框,相框抽出來,熟悉的相片,獲獎的小孩們笑得十分開懷。

畫框被抽出來,熟悉的圖畫。

那男人說的,好像是真的。

這些東西,居然和君彥帶來的複印件別無二致,並且在後麵還有一張榮譽證書。

臨澤的腦袋放空,坐在了墊著報紙的水泥地板上。他怎麽也沒想起自己和那張圖畫之間什麽時候有過聯係。

他的糾結沒有持續太久,不管對方有什麽圖謀,反正他明天就得回去上班了,對方就算有什麽壞心思也無法施展。

第二日。

清晨起了一陣濃霧,五米之外隻能模糊看到事物輪廓。

六點鍾,臨澤拉著行李箱站在家門口,隻能感歎今天運氣不太好。

“叭——”

“叭——”

一輛摩托三輪緩緩駛進了臨澤的視線之中。

臨澤昨天就聯係了村裏做三輪車生意李大叔,讓他今天出門到鎮上的時候捎上自己。

作者有話說:

最近和朋友探討寫文,然後我發現自己居然也有寫狗血的潛質。

朋友表示她要學習寫狗血,我說替身梗?總裁有個白月光,白月光海王,總裁把主角當替身,白月光回頭,主角被拋棄。之後追妻火葬場……

但是吧,我朋友也是有自己想法的,表示想寫主角消失,多年後帶了個崽,就是那種帶球跑的狗血梗。

我給她建議,當紅流量突然隱退,五年後橫空出世!帶著孩子去上爸爸去哪兒節目。萌寶現世,網友嗷嗷直叫!分分鍾表示要組隊偷孩子。

有人發現,萌寶長得像某影帝(此處還能更換成為某總裁)。

於是,網友瘋狂@影帝(總裁):你家兒子被人拐跑了!!

影帝(總裁)看到電視上出現的倆父子,(邪魅一笑):我終於找到你了!

哈哈哈,看我想的狗血梗怎麽樣?當然,意見仍然未被朋友采納,畢竟我朋友也是十分有自己想法的。不過我自個兒想想還挺帶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