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這才察覺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
南初現在也還沒有知道宋家剛剛發不出來的消息。
溫晴在電話那頭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暗罵自己怎麽就這麽嘴欠呢。
“沒什麽消息,咱們晚上見。”說完就不等南初說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而溫晴的表現,恰恰反映了這事的不同尋常。
南初望著被掛斷的電話,又想到剛才宋敬俢突然的離開,沉思了一瞬。
她手指遲疑地點開了搜索網頁,咬了咬嘴唇,在搜索欄上搜索蘇城宋家。
網頁裏顯示的最新消息上,寫著“宋家千金婚期定在下月中旬”。
南初抓著手機的手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連抓住手機的力氣也沒有了。
她怔怔愣在那,任由手機在手中掉落在地板上。
“嗬,怪不得。”怪不得他連招呼也不打,急衝衝地回去找宋明鳶。
南初的手腳冰冷,血液好像被凍住了一般,臉色蒼白如白紙。
她慌張地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安靜的躺在她通訊錄裏的號碼。
滴,滴,滴,....響了好久。
“你好。”熟悉的聲音想起。
南初沉默了幾秒。
那邊的人顯然沒有怎麽好的耐心,“不說話我就掛了。”
“是我。”南初這才開口。
宋敬俢倚靠在病房門口的牆壁上,聽到是南初的聲音時。
那做勢要掛斷電話的手停頓了。
“嗯”
又是一片安靜。
“你要和宋明鳶結婚?”南初的聲音似乎都已經沾染上了哭腔。
聽得宋敬俢眉毛緊皺,心裏在抽疼。
他總是見不得她傷心難過。
但是即便如此,宋敬俢也還是狠下心來,“是,我要結婚了,怎麽,南小姐還要繼續和我做那見不得光的勾當嗎?”
宋敬俢的話,猶如一把刺刀,直捅南初的心髒,她疼得要用手攥著心髒。
“可以不結婚嗎?”南初想要哀求他。
宋敬俢高昂著頭,看著醫院裏白色天花板。
不結婚嗎?似乎不太行呢。
身後的病房門被裏麵的人拉開。
南初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聽不太清那人在說什麽,“敬俢....”
緊接著傳來了一陣忙音,電話被掛斷了。
剛才那聲音是宋明鳶,他們現在在一起。
南初腦海裏忍不住在猜測,他們是不是在慶祝即將結婚的快樂?
她強忍著淚水,急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麽讓宋敬俢變成這樣。
南初帶上手機,直奔康複中心。
所有的問題根源都是宋明鳶和那個主治醫生,既然宋明鳶不願意告訴她,那她隻能從這個主治醫生身上找答案了。
南初來到上次找到那個醫生的地方,她拉住了一個護士。
“請問...”南初抬眸,看見眼前的女人是頓了頓。
鬆開了手,“鄧雯雯?”
眼前的人,不就是不久之前同學聚會還見過的人嗎?
鄧雯雯見到南初也是有些驚訝。
她的臉上有些別扭。
年少時,她嫉妒南初家裏有錢、長得漂亮。
甚至連她默默喜歡的人也喜歡南初。
因此她私自給南初報名了一千米的賽跑,也隻是想要惡作劇一下。
她也想不到,南初的體力這麽差,跑了一千米就暈倒了。
她知道時,也是有些愧疚。
她偷偷去校醫室想要看看南初傷得怎樣。
隻是她在校醫室門口看到的那一幕,讓她止住了腳步。
那個在自己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幹淨清雋背影,正俯下身子偷偷輕吻著病**沉睡的少女。
她捂著臉,眼淚留在了掌心,她那無疾而終的初戀,在少年的小心翼翼的偷吻中夭折了。
再次遇見南初,她的心情很複雜。
南初還是那麽耀眼,美得讓人妒忌。
其實她心裏清楚,南初充其量也隻是性格有些驕縱,從小被家人寵著長大,但也沒有傷害過她,心情好時,還會請全班喝奶茶、吃零食。
說到底她還受過南初的饋贈,她隻是不承認罷了。
鄧雯雯望著眼前有別於從前光鮮亮麗的她,此時的南初臉色有些蒼白憔悴,但也無損她的美麗,隻是增添了幾分脆弱,更加惹人憐愛。
“你有什麽事嗎?”鄧雯雯有些別扭的說道。
南初咬了咬唇。“你知道這一層樓看診的一個四十來歲,帶著一副黑的眼鏡的男醫生嗎?”
鄧雯雯沉思了一會,望了她一眼,“你說的是周醫生嗎?”
南初也不太確定,那天找到他時,那個醫生也已經脫下衣服了,她也沒有辦法看到他叫什麽名字。
“應該是吧。”南初不確定的說道。
鄧雯雯也聽出了她的不確定,拉著她的手臂,把她帶到他們醫院展示欄處,指著其中一個醫生。
“你是找他嗎?”
南初順著她手指指向的照片望去,“腦神經外科——周岩”
“對。”南初肯定的說道。
“那你跟我來吧。”
南初緊跟著她,來到了一間辦公室。
推門而入,“周醫生,有人找你。”
那個醫生此時正坐在靠窗的位置,聽到聲音才抬起頭來。
見到是上次拉著他追問宋敬俢病情的女人時,臉上的表情微變。
在南初的眼裏,有些耐人尋味。
他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