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逸今天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西裝,頭發被梳得一絲不苟,高挺的鼻梁下架著那副金絲邊框眼鏡,斯文矜持。

南初一直很想問他,為什麽工作時總喜歡帶著那副金絲邊框的眼鏡。

戴上後顯的多禁欲似的。

白天有多禁欲,晚上就多狂野。

南初腦海中不自覺浮現昨晚他發了狠的折磨她時,狹長的桃花眼底下的猩紅,額頭的低落的汗水滴落在肌膚上的灼熱,常年健身的人,身上的肌肉結實有力,一切都充滿著狂野與**。

南初感覺臉有些熱,慌忙地拿過冰水壓了壓心中的燥熱。

心中唾罵自己色胚。

都是相熟的人,彼此都自然的落座,祁牧凡肯定就坐在時笙的身旁,南初也近著時笙坐下。

江時逸來到自然的落座在南初的身旁。

熟悉的薄荷煙草味如料想中充斥鼻腔。

南初竟覺得有些不自然。

原本南初就點好了菜,菜上得很快。

時笙是典型的辣妹子,簡直是無辣不歡。

時笙還沒回國時,在和她視頻就念叨了很多次想念辣椒的味道。

所以南初才特意選了軟件上的網友推薦的排行第一名湘菜館。

南初看著滿桌子的紅油辣菜,想到隔壁的男人那金貴的胃。

江時逸是一點辣都吃不得的人。

南初放下筷子,朝著服務員開口,“麻煩再拿一下菜單過來,我要加兩個菜。”

時笙看著餐桌上都擺不下的菜,都是自己喜歡的菜,食欲大動,聽到南初要加菜,才抬起頭來。

“這些都吃不下了,不用加了吧。”

南初臉色平淡,低著頭看手上的菜單,企圖在一個湘菜館裏找到粵菜。

她淺淺地開口“你就放開肚子吃吧,我最近長痘痘了,不太能吃這麽多辣的。”

南初翻遍了菜單,愣是沒找到一個沒有辣椒的菜。

“加個手撕包菜吧。”

這個辣應該可以吧。

南初把菜單還給服務員,眼尾看到旁邊的江時逸正夾著一塊辣子雞,正準備放進嘴裏。

南初手下的動作比腦子還快。

手抓住了他右手,不小心碰倒了放在邊緣的茶杯。

餐具碰撞的聲音。

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而江時逸把辣子雞放進嘴裏的動作被打斷。

他側頭看向一旁的南初。

京城的九月已經有點微涼,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針織衫,烏黑的頭發在燈光照耀下泛著光澤。

發現她今天難得的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唇紅齒白。

因為不小心碰到了杯子倒落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慌亂。

江時逸那隻被南初抓著的手,放下手上的筷子,用另外一個手慢條斯理的把南初碰倒的杯子扶正。

時笙和祁牧凡用奇怪的看著他倆。

南初臉上泛紅,抬頭對上他那雙神情難辨的眼眸,“你怎麽...”吃辣了。

隻見江時逸眼底閃爍著笑意。

手再次拿起筷子,夾起辣子雞放到南初的碗裏。

“你吃。”

時笙看到他們這一連串的動作。

“這有一堆辣子雞,你倆不用爭那一塊。”

時笙戲謔的看著他們,把那盤布紅燦燦布滿幹辣椒的辣子雞轉到他們那邊。

南初尷尬的鬆開抓著江時逸的手。

埋頭吃飯,臉上一片紅暈。

那盤辣子雞她再也沒動過,但她知道味道還不錯。

至少剛才江時逸夾給她那塊的味道不錯。

最後上的是南初後來加的那盤手撕包菜。

白嫩綠的包菜裏,夾雜著幾個幹辣。

南初夾了一塊,咀嚼。

不辣。

自從剛才南初阻止江時逸吃辣子雞後,他就沒有再過動筷。

等到這倒手撕包菜轉到他麵前時,江時逸慢條斯理地抬起手,夾了一塊。

南初一直盯著他放進嘴裏,喉結滾動,咽下。

他的沒有一絲難受痛苦的模樣。

應該能接受吧。

後麵南初留意到他又夾了幾次,她才沒有繼續盯著他。

吃過飯後,因為祁伯母知道時笙和祁牧凡今天回國了,打電話讓他們回家。

時笙臉色一副不太想回去的神情。

即使現在祁伯母和祁伯父不知道她和祁牧凡之間的事,但是見到他們,她還是會心虛。

但最後,時笙還是不忍拒絕祁伯母,不情不願的和祁牧凡坐上家裏安排的車離開。

隻剩下了南初和江時逸。

包廂裏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就好像他們離了床,已經沒有話題了。

江時逸站起來,拿過她放在背後的手提包。

“走吧。”菲薄的唇微啟,聲音淡淡的,低沉有磁性。

南初結賬時用餘光看到,他就站在一旁,時不時看一下手表。

沒有催促,也沒有離開。

一個人將近一米九的男人,神情嚴肅,肩膀上掛著一個酒紅色包包,有些怪異和違和感。

南初以為他趕時間,便朝他伸手,想要拿過包包,一邊說“你趕時間就先走。”

“我在等你陪我吃飯。”江時逸垂著眼,盯著她那張精致的臉,尾音上挑,她居然聽到有種討好的意味。

南初聞言,挑眉,莫名道“你剛才沒吃嗎?”

江時逸眼神幽深,嘴角上揚,俊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剛才你不是不讓我吃嗎?”

什麽叫我不讓你吃,你吃了哪胃受得了嗎?

“不是有個手撕包菜嗎?”南初順口反駁道。

那可是她千挑萬選的。

“南初,我要吃葷。”

此時已經到了餐廳午市打烊的時間了。

餐廳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江時逸的尾聲拉長,眼神似笑非笑,帶著一絲侵略性,聲音在清晰的傳進南初的耳中。

從他的嘴裏說出來,意味不明。

南初一下子弄懂了他說的意思,臉頰發熱,一臉不可置信。

一向嚴肅、不苟言笑的江時逸居然在公眾場合講葷段子。

“走吧,南總,帶我吃肉吧。”

南初的臉更熱了。

“要吃肉,自己找去,我要回公司了。”

南初一把拿過包包,腳下步伐略顯慌亂急促。

江時逸望著那個曼妙的身子,眉眼盛滿笑意,嘴角揚起弧度。

他們之間不再是沉默和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