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坐在頂端的人,赫然就是南智宇。
南智宇見到南初來了,臉上很驚訝。
隨後沉著臉。
“南初,快滾出去。”勃然大怒。
南初挺直身體站在會議門口,勾起一抹冷笑。
極度相似的五官,讓南智宇回憶起那些羞恥的過往。
此刻看到南初的嘲諷的微笑都覺得在諷刺他。
也不屑於在人前裝作慈父的模樣了。
有些東西,本以為把它藏在記憶的最深處,讓它慢慢腐爛、遺忘。
而其實腐爛過後,是陣陣的惡臭,如同魚刺梗在喉嚨,每次吞咽時,那根沒有拔出來的魚刺,朝著喉嚨的更深處越紮越深,刻骨銘心。
南初並沒有因為南智宇的破口大罵而離開,而是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豔麗。
輕抬腳,在會議桌的另一端拉開椅子從容淡定地坐下。
這個位置正對著南智宇。
會議上的人都麵麵相覷,這都什麽事。
“南初,這是我們南氏集團的股東大會,你坐在這裏幹什麽,你再不離開,我就讓保安請你出去了。”
南智宇此時已經變回原來那個高高在上的南氏總裁模樣。
“股東大會嗎?那恰好,我也是股東的一員。”
南初淡定地一笑,交疊著雙腿,背部依靠在椅子的靠背,整個人輕鬆隨意。
會上的人聽到南初的話,全部都竊竊私語,這裏其中就不乏一些之前在慕氏的老人了。
南智宇本就坐擁在原本慕氏的基礎上,卻把原本的慕氏不斷分解,一個王國就這樣崩塌,現在的南氏淪落成即將倒閉的企業。
巍巍高樓終有倒塌之時。
也就隻有南智宇想要扯一塊遮羞布把這些都掩蓋過去。
而在座的人誰都知道,南氏早不如當年了。
“南初,你在亂說什麽。”南智宇故作淡定,臉色嚴肅地斥責南初。
心中止不住的慌亂,也隻能用故作鎮定,大聲苛責來掩飾。
“我已經成年了,我外公贈與的30%的股份,我可以自己管理了,不用麻煩您幫我代持了。”南初的笑容在南智宇麵前慢慢放大。
“您看,我現在是否有資格參加這個會議?”南初歪頭看向南智宇,臉上似笑非笑。
“當然有資格了,小初,你現在的股份可是我們這裏最多的人了。”坐在南智宇右下端的中年男人,開口說道。
這個男人精瘦,氣質儒雅,和南智宇平時裝的儒雅不同,這個男人身上的儒雅隨和是自然流露出來的。
南初認得這人,這是陳叔,之前外公手下的人,因為南家和慕家合並在一起後,遭到南智宇的排擠,幹脆就直接離開,隻是一直拿著股份,也不擔任職務,偶爾股東大會時就來給南智宇添堵。
而此刻見到南初,肯定是毫不猶豫站在她的這邊。
“那好,我覺得按照現在南氏集團目前的情況來說,南智宇不具備繼續擔任南氏集團總裁一職了。”
“我請求重新選一個適合我們南氏集團發展的總裁。”南初目視著南智宇,在聽完她說的話之後,麵目猙獰,怒視南初。
“我不同意。”南智宇拍桌大喊。
下麵見到南智宇表現的股東紛紛搖頭。
南智宇做了這麽多年的總裁,這氣場和氣度無論是比老慕總還是比現在的南初都差遠了。
“不同意?好啊,那就投票,想重新選總裁的人舉手。”南初玩味的看著他,說完最首先舉起了手,眼神挑釁的望著他。
其他的人一時間交頭接耳,而陳叔毫無猶豫的站在南初這邊,也跟著她舉手。
約莫有十五分鍾的時間,其他人也紛紛作出了選擇。
南智宇**浸在南氏多年,股東裏麵也是有不少人已經被他收買了。
因此會議上也有一大半的人支持他。
看著那些紛紛投靠他的人舉手,南智宇的心才漸漸淡定起來。
一個小屁孩,難不成還能鬥得過他?
南智宇心中得意。
等到會議的各個人幾乎都表態了,現在就隻剩下南智宇左下角的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男人臉色嚴肅,長得十分周正,從南初進來到現在,男人一個字也沒有說過,臉上的情緒更沒有改變過。
南智宇看著隻剩下他一個人還沒投票時,心已經十分平靜了,得意洋洋。
這人一定會支持他的。
畢竟這人能買到手上的股票,可是他出力攛掇成的。
南初也開始覺得可能今天的算盤要落空了。
“阿成,現在就差你了。”
南智宇滿臉笑意的和右手邊的人說話,一副熟稔的口吻。
此時的男人才有了第一個表情,對著南智宇淺笑。
“南氏確實也需要一些改變了。”笑著朝南智宇說道,手慢慢的舉起。
南智宇眼瞳收縮,死死得盯著他舉起來的手,眼珠子都瞪得凸起。
怎麽會這樣的。
而這個叫阿成的男人,朝著南初笑了笑,輕微點點頭。
南智宇至今還在震驚。
最終會議上以60%的股份獲得了這次投票的勝利。
就這樣,會議就通過了“變更總裁的決議。”
緩了一會,沒有辦法,南智宇隻能維持著表麵的和平,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擇日再來選舉最終的總裁。”
南智宇現在隻想立刻把這個會議結束了,隻要南初還待在這裏,那麽變數就增加。
下麵的人紛紛都表示讚同,畢竟總裁的候選人現在也還沒確定下來,這還需要從長計議。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南智宇用陰冷的眼神瞥了一眼南初。
“南初,翅膀硬了。”聲音如毒蛇。般陰險。
南初也不慫,直接回視他,諱莫如深地開口“這才是開始而已。”
身上往後靠在椅子上,雙腿交疊,唇角微勾。
笑容漸濃,妍姿妖豔,一顧傾城。
而南初從骨子裏散發的冷意讓南智宇生寒。
南智宇看著她眉眼間與他有幾分的神似,而這正是對他來說最諷刺的地方。
而南初其實更像母親多一些。
不,是那個人。
如果說她母親慕楠是生活在富貴窖的牡丹花。
那南初就是帶刺的玫瑰,稍不留意就會被紮的滿身是血。
美得具有攻擊性。
南智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就離開了,畢竟現在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當下他要保住總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