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智宇離開後,南初主動走向陳向霖。
也就是南初從小叫到大的陳叔。
“陳叔,剛才謝謝你。”
“這都什麽事,你是回來得太晚了,我早就忍不了他了。”
陳叔講到南智宇時,一向儒雅的他,也是滿臉不屑。
事實上,知道當年真相的人,沒有一個人是瞧得起南智宇。
就一個窮小子因為娶了富家千金一飛衝天,結果是一個披了羊皮的狼。
“小初,你看你都回來了,南家是不是該回到你手裏了,你外公的年輕時打下的江山,可不能真的葬送在這個沒良心的玩意手上。”陳叔眼神和善,笑得滿臉慈祥。
“你需要什麽幫忙,盡管說,叔能幫你的都盡力幫你。”
南初的心一暖,這些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反而對她寵愛有加,而南智宇作為她的生父,為了利益,卻能做出把她推給那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甚至雇傭亡命之徒綁架殺人。
每每想到這裏,南初都在想,她都不能理解。
“放心吧。”南初朝陳叔淺淺地笑,寬慰他,讓他不要擔心。
告別了陳叔,南初就沒有再待在南氏。
在電梯裏,南初碰見了那個叫阿成的男人。
南初望了他一眼,至今她都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幫他。
而男人主動向南初打招呼,臉上沒有諂媚,隻是很平淡地朝南初開口。
“南小姐,我不是你的敵人。”他隻是諱莫如深地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就率先離開了電梯。
南初神色複雜的眼神望著男人的背影,也邁開腿,緊跟著離開了電梯。
她回到公司後,文希敲門進來了。
她遞來了一封辭職信。
南初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接她的信,隻是依靠在椅子上,望了她一眼。
“我就問你一句,你參與了嗎?”南初麵無表情,眼皮輕掀。
文希被她這樣看著,抓著辭職信的手用力,把辭職信的一角弄得皺褶而斑駁。
“南總,難道我說沒有你還會信嗎?”文希自嘲地說道。
“信。”南初緩緩開口。
“文希,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能讓我信你嗎?”南初挑眉,歪著頭看向她。
文希不可置信地看著南初。
“南總,你沒有在開玩笑吧?”文希打量了一下南初的神情。
緊接著開口,“我昨晚在自家電腦上看到那份詳細的數據時,心裏也很震驚,我和他大吵了一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沒有勇氣舉報他。”
文希自嘲地說。
麵對自己親近的人犯錯時,又有多少人能鼓起勇氣去拆穿?
正如南初當年看到她最尊敬的父親犯錯時,也曾一度猶豫,是要揭穿這一切,還是讓母親繼續沉浸在虛幻的甜蜜中。
她明白文希的感覺。
“那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選擇隱瞞嗎?”南初注視著她。
這個問題在南初心中至今也還沒有答案。
“誰知道呢。”文希苦笑下。
對啊,誰知道呢。
“把信收回去,如果下次還出現中錯誤,可就沒有機會了,我需要的是對工作絕對高度保密的人。”南初神情一緊,臉色嚴肅地說。
“是。”文希的眼中充滿著堅定。
“回去工作吧。”南初繼續拿起剛才看著的文件。
文希離開後,手機就響了。
看到顯示的名字後,南初挑了挑眉。
居然是溫子衡。
上次溫子衡在京城帶了三天,因為收到消息說他要找的人在美國,就衝衝忙忙的離開了。
南初接聽了電話。
“怎麽了嗎?”微微一笑。
“能請你幫個忙嗎?”
“居然有你搞不定的事?”
“幫我找個人?”
“上次說的那個人?”
“差不多吧,我打聽到那個人叫郭春妮。”
聽到這個名字時,南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郭春妮?京城的人?”她追問道。
“應該是吧,因為拍賣行對出售商品的人保密,因此我查不到其他的有效信息,隻是有這個名字。”
“我倒認識一個叫郭春妮的人,但是不確定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最終,南初還是把這個信息告訴了溫子衡。
“真的?太好了,你有她的照片嗎?”溫子衡驚喜地問。
南初皺了皺眉,“沒有。”她手上又怎麽會有郭春妮的照片呢。
“我能問一下,你們找這個人幹嘛嗎?”她還是有些疑問。
“她很可能是璀璨之星吊墜出售者。”
璀璨之星?吊墜?這些和郭春妮有什麽關係
南初眉毛緊鎖。
倏忽,南初腦中閃過母親不翼而飛的吊墜。
難怪她覺得璀璨之星的名字這麽熟悉,江時逸在拍賣會上以三億的價格拍下的那個項鏈就是璀璨之星係列之一嗎,而她因為這個項鏈如此高昂的價格,回到梨園就把它放在了保險櫃了,沒有佩戴過。
而這個項鏈和她小時候看過的吊墜無論風格還是材質都應該是一個係列的。
所以溫子衡要找的人不是郭春妮,而是她的母親慕楠。
南初不動聲色地問“你們找這個人有什麽事?”
那邊溫子衡有些為難。“抱歉,南初,這個我目前還不能告訴你。”
南初有些失望,“沒事,我晚些幫你找找郭春妮的照片吧。”
“好,謝謝你。”
南初心一動,開口道“你可以給我發一下那個吊墜的照片嗎?”
“可以,我稍後發你。”
掛斷電話後,南初就直奔梨園。
從保險櫃中小心的拿出那條項鏈,在手機中翻出溫子衡發來的吊墜照片。
這兩個是出自璀璨之星這個係列的一套飾品無疑。
南初看著這套飾品沉默了。
到底是誰找她母親。
忽然浴室響起一陣開門聲,把南初嚇了一跳。
轉身看去。
江時逸今天竟然這麽早回來了。
他打開浴室門,帶著剛剛洗完澡的濕氣朝著南初走來。
江時逸也沒有料想到南初會回來了。
他剛好洗完澡,頭上的濕發還在偶爾滑落一滴在身上。
上身並沒有著衣服,常年健身的身體,肌肉緊實性感,水珠順著脖子滑落到塊塊分明的肌肉上,而他的肌肉又沒用過分的碩大,一切都剛剛好踩在南初的審美上。
南初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
在這個寂靜曖昧的空間裏,顯得尤為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