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趕到機場,辦理登機都已經辦理了,然而Alpha的電話直接打來了。
“修陽市突發一起兒童綁架案,我們馬上趕往修陽市,給你們訂的機票早我們到達,你們先去現場了解一下情況吧。”
衛依早在Alpha說這件事是公事的時候,便打開了話筒免提。
她清晰地聽到話筒的那邊,Alpha的聲音。
站在一旁的池懷淵也一並聽到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忙掛斷電話,重新辦理登機以後,在飛機上看著剛剛Alpha傳過來的最新文件。
失蹤兒童名字叫做,鄭妍,今年剛剛十二歲。
一個小時前,被親生父親鄭興業綁架。
兩周前,鄭興業和前妻申翠剛剛結束辦理離婚,鄭妍被法院判決和申翠一同生活。
一個小時前,在申翠接鄭妍放學回家的時候,鄭興業忽然從樓道的陰暗角落竄出,打昏了申翠,搶走了鄭妍。
“申翠和警方透露,前夫鄭興業雖然在廣告業公司成就不低,但是被確診有躁鬱症,她很怕鄭興業會傷害鄭妍,所以警方那邊才求得我們的幫助。”
衛依對著文件上的記錄,緩緩說道。
“這倒是挺奇怪的。”
池懷淵說道。
“一般來說,躁鬱症的患者很難表現出正常的社會行為,鄭興業竟然還能在公司裏取得不低的成就。”
衛依翻了翻申翠告訴警方的話,“即使鄭興業確診躁鬱症,但是這個結果,一直沒有公布出來,為的就是他的事業。而且公司同事確實指出過鄭興業的情緒方麵有些奇怪。”
“之前還隻是偶然性的,隨著他和申翠的離婚,躁鬱症的表現即使是鄭興業努力想要抑製都無法抑製。這就是為什麽員工會察覺到的原因。”
衛依看著文件上鄭妍的照片,看著裏麵這個明眸善睞的女孩,眼底忍不住劃過了一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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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在修陽市郊區的公園裏,鄭妍正坐在秋千上,手指緊緊地扣在秋千的鏈子上。
秋千推得很高,很快,鄭妍的嘴唇甚至都有些白,可是臉上卻還是掛著緊張的笑容。
“爸爸,你推秋千推得真的很好。”
她企圖安撫著身後的男人。
身後的男人雙目亮紅,呼吸有些急促,嘴邊叼了一根煙,甚至有些煙灰落在了他的西裝上。
“我知道你喜歡玩秋千,多玩一會兒,你媽總不讓你玩秋千,我比你媽媽好多了!”
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幸好這邊是沒有什麽人來的郊外,若是被別人看到了現在男人的樣子,可能會被嚇跑。
若是父親推女兒**秋千的話,一般來說都是父慈子孝的慈愛畫麵,可這父親推秋千推得又快又狠,實在是看不出秋千上的小姑娘是他的女兒。
鄭妍甚至都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了,天空和地麵一直在她的麵前旋轉跳躍。
她的眼皮低了低,手也抓不住秋千了,忽然間便從秋千上跌了下來。
鄭興業嚇了一跳,連忙跑到了鄭妍的身邊,便看到了女兒臉朝著地麵。
他的臉上忽然閃過了一抹懊惱和自責,將鄭妍翻了過來,便看到了鄭妍臉上都是血跡。
鄭妍也有些暈乎乎地睜開了眼睛,在看到麵前的鄭興業的瞬間,瞳孔驀然緊縮了下。
下一瞬間,她又隻好扯出了一抹笑容來,扶住了父親的肩膀。
“沒事的,爸爸,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扶住秋千。”
鄭興業自責地摸了摸女兒的小臉兒,他好像忽然從剛才癲狂的狀態恢複了過來,臉色像是蒙上了一層毛玻璃,看不甚清楚。
“走吧,我帶你去車上,給你上藥。”
說著,鄭興業便帶著鄭妍走向了街道旁停著的車子。
過程中,鄭妍明明痛得都要捏緊手指,卻仍然不敢朝旁邊的父親哭訴。
“你要知道,小妍,我是全天下最愛你的人。”
她忽然聽到父親在身邊,低聲說道。
“我知道,爸爸。”
鄭妍露出了一個笑容來,抬頭看向了父親,可是垂在身側的手卻仍然沒有放鬆,緊張地扣著手心。
鄭興業聽了以後十分開心,帶著鄭妍來到了車子裏,熟練地掏出了一個醫藥箱。
用棉簽沾上碘酒,塗抹在鄭妍顴骨摔破的皮膚上。
碘酒染色,鄭妍的臉上頓時多了些黃色的痕跡。
看著那如同瘀青一般的青黃色的痕跡,鄭興業的拳頭忽然攥緊又放開,深呼吸了兩次,才笑著看向了鄭妍。
“小妍,我們去新的城市生活好不好,就你和我,我們不帶你媽。”
鄭妍的睫毛抖了抖,甚至眼底都湧出了些許淚意。
可是十二歲的孩子,卻在這個時候保持了足夠的鎮定。
“好呀,爸爸,我愛你。”
鄭興業聽罷,很是高興地拍了拍鄭妍的頭。
“好姑娘,我就知道,你和法官說的那些都是你媽媽教你說的。”
鄭興業說完以後,眼底閃過了一抹狠厲。
“你媽那個女人,我當初就不該娶她,若是不娶她的話,現在哪裏有這麽多的事情。”
提到媽媽,鄭妍的眼前忽然閃過了一個小時前的事情。
她和媽媽剛進入樓道,鄭興業便忽然從樓梯的角落裏麵竄了出來。
按住了申翠的頭便開始往牆上撞。
他的力氣很大,甚至還要比他平時還大,甚至在鄭妍上前想要阻止的時候,用力將鄭妍推開了。
鄭妍也因為這樣,重重地撞到了牆上。
而被父親拽走前的最後一眼,鄭妍到現在還能清晰地記得。
母親躺在地上,腦袋上,身上都是血,看上去很是可怖,那雙會一直看著她溫柔地笑的眼睛,此時也緊緊地閉了起來。
鄭妍隻要一想到母親這幅樣子,便忍不住全身發抖。
她看了一眼鄭興業心情不錯的樣子,忍不住說道:“爸,我想要和你一起去生活。”
“隻不過......我能不能和媽聯係一下,我覺得應該和她說一聲不是嗎?”
聽到這句話以後,鄭興業卻忽然冷下了臉,重重地伸出手捶了一下旁邊的座椅,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