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小時的搜尋,在私人會所中,共發現了352套清潔工具,全都藏在了不起眼的醫藥箱中。

其中有四十七套有被使用過的痕跡。

經過檢驗,上麵藍色的痕跡,正是吳來他們在尋找的東西,有了這個證據,便可以讓緝毒大隊全樓進行搜查。

理由,懷疑會所參與du品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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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多鍾,衛依打了個哈欠,從辦公桌上爬了起來。

隨手將淩亂的頭發用一個皮筋紮了起來,便重新全神貫注地低頭看著手邊的證據。

昨天在搜查會所的時候,衛依注意到了另一個細節。

在命案發生的包廂內,袁向榮的DNA在沙發上檢測到了,看檢測出來的痕跡都能預料到當時他和慕蝶的戰況有多麽地激烈。

衛依整天在會所裏閑來無事,打聽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知道清潔工的流程是什麽。

清潔工需要用消毒劑,將所有的沙發和地毯都清理一遍。

這一間私人會所衛生條件不錯,才有這麽多的要求。

甚至衛依聽說每一次客人用完房間了,就連電視旁邊的縫隙都必須要擦。

所以之前衛依在審問王傑的時候,聽到他打掃整整二十分鍾才不覺得奇怪。

打掃整整二十分鍾,連沙發上的痕跡都沒有清理幹淨。

他忙著做什麽,殺人嗎?

雖然私人會所被他們抓到了小尾巴,如今正在接受緝毒大隊的調查。

可慕蝶究竟是被誰殺死的,又是為什麽引來殺身之禍的,如今還是一個未解的謎團。

衛依昨天晚上在警局呆了一晚上,通宵到今天早上都沒有回家,手指間上的黑色指甲油更加地斑駁,她的餘光瞥見了,有些不爽地擰起了眉頭。

五分鍾之後,坐在衛依旁邊的警員被一股刺鼻的味道驚醒了。

有一個年輕男人昨天也在這裏通宵了一個晚上,此時被吵醒,有些不爽地撓了撓頭。

本來想昨天晚上回家洗澡的,結果耽誤了,現在有點癢。

“衛依,你大清早的,塗什麽指甲油。”

“對不起,對不起。”

衛依連忙翹著剛剛塗上指甲油的手指,另一隻手掐著指甲油的玻璃瓶,跑到了外麵通風的地方,在警局門口的台階上坐下,一本正經地塗著指甲油。

衛依塗指甲油和別人不一樣,她一遍接著一遍地塗,也不等下麵的指甲油幹掉,便補上了一層新的。

在她的手裏,指甲油難幹,漸漸地溢滿了整個指甲,最終溢出來,她的手指上沾了些,看上去髒兮兮的,一點沒有塗指甲油的精致。

衛依有個毛病,在熬夜困倦的情況下,想要打起精神想事情的時候,隨身帶著一瓶指甲油,用那種刺鼻的氣味一衝,衛依的大腦便能飛速地旋轉了。

盛淩凡大早上路過門口準備進去上班的時候,便看到了個頭發淩亂又隨意地紮在腦袋後麵,手指頭上髒兮兮的,知道的以為她在塗指甲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油漆工。

“衛依,你大早上的在幹什麽?”

如果女人身上穿的不是刑警大隊的製服,盛淩凡肯定以為這人是從隔壁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她知道衛依昨天晚上在警局裏麵通宵,但她不知道衛依通宵是在塗指甲油。

聽到盛淩凡的聲音,衛依猛然間抬頭,鼻尖紅紅的,眼睛卻亮閃閃的。

“盛隊長,我想明白了,王傑是凶手!”

即使是淡定如盛淩凡,此時都有些不懂衛依在想什麽。

“有證據嗎?”

“隻是方向,我一會兒就去會所裏麵找證據去。”

“那是誰告訴你王傑是凶手的,指甲油?”

如果吳來現在在兩人的旁邊,肯定要驚訝盛淩凡竟然開了個玩笑。

盛淩凡的嚴肅是出了名的,此時竟然能和衛依開玩笑,看來是真的被衛依這樣亂糟糟的形象逗樂了。

衛依卻不受盛淩凡打擾,手眼看著就要摸上盛淩凡的肩膀跟她分析。

盛淩凡迅速地後退了一步,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話好說,你不要過來。”

衛依低頭看了一眼塗得哪裏都是的指甲油,不在意地笑了笑。

跟在盛淩凡的身後,分析著王傑是凶手的理由。

“我昨天晚上淩晨兩點折騰去了包廂,對著清潔工的培訓手冊對照王傑的工作,什麽都沒有做,他那二十分鍾,一定在做其他的事情。”

“而且緞帶上找不到完整的指紋,這一點更奇怪,既然凶手都用緞帶勒到慕蝶頸骨骨折,這樣大的力氣,不可能留不下指紋。”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的清潔用手套。”

“現在需要找到的,便是王傑的殺人動機和他的作案證據。”

衛依說了一大通,盛淩凡反問道:“你昨天......哦不,今天淩晨兩點鍾的時候,去包廂了?”

“是啊。”

衛依不明白盛淩凡為什麽會問這個,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配上她沒有睡覺浮現出來的兩個淡淡的青黑色眼圈,一時間竟然顯得有些天然呆。

“我命令你馬上回去補一個覺,然後直接從家的那邊,去會所再進行現場調查就行。”

盛淩凡苦口婆心地說道。

“也不知道你哪來的這股子勁,咱們這邊雖然要拚盡全力,但追蹤的也不是連環殺人狂,時間並不用這麽緊迫。”

衛依本想抬起手揉一揉眼睛,然而看到了手上被塗得亂七八糟的指甲,最終還是默默地放下了手。

追過連環殺人犯,自那以後,她便再也沒有過這樣的心態。

每一分每一秒,生命都有可能因為警察的辦案不利而消逝。

“是,盛隊長,我明白了。”

盛淩凡站在她的身後,看著衛依往外走的身影。

大門外麵光很亮,裏麵卻是暗著的,對比反差下,顯得衛依的身形更加地瘦小,製服腰帶束著的腰盈盈一握,好似一陣風都能吹折了。

明明隻有二十五歲的年輕姑娘,怎麽好似看見她帶了一身的故事。

盛淩凡不解地搖了搖頭,轉身往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