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颻颻賢惠◎
早晨陳夫人的一些好友來找她喝早茶, 眾人說起了陳湉,其實陳湉雖然之前總追著賀延臣跑,但也有不少人家是願意求娶的。
第41節
陳夫人叫人去請她, 可她遲遲沒有回來, 幾人想著應是梳妝打扮慢了些,也沒多想, 直到一個婢女慌慌張張淚流滿臉地說大事不好。
眾人趕到的時候,門戶大開,陳湉在裏麵擁著被子,渾身□□地大哭,而那個男人慌慌張張地在穿衣服。
“陳湉妹妹, 我是真的喜歡你, 你……你你你莫哭了, 改明兒我就叫家裏來提親,真的!”齊仁翀衣服半穿不穿, 舉著右手豎起幾根手指,然後看了一眼外麵, 舉起袖子遮著臉跑出去了。
陳夫人見到這個場麵, 登時就暈了, 她的那些好友們也沒敢多看,趕緊四散回了自己的院子。
陳太師得到消息, 怒罵了一頓穿好衣服跪在堂中的陳湉。
“小小年紀不知廉恥!!”陳太師年歲大了, 這般喊了一聲,氣都出不上來, 滿臉通紅眼睛一翻就要暈倒, 陳老夫人趕緊扶住他, 也是一臉悲色。
“陳湉, 你要我老陳家的臉往哪擱!!”
“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湉這才回過神來,知道昨夜應該是賀延臣發現了她,把她敲暈了送回來,可齊仁翀(chōng)又是怎麽來的?她不知道,兩人怎麽滾上床的,她也不知道。
她腦海裏的記憶隻停留在賀延臣院子外的小路上,其餘的她都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可她不能說她給賀延臣下藥,那回,她求了祖父去和定國公府說,祖父就不同意,後來是她一直求,祖父才讓祖母去說的。
定國公府婉拒了,自那之後,祖父就告誡過她好多回,不要再糾纏賀延臣,背後還有她想不到的事情在裏麵。
甚至後來工部侍郎之女大婚的宴席上,她的好友說了幾句,傳到祖父的耳朵裏,祖父都狠狠地罵了她一頓,說以後再也不要接觸提及任何關於賀延臣的事,還說會盡快找個好男兒給她定親。
陳湉知道,若是她說出來她給賀延臣下藥,想和他生米熟成熟飯,祖父一定會打死她!
她不敢。
她淚流滿麵地隻說不知道。
陳育德氣的狠狠給了她幾鞭子,陳夫人還昏迷著,陳太師氣也不順,陳老夫人一直垂淚。
“你是不是被那齊家的小子用下三濫的手段害了?”陳太師問道。
陳湉不敢說,隻是哭著沉默。
“說啊!若是如此,祖父定要給你討個公道!”
她還是沉默。
陳太師坐在太師椅上,喘了幾口氣,足足沉默了半盞茶的時間:“既然不是,如今也隻有嫁給他這一條路子了。”
“祖父……”陳湉哭喊著磕頭。
她不想嫁給齊仁翀。
“你還有別的選擇嗎?!要麽嫁給齊仁翀,要麽削了頭發做姑子去!”陳太師沉聲問,“你自己不要臉麵,連累了家族,不把你打死,是看在這麽多年養育你不易的份上,無媒苟合!陳湉啊陳湉,你祖父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來人。”陳太師冷靜地宣布了陳湉的下場。
“禁足,出嫁之前不許出門半步。”
陳湉麵如死灰,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齊家不是什麽高門大戶,但也不差,娶陳湉實在是高攀,齊仁翀在京城裏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酒樓花樓無所不去,這門親事,陳家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陳湉被拖下去之後,陳太師想了想,閉眼揉了揉額角:“仔細看好她,去請個大夫吧。”
陳老夫人唉聲歎氣,陳育德臉上無光,今天實在是在他父親麵前,他忍了又忍才沒有罵陳湉。
陳太師要請大夫,一來是看她是不是受傷,二來是怕她有孕。
“若是有孕,不管如何都不能留。”陳太師聲音沉沉,“去查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可陳太師沒有賀延臣手快,那名婢女被他扣下了,成一做事又幹淨利落,滿哪都找不到什麽線索,陳家隻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不止如此,屋漏偏逢連夜雨,陳育德被參了一本,說他有受賄之嫌,管束子女不利,證據充足,陳湉的事情也無可辯解,聖上把他喊過去,狠狠斥責了他一番,陳湉的事情影響不好,但聖上顧及陳家的臉麵,也沒有多說,罰了半年俸祿,讓他思過一月,期間叫太保寺少卿暫代職務。
六月初,這日下了瓢潑大雨,薑予安愛聽雨聲,雲苓在門口給她搬了個杌子,她坐在杌子上,看從賀延臣那裏拿來的書。
成二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他出現的突然,肩上披著蓑衣,帶著鬥笠,抱拳:“薑小姐。”
不得不說,每次成二出現,薑予安都被嚇了一跳。
“這是主子叫我帶來的雲霧綃。”他卸下背上用密封盒子裝著的布匹。
“辛苦你了。”這畢竟是賀延臣的人,她看了白芷一眼,白芷上前給了他一兩金子。
成二接了,世人哪有不愛財的,他也不例外。
薑予安打開了那個盒子,裏麵布匹的顏色大多適合女子,但還有一批鴉青色。
“我寫封信,你幫我交給他。”
薑予安總承他的情,他又送這送那的,她當然也得表示表示,正好有鴉青色的適合他,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她寫好吹幹,塞進信封交給成二:“辛苦你跑一趟。”
成二拿了信,腳尖輕點就上了屋頂,薑予安再看過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她還是第一次見識成二的身手,歎為觀止。
她又想起賀延臣說她對他有誤解……也不知他又如何?
成二從京城來,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到賀延臣這裏複命,然後才去了薑予安那裏,在賀延臣眼裏,他才剛剛去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回來了。
賀延臣寫折子的手一頓:“怎麽回來了?”
“主子,薑小姐的信。”成二遞上去。
賀延臣把筆擱下,撕開信封。
【展信安,多謝你送的雲霧綃,有一匹鴉青色的,想來很適合你,借花獻佛,勿怪,不知身材尺寸幾何?】
落款颻颻。
賀延臣唇角微勾,拿起一旁的筆,就在她的信上回。
給她寫明了自己的尺寸,最後竟還寫了一句【颻颻賢惠】。
然後塞進了信封,叫成二拿回去給她。
薑予安收到展開一看:“……”
她羞惱地把信揉了,又想起他的尺寸尚未記住,又隻好展開,氣憤地隨手夾進了書裏。
這個賀延臣,表麵正經,其實最是愛逗她!
雖然羞惱,但還是給他做了衣服,這雲霧綃夏季穿最合適不過,縹緲如煙,輕薄涼爽,男子的衣服不像女子般繁瑣,薑予安給他繡了些暗紋,三日就做好了。
她女工極好,這衣服針腳細密,和繡坊裏的比也絲毫不差,賀延臣拿到之後便試了試,正正合適,她還給他打了幾條絡子搭配。
沒想到這廂正試著,長公主帶著賀緒寧來了。
“母親。”他見禮。
賀緒寧福了福身:“兄長。”
“竟是這般巧。”長公主看著他身上的衣裳,坐在一旁的圈椅上,“之前不是有幾批禦賜的雲霧綃,還有嗎?緒寧過幾日宴請些貴女喝茶,想和你討匹料子做件新衣裳。”
賀延臣攏了攏袖子,也坐下,喝了口茶:“雲霧綃沒了。”
“兄長平日裏穿的衣裳,隻有這一件是雲霧綃的料子,怎會沒了呢……”賀緒寧小聲嘟囔。
賀延臣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賀緒寧沒敢再說,他的料子他有權給或者不給,她哪敢置喙。
“我記得庫裏還有一匹軟煙羅,叫人送來吧。”賀延臣說道。
雖然賀緒寧更想要雲霧綃,但軟煙羅也是頂頂好的料子,她喜笑顏開:“多謝兄長。”
“平日裏收斂收斂,上元節衝撞了別人,連句道歉都無,如今她是你未來嫂嫂,於情於理都得致聲歉,還有齊姑娘,你實在是過分,說的些什麽話。”賀延臣把茶杯放下,說道。
賀緒寧不怕長公主,也不是很怕定國公,他們二人寵她,唯獨她怵賀延臣,賀延臣真生氣了她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她訥訥道:“是。”
賀延臣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長公主見賀緒寧跟個鵪鶉似的,跟著說了幾句:“我看你就是缺少管教,不若叫你在你兄長這裏多住幾日,叫他好好約束你一二!”
“娘……”賀緒寧哪敢,她才不想在賀延臣這裏,拉了拉長公主的袖子。
“過兩日辦宴,記得請薑姑娘。”長公主看了賀延臣一眼,他平日裏隻戴個玉佩,前段時間戴了個荷包已經是讓人納罕了,這回竟然還搭配了絡子,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是。”賀緒寧乖乖點頭。
長公主又和賀延臣閑聊了幾句,才帶著賀緒寧走了。
下午時分,薑予安就收到了賀緒寧的帖子。
之前的一些宴會,她參加的也不多,大部分是和齊鳳銘她們一起,沒怎麽見過賀緒寧。
賀緒寧是賀延臣的妹妹,上元節那時她挺跋扈的,薑予安沒怎麽接觸,覺得不好相與,沒想到竟然主動給她遞了帖子。
賀緒寧也十六了,比她小兩歲,她的邀約,就算看在賀延臣的麵子上,她也得去。
說是十日之後,約大家品茶看戲。
不過比起賀緒寧的邀約,另一則消息更讓她感興趣,薑予嫣那件事,有眉目了。
那人按照信中所說出現了,賀延臣的人立刻拿下了他,秘密照看了起來,那人把知道的全招了,涉及皇室,此事隻有賀延臣的心腹知道,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送來了行宮。
他看了一眼,把冊子扣下,輕敲了敲桌麵,給薑予安寫了封信,叫成二送去。
薑予安這些時日沒有出去,成二在,她倒是安安心心窩了幾天,看書繡花,用雲霧綃做了幾身衣服,喝茶,品嚐雲苓新琢磨的糕點,日子好不愜意。
成二來的時候,薑予安正吃著糕點,和雲苓白芷打葉子牌呢。
“薑小姐,有消息了。”
薑予安把手裏的牌放下,接過成二手裏的信。
薑予嫣在西郊購置了一座宅子,本身也是無可厚非的,這個告密者,是薑予嫣身邊的侍衛。
這個侍衛本來是五皇子府的,薑予嫣嫁過去之後,被分配到薑予嫣的院子,一開始隻是在外院,薑予嫣偶爾吩咐什麽事,他去辦妥,薑予嫣大方,也存了拉攏的心思,偶爾一次給的錢就足夠他賺好幾月的,甚至還給他的弟弟安排進了府裏幹些雜活,慢慢的他成了薑予嫣的心腹。
薑予嫣嫁進府裏之後,一直沒有身孕,反而是那對雙胞胎外室中的姐姐,先診斷出來有喜了,薑予嫣就叫他私下買了麝香回來,給那些侍妾們親手做了個香包,一人送了一個,果然沒過多久,那個姐姐就小產了,可那對雙胞胎娘胎裏帶著弱症,這一下子直接要了那姐姐的命,妹妹和她姐姐相依為命,如此這般鬱鬱寡歡,竟也跟著去了,事後,薑予嫣悄悄叫他把那香包拿回來銷毀掉。
再後來,薑予嫣嫁進府裏將近半年都沒有子嗣,因為五皇子來她屋裏時間短,偶爾才那麽一次,半年裏和五皇子同房的次數不過十次,五皇子又總是磋磨她,薑予嫣就叫他私下找了個男子,和五皇子長得頗有些相似,隻是不過剛剛兩次,那人就察覺不對跑了,薑予嫣也沒白白冒險,這次還真讓她懷了孕,就叫侍衛去追查那男子的下落滅口。
那男子藏的深,侍衛找了一個多月才找到,殺了之後回府複命,一開始還正常,薑予嫣給了他不少銀錢,侍衛也從沒有背叛的心思。
但人做了壞事,心裏就有鬼,侍衛有了些銀錢,下職的時候基本不在府裏,總出去吃喝玩樂,到了行宮也不安分,而且侍衛畢竟是五皇子府的,不是薑予嫣從娘家跟來的,薑予嫣害怕侍衛說出去,給他偷偷下毒想滅口,卻被他無意中撞見。
侍衛那天察覺之後,找借口沒上職,如今每日當值惴惴不安,生怕哪個不慎,被薑予嫣滅了口,萬般思量,隻好找賀延臣保他一命。
薑予安合上信件:“沒想到我那個好姐姐還能做出這等事來。”
第42節
殺害妾室,一屍兩命,還連帶著雙胞胎妹妹,混淆皇族血脈,休妻都是好的,那是砍頭的大罪!
信的結尾,賀延臣寫道:【此事既已查明,事關重大,需得上報。】
賀延臣說的沒錯,這件事已經不是小打小鬧了,隻能密報給陛下聖裁。
“把這封信處理掉吧。”
“是。”成二領命。
但其餘的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她得給她這位好姐姐加個碼。
“但告訴他先不要上報,稍微壓幾日。”薑予安吩咐道。
成二又去了定國公府那邊,來回傳信,成一心疼地看了自己這個傻弟弟一眼,堂堂武德司副使,竟做了那飛鴿!
賀延臣知道薑予安想拿別的事做文章,那人現在在武德司獄,沒人可以動得了他,既然薑予安想做些別的,他自然會成全。
薑予安叫白芷去打聽了打聽,五皇子這回來,帶了三個妾室,其中一個前些時日被診斷出了有孕,叫做柔枝。
這幾個妾室裏,有一個和這個懷了孕養胎柔枝的關係極好,名為蒲柳,另一個是薑予嫣的陪嫁奴婢,兩月前剛抬了通房,叫做青梔。
“再去打聽打聽叫蒲柳的妾室平日裏的動向。”
“是。”
下午時分,齊鳳銘喊她去找蕭禾聊天,這幾日驍勇大將軍不讓她出府,可把她憋壞了,蕭禾定親在即,薑予安也是許久沒見她,她給蕭禾拿了一盤新做的糕點,還有前幾日做的槐花蜜,和齊鳳銘一起去了蕭禾的院子。
她們二人等在門口,婢女進去通報。
沒一會那婢女出來引二人進去。
這裏不比私下,兩人規規矩矩行了禮,才坐下和蕭禾說話。
“蕭禾,你和劉裕庭到哪一步了?感覺如何?”齊鳳銘急不可耐地小聲問道。
“交換定帖了,他……還行吧。”蕭禾笑笑,她對劉裕庭也沒什麽感覺,但劉裕庭人不錯。
“你們聽說了嗎,今日齊家去陳家提親了。”齊鳳銘給自己倒了杯茶,小聲道,“我爹前幾日不讓我出來,讓我避避風頭,可把我憋死了。”
“也是正常的,鬧出那等事……”蕭禾說道,也是沒想通陳湉怎麽這麽糊塗。
“但是,一定有個事兒你們沒聽說!”齊鳳銘小聲道。
“本來這件事情,就是齊家高攀了,但是因為誰也說不清兩個人怎麽的……齊家就故意沒有第二天去提親,拖拖拉拉了這麽多日,陳老太師都要氣死了。”
“結果你們猜如何!”
“那齊仁翀都這樣了,還在自己院子裏尋歡作樂,陳湉不知道哪裏得到的消息,當即就不幹了,剪了頭發就要做姑子去!”
“陳湉這些年囂張慣了,仗著家裏,沒少挖苦別人,這下不知有多少人看她的笑話,她有些想不開也是正常的。”蕭禾說道。
薑予安對陳湉之前的事不太了解,隻能當個聽眾。
“誰說不是呢。”齊鳳銘點頭,吃了塊糕點。
“蕭禾,你這屋子裏點的香倒是奇特,之前從來沒聞到過。”薑予安看了眼正在冒煙的香爐,隨口說道。
“是西域來的一種香,這些年兩邊互通有無,政策稍稍放開了,京城裏外麵的東西越來越多。”
“市麵上倒是少有,這政策什麽時候放開的?”一聽這個,薑予安隱約冒出個想法。
蕭禾:“倒是還沒放開,隻不過來來往往的,總是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看父皇的意思,這幾年天災總有,收成不好,國庫空虛,有可能會放開些市貿也說不準。”
“原來如此……”薑予安喃喃道。
“過幾天賀緒寧擺宴看戲,你們收到帖子了嗎?”齊鳳銘對這些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隻有武藝箭術,騎馬舞槍,還有八卦。
“收到了。”
齊鳳銘咬了一口糕點:“話說她來行宮,還帶了個戲班子?”
“姑姑愛聽戲。”蕭禾回道。
“也不知賀緒寧準備了些什麽劇目。”
齊鳳銘不是個記仇的性子,上回賀緒寧那樣說,她也隻是有些不爽,過後了也沒有和她多計較。
“予安,你喜歡聽什麽戲?”
薑予安這才從自己的思緒裏回過神來,愣了一會才說道:“梁山伯與祝英台吧。”
“你想什麽呢?”齊鳳銘詫異地問道。
薑予安笑笑:“走神了。”
其實她在想別的。
酒樓雖然經營的很好,但局限於京城,局限於酒樓,未免太小太小,以前她孤身一人,又沒有靠山,獨獨一個閨閣女子,想做大做強確實難,但如今不一樣了,她想發展些別的生意。
如今商貿政策有大好的趨勢,在押送貨物,西域中原貿易往來方麵是欠缺的,不止西域,若是可以,還能走更遠,也不止陸路,還有水路。
光想一想,她都興奮地戰栗。
若是蕭禾所言屬實,那確實在這方麵有前瞻性,她可以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背靠賀延臣,有酒樓之前的營生做成本,甚至可以把錢莊做大做強。
按照這樣發展下去,經商的人肯定會比現在多不少,商人多了,錢莊就好做了,如今隻是匯兌【1】,如果可以存銀子,取銀子,甚至是可以借銀子給商戶,收取利息,這樣一來,未來她的錢莊不止隻在京城,甚至全晉朝,都會有錢莊的分號。
如果……她還有一支商隊呢?往來西域和中原做貿易,互通有無,甚至可以去更遠的地方,買中原從來沒見過也買不到的東西,再把中原的東西高價賣給他們,這般營生,不賺錢都不行啊!
做生意,才是薑予安最大的愛好。
但是她一個人絕對做不起來這麽大的買賣,她需要成本,需要人才,一個人也吃不下這麽多,所以她得找人一起幹,這件事情,並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達成的,還得從長計議,這條路任重而道遠。
三人又聊了好一會,薑予安才拉著依依不舍的齊鳳銘走了,驍勇大將軍怕她在外麵鬧出什麽事來,這裏是行宮,約等於和皇帝住在一個地兒,可不比京城,所以基本不叫她出去,這還是好不容易她出來一趟。
齊鳳銘不像薑予安呆得住,她就是那種呆不住的,就想出去瘋,見不著人她心情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