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回京◎
“你不要總是那麽凶緒寧, 她有些傲,你讓她下不來台,她就會和你反著幹。”薑予安一邊算賬一邊和賀延臣說道。
她稍稍停頓, 看向賀延臣:“不過這人也是有些過於巧合了, 連續兩天遇到他。”
“已經派人查了,看來以後我們的孩子還得你教導。”賀延臣煞有其事地說。
她嗔了賀延臣一眼, 把最後一點算完:“有些日子沒見過鳳銘和蕭禾了,明日請她們來府裏聊聊吧?”
“好,我聽驍勇將軍說,齊姑娘要定親了。”
“是嗎?!”薑予安有些驚喜,“那感情好, 可是那個副將?”
賀延臣搖頭:“不知。”
“待我明日問問。”她寫了兩張帖子, 叫雲苓和白芷去送。
她很快算完了賬, 和賀延臣一道出了屋子,因著薑予安還要囑咐兩句話給平叔, 便沒有直接下去,而是走了大堂那條路。
從三樓下去, 要經過二樓的雅間, 顧著賀延臣, 薑予安走的有些慢,順便和他說說這酒樓的構造。
她走在內側, 一旁的雅間門突然被撞開, 裏麵三三兩兩控製不住身行的醉漢,懷裏還左擁右抱著自帶的侍妾, 直撲過來, 嚇了薑予安一跳。
賀延臣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到身後, 左手抬起頂著最前麵人的胸膛, 緩了他們的衝勢,右手下意識要摸腰間的佩刀,摸了個空。
他沒帶刀,而且眼前這些人,竟是同僚。
但今日並非休沐,這個時辰怕是偷溜出來喝酒的,喝成這副模樣,其中一個還是刑部的,如今他們刑部為了五皇子的案子怕是忙的焦頭爛額,這些人竟然還有閑心來此處喝酒,還險些撞到薑予安。
“嘿嘿……賀大人……”其中一人上來就摸上了他的胸膛,那手肥厚,光是看著就叫薑予安不適,把他往後拉了拉。
那人正摸著,突然回了神,猛的一凜:“賀延臣?!”
其餘四五人聞言,紛紛站直,似是學生見了夫子一般,打了頓酒嗝,此起彼伏,臉紅彤彤的,作了個深揖:“賀大人……屬下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
“祁亓,罰三個月俸祿,酒醒了,自去大理寺領罰,青天白日喝成這樣,成何體統?!”賀延臣怒道。
可不是嗎,這裏麵還有一個是大理寺的,也跟著來廝混!
至於另外幾個,有的是翰林院的,有的是吏部的,唯有一個,賀延臣沒怎麽見過,但覺得有點眼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那人長得倒是白淨,可如今喝醉了,站在他麵前,低著頭手還不老實地在一旁的侍妾身上這裏摸摸那裏捏捏,簡直不堪入目,賀延臣也管不了別人,扭頭看了一眼薑予安。
“颻颻,沒事吧?”
薑予安搖搖頭,眼神一直看著賀延臣不認識的那個,怎的感覺似乎有些眼熟?
但還沒來得及多想,賀延臣就拉著薑予安,遠離了這群醉漢,打道回府。
第62節
不參他們一本必然不行,薑予安那麽瘦弱,被他們撞一下,若不是他在旁邊,她都能直接飛過欄杆掉到一樓去,更何況這個時辰在外麵喝醉酒,玩忽職守!
於是回去了之後,賀延臣就叫成一拿來了折子,洋洋灑灑寫了一本,送去了宮裏。
而薑予安,還在想那個人是誰,那麽眼熟,她絕對見過。
“想什麽?”賀延臣把參他們的折子都寫完了,薑予安還在出神。
“我總感覺今日差點相撞的那人,好似在哪裏見過。”
“許是上街遇到過吧。”賀延臣說道,那人能和他們提起吃飯喝酒,必然不是普通人,看他的樣子,應是習武,很有可能是軍隊裏的。
“可能吧。”聞言,薑予安也沒再多想。
“夫人。”巧雲進來,“今日四皇子府遞了帖子來。”
說著,把帖子遞給薑予安。
薑予安打開看了一眼,說是新得了一壇好酒,約賀延臣和她晚上過府一敘。
“叫我們去皇子府?”賀延臣看她的表情,問道。
薑予安點點頭,這個宴能去嗎?這麽晚,必然是私下的宴,可既然是私下的宴,他們去了,可能就會傳出些風言風語,指不定就被打成了四皇子一黨,可若不去,四皇子盛情難卻,如何拂了他的麵子?
“這樣吧,我回一封帖子,便說今日實在有些晚了,抽不開身,改日定國公府辦宴,再請四皇子攜四皇子妃來。”薑予安說道,“今日不是還買了些桃子?挑一小筐品相好的,給送過去,這桃子的品相,也算頂尖了,且當賠罪。”
“也好。”賀延臣本想著直言拒絕,這宴必然是不能去的,他不怕得罪皇子,但既然有不得罪人的法子,自然更好。
“那便這樣辦吧。”
她給了巧雲一個眼神,巧雲下去辦事了。
第二天,齊鳳銘和蕭禾是一起來的,因著賀延臣婚假在府,和蕭禾定親的劉太傅的嫡孫劉邵峰也跟著一起來了。
看到齊鳳銘的一瞬間,薑予安腦海裏猛地閃過什麽。
“予安!”齊鳳銘每次見到她,必然都會揚著笑臉,叫著她的名字。
“那日你成婚,可真美!我成婚的時候,也一定叫巧工坊給我做嫁衣。”齊鳳銘拉著她的手說道。
身後跟來的蕭禾卻道:“那也得有予安那般麵容才是。”
可在沉思的薑予安卻像是猛的開閘泄洪,思緒瞬間通了。
昨日在酒樓的那人,是那日她和賀緒寧一起聽戲的那天,她在樓上遠遠瞧見齊鳳銘身旁跟著的那個男子,但離得太遠,薑予安也沒看得太清。
“鳳銘,上回說你也要定親了,大概什麽時候?”
薑予安把兩人引進主屋,就聽到齊鳳銘說:“這些時日你成婚忙碌,也沒來得及和你說呢,已經交換定帖了,過些時日定聘。”
說起那人,齊鳳銘這般虎女都有些害羞,滿眼憧憬。
薑予安一聽,心下一沉,想到今日那個男子,當著賀延臣的麵,他都上手捏來捏去,青天白日還出來喝酒,看著倒是不錯,可實際上人品怕是堪憂。
她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沒說,還不確定那個男人是不是齊鳳銘定親的那人,若是他,齊鳳銘衝動,如果說了,怕是直接能衝到那個男人麵前問個究竟,那男子想必是個花言巧語的,三句兩句再哄了齊鳳銘去。
況且……齊鳳銘之前說過許多回,想必是真心喜歡的,要是她直說了,還當著蕭禾的麵,是不是有些不顧她的麵子,齊鳳銘會不會對她心生芥蒂?
那男子必然是個會裝的,否則驍勇大將軍又怎會被他輕易騙過?
“這幾日你剛成婚,想必是沒有聽說。”齊鳳銘沒看出來她的欲言又止,和她說道。
“前些日子,比你成婚都早,陳湉和那齊仁翀成婚了。”
蕭禾點點頭,此事她聽說了。
“但是怎的沒什麽消息?”薑予安奇怪道,陳太師的嫡孫女成婚,竟是沒幾人知道,估摸著也是沒有大辦的。
“本來就是家門不幸,估計陳太師也不想大擺宴席,隻宴請了兩家嫡係的親戚,齊家攀上了陳家,喜不自勝,到處宣揚呢,但齊家夫人我見過,有些尖酸刻薄,不是個好相與的。”蕭禾說道。
薑予安點頭,有道理。
“哎蕭禾,我聽了一些風言風語,說是……”齊鳳銘聲音壓到了最小,“五皇子薨了……”
此事還沒宣揚的滿城皆知,因著是中毒而亡,皇帝壓下了消息,叫刑部查個水落石出,眾人也隻是聽了個風聲,不像賀延臣,基本知道內情。
蕭禾頓了頓,也沒什麽不好說的:“是真的,父皇壓下了消息,雖然五哥平日裏……但畢竟也是父皇的兒子,父皇難過了好些天。”
“天呐……五皇子怎麽會?”齊鳳銘震驚。
薑予安:“平日裏他的作風坊間早有傳聞。”
“說的也是,你那姐姐竟是也小產沒了,真叫人唏噓。”齊鳳銘說道。
三人聊了一番,又結伴上了街,去隨便逛逛,賀延臣多派了些人手暗中跟著。
結果說曹操曹操就到,剛剛她們還說到陳湉,轉頭就遇上了。
蕭禾身份貴重,薑予安如今又是賀延臣的夫人,再加上齊鳳銘,陳湉看到薑予安,眼眶就紅了,緩了一會才好。
她不想嫁給齊仁翀,可有什麽辦法?婚禮倉促,婚後那個婆婆,說話總是帶著刺,叫她發脾氣也不是,不發脾氣也不是。
陳湉何嚐不怨恨?可她蠢笨,那人攛掇她,她連是誰都不知道,賀延臣無情,倒是給薑予安做了嫁衣!
她紅光滿麵,稍稍圓潤了一些,一看婚後就幸福極了。
而她呢?
這幾個月被家裏禁足家中,吃不下,睡不著,後來查出懷了身孕,被祖父下令打掉,虧損了些身子,連婚禮都沒有大辦。
齊仁翀對她還算不錯,可齊母實在尖酸。
陳湉走上前:“見過三公主。”
“齊夫人免禮。”蕭禾說道。
她們二人也和陳湉互相見禮,陳湉不想多待,找了個借口告辭了。
她實在不能看薑予安,每看一眼,心裏的嫉妒和難受化成了實質,叫她難以適從。
三人沒有多想陳湉的心理狀態,逛了一會買了好些東西,直到傍晚才各自回去。
剛回府,就遇上了盛曦。
“表嫂。”盛曦笑容滿麵。
因著盛曦做的一些事,薑予安對她其實不是很有好感,但伸手不打笑臉人,薑予安微笑頷首。
“盛姑娘。”
“表嫂叫我曦兒就是。”盛曦笑笑。
薑予安點點頭,往裏走,盛曦跟著她,與她一道。
“聽聞表嫂繡工一絕,不知曦兒可否向表嫂請教一二?”
薑予安笑笑:“哪裏聽說的?不實之言罷了。”
“表嫂謙虛。”
正說著,賀延臣迎麵來了:“看你這麽晚還不歸,正要去找你。”
“和她們多逛了一會,回來稍晚了些。”薑予安任由他拉過她的手,說道。
“盛姑娘怎的在這?”
“本是要出門的,遇上了表嫂,表嫂繡工是頂好的,便想討教一二。”盛曦說道。
“既是要出門,便早些去吧,天黑了不安全。”賀延臣說道。
盛曦聞言,行禮告退。
兩人回去,薑予安才說道:“看她的樣子不像是要出門,怕是有什麽事要和我說,被你打斷了。”
賀延臣知道,聽到盛曦和薑予安一起回來,他才出來接的,薑予安在外麵玩到多晚,都有成二等人跟著,一般不會有什麽危險,盛曦是三房的侄女,本身大房和三房就有些微妙,還是少和盛曦來往的好。
“給你買了件成衣。”她喊來雲苓,把今天買的東西拿進來,“看到的時候覺得很適合你,尺寸也對。”
“還買什麽了?”賀延臣湊過來,從背後抱著她,下巴抵在她肩膀,看她把東西拿出來展示給他看。
“買了幾件首飾,可能過段時日應酬不少,想著添一些時興的樣式,免得丟了賀大人的麵子。”
賀延臣聞言失笑:“那我有沒有丟了颻颻的麵子?”
薑予安假裝抬頭望天思考,扭頭看他一眼:“勉強沒有。”
“我看你口是心非。”賀延臣之間捏著她的下巴,叫她扭過頭來,印上一吻。
“我給你試試這衣裳,樣式還有些新奇,我從未見過。”薑予安拿出那身衣服,叫賀延臣放開他,他背上有傷,不便換,薑予安幫他脫下外衣,給他換上新買的這件。
“確實好看。”薑予安點頭。
賀延臣身高腿長,肩寬腰窄,算得上是京城貴公子中,數一數二的好身材,這件衣裳極襯他。
“你弟弟過兩日不是進京?私庫裏有一套裕和大師雕的筆,硯和鎮紙,我打算送他,你覺得可行?”賀延臣問道。
畢竟是薑予安的親弟弟,賀延臣作為他的姐夫,自然是要送見麵禮的。
裕和大師是晉朝有名的雕刻大家,不管什麽都刻的栩栩如生,年紀大了之後,風格轉變了許多,頗有些寫意的風格,他的作品一件難求,甚至可以說是價值千金。
“會不會太貴重了?”薑予安當然知道裕和大師,但她弟弟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讀書人,用這麽貴重的可合適?
“無妨,便是放著也沒什麽用處。”
薑予安知道賀延臣是看重她,才給她弟弟這麽貴重的東西,心中一片暖。
“用過晚膳了?”
“嗯,隨便吃了一點。”薑予安點頭,旋即喊雲苓白芷進來把買的東西收了,隻留下了吃食。
“我還沒用,再吃點。”賀延臣叫人傳膳,拿起桌上的糕點,“你喜歡吃雲記的點心?”
薑予安坐下:“兒時喜歡吃,好多年沒吃過了,想著買回來嚐嚐。”
小時候因著是祖母撫養長大,總有些風言風語的,她心思細膩,又有些敏感,慢慢的不敢和祖母提要求了,再長大一些,對這些個糕點也沒有兒時那麽追求。
二人用過晚膳,去消了消食,不成想天竟慢慢下起雨來。
回了屋子,賀延臣躺在為她準備的貴妃榻上看遞進來的消息,就聽到薑予安說道:“喻之,我想拜托你件事。”
“什麽?”賀延臣微微抬眸看她。
“咱們被幾個人撞到,其中一個我看著甚是眼熟,那日緒寧拉著我去看戲,遠遠的我看到了鳳銘,旁邊跟著的男子和她舉止親密,應該就是她所說的那個副將,酒樓撞見的那個男子和鳳銘身邊那個非常相似,但我也不敢說一定是。”
“能不能幫我查查,和鳳銘定親的那個男人,是不是那日咱們遇到的那個。”薑予安說道。
“如果是,你假裝不經意地說給驍勇大將軍聽,如今他們已經交換定帖,過段時日怕就要定聘,一切就來不及了。”薑予安拉著他的手臂。
第63節
薑予安這麽著急,賀延臣自然沒有不應的,本就是一件小事,況且齊鳳銘對薑予安是真的好,如果她嫁給那樣的男人,薑予安定然也不會開心。
“好。”賀延臣點頭,
薑予安笑開,低頭拿臉蛋蹭蹭他的手,被賀延臣捏著臉蛋一頓揉,狠狠親了一頓才放過。
這雨一直沒停,下到第二天早晨,還沒歇,薑予安照例去了長公主處,本來也就不是管一大家子,隻大房而已,這些時日已經叫她慢慢上手了。
“日後便不必早早過來了,自己慢慢上手,再有不懂的,問問雨聲,跟管家學一學。”
“是,娘。”薑予安福身。
剛從明照堂主屋出來,雲苓過來,喜不自勝:“夫人!少爺已經快到城外了!”
“是嗎?!”薑予安笑起來,提著裙擺,難得一次不顧形象,快步回了扶雲軒。
“喻之,莫承回來了。”薑予安笑著進了主屋,和賀延臣說道。
不成想賀延臣已經穿好了衣服,胳膊上掛著她的薄披風在等她了。
“你已經知道了?”薑予安接過他遞來的薄披風,給自己披上。
“我叫雲苓去和你說的。”賀延臣看她高興,也不由得笑起來。
“走吧,莫急,他離京城還有一段路呢。”賀延臣看她步履匆匆,今日外麵雨大,走不好再摔一跤。
世上她的親人不多,如今她還有個弟弟,也要見麵了,如何能叫她不激動?
賀延臣給她舉著傘,薑予安拉著他的袖子,上了門外已經備好的馬車。
“也不知他長什麽樣子。”薑予安喃喃道,手攥著賀延臣的手緊緊的。
賀延臣安撫她:“待會便能見著,十六歲便已經有此出息,定然是好的。”
薑予安咬唇點頭。
約摸過了半個多時辰,二人才到了城外,薑予安本是想下去等的,但外麵雨大,被賀延臣拉著在車上等。
成一成二他們穿著蓑衣在外麵,若是到了,自會告訴他們。
薑予安緊張極了,手都有些冒汗。
賀延臣少見她這樣,把她攏進懷裏,她心跳都很快,存了心逗她:“也不知你第一回 見我心跳有沒有現在這麽快?”
薑予安緊張激動的情緒稍稍緩了一些:“有,快被嚇死了。”
賀延臣失笑:“我明明如此正派,看來颻颻還是得多練練膽量。”
“你明明是威脅我!”
賀延臣扶著她的腰,叫她坐正靠在他懷裏:“有嗎?”
“慣會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就是不把話說死。”薑予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咱們家不知是誰最精。”
賀延臣正要反駁,卻被成二打斷:“主子,薑公子來了。”
薑予安聞言,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頓衣服和頭發,賀延臣先下馬車,給她撐好傘。
她掀開馬車簾子,被賀延臣扶著跳下去,看著慢慢靠近的那輛,呼吸都有瞬間停滯。
薑莫承的馬車穩穩地停到二人麵前,薑予安上前一步,又有些情怯,停住了。
薑莫承和薑予安長得很是相似,任誰一看,都知道兩人必然是兄妹或者姐弟,隻是他沒有薑予安那麽柔,帶了些陽剛的色彩。
他從小沒回過京城,雖然知道京城有他的本家,他的親姐姐,但路途實在遙遠,外祖父外祖母怕他有危險,也不叫他孤身一人來,竟是拖到了現在,才見薑予安一麵。
“公子。”小廝扭頭喊道。
薑莫承傾身,掀開簾子,微微探頭。
麵前一男一女如一對璧人一般,男子身形高大,站在她的身後,為她遮風擋雨,女子柔柔弱弱,麵容嬌美,眼眶微紅,雙手攥在腹前,都攥地紅了些許。
薑莫承是個愛哭的少年郎,眼裏含著一包淚,跳下馬車:“長姐!”
他竟是一把抱住了薑予安。
薑予安被他撲的退了一步,賀延臣及時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遲疑地伸出手,拍了拍少年郎的肩膀,眼淚不自覺留下:“莫承。”
“是我。”他哭道。
賀延臣竟是沒想到,這小子見了麵就撲過來不說,還哭的稀裏嘩啦的。
本聽到他的名字,還以為是個剛毅之人,不成想,竟是有些……賀延臣一時想不出什麽詞來形容。
“讓長姐看看。”薑予安哭著說道。
她突然覺得,血緣親情是有多麽奇妙,明明上一秒,她還在擔憂第一次相見會過於陌生。
但真正見到,卻好似他們相伴多年,從小長大一般。
作者有話說:
寶們,開了一本新預收《被獻給權臣後》
滿腹心機美人x心狠手辣權臣
文案待定~
喜歡這個設定的,點點收藏哇,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