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颻颻不乖,欠點收拾◎
薑莫承長得實在好看, 賀延臣都不得不承認,這般想著,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些年過得可好?”薑予安哽咽問道。
薑莫承小雞啄米般點頭:“外祖父外祖母待我極好的, 叫我來京城替他們也看看長姐, 還說日後一定帶長姐回揚州走走。”
聲音怎的也這麽清秀?賀延臣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外麵雨大,上馬車再說。”薑予安拿著帕子給自己弟弟擦了擦淚, 胳膊挽著胳膊扭身就要上馬車。
賀延臣:“……?”
“颻颻。”他出聲。
薑予安這才想起,旁邊還有個賀延臣,她和薑莫承聊的興起,竟是忘了他。
“莫承,這是你姐夫, 賀延臣。”她稍稍停下腳步, 和薑莫承介紹道。
薑莫承紅紅的眼睛, 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番他。
這就是賀延臣?
長相雖然不如姐姐好看,但身材倒是高大, 聽說身居高位,看著也沒什麽倨傲, 還給姐姐打著傘。
他突地作了一揖:“姐夫!”
賀延臣饒是身經百戰, 見識多了, 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和動作弄得心裏一跳。
“回來便好。”賀延臣淡聲道,“上車說。”
幸好定國公府馬車大, 容得下三人, 上了馬車,賀延臣拿了帕子給薑予安擦了擦手, 剛剛沾了不少雨水。
薑予安竟是一眼都不看他, 隻管和薑莫承說話:“這一路可辛苦?”
“不辛苦, 本是趕得上長姐大婚的, 可誰知路上那條船進了水,耽擱了好幾日。”薑莫承說道。
“先去侯府看望祖母,住幾天,再來公府找長姐可好?”
姐弟兩竟是沒有那十幾年的橫溝一般,親近極了。
“自是好的。”
“此次春闈可有把握?”賀延臣問道。
“七八成的樣子,還需要多學多看。”
賀延臣點頭,十六歲的年紀,敢篤定說七八成,如果不是說大話,便可以說是天賦異稟了:“既如此,過些時日作篇文章,我帶去給楊先生看看,若是合他眼緣,能收你為學生,你便可以跟著先生深造一二。”
“楊先生……可是楊洛白先生?”薑莫承眼睛都亮了。
楊洛白先生是聞名晉朝的大家,作的文章被廣為傳頌,如今已經七十高齡,還在教授學生,隻是門檻極高,他的學生很多都已名滿天下,世上讀書人哪個不以楊洛白為榜樣?哪個又不想成為楊洛白的學生?
畢竟坊間流傳,若是成了他的學生,基本已經等同於邁進了朝堂!
“嗯。”賀延臣點頭。
曾經他也跟著楊洛白先生學過幾年,甚至可以算的上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前些時日他們二人大婚,洛白先生不在京城,年紀大了實在奔波不起,寫了厚厚一封手信教誨祝福。
“真的?!”薑莫承喜不自勝,他如何不想?做夢都想和文學大家學習探討,沒想到竟然有機會給洛白先生看他的文章,說不定還能成為他的學生,這種好事他來之前想都沒想過。
看他這少年青澀的樣子,賀延臣竟是有些想起他曾經的模樣了,笑道:“自然。”
“多謝姐夫!”薑莫承規規矩矩作了一揖。
“你是颻颻的親弟,自然就是我的親弟,不必言謝。”
薑予安聞言,鼻子一酸,握著賀延臣的手緊了一些,他對她真的是極好的,楊洛白先生她也知道,聽說當他的學生是極難的。
她這才發覺賀延臣半個身子都濕了,全心都在薑莫承身上,竟是忘記了他,他還受著傷呢!
薑予安從馬車裏找了找,拿了塊巾子遞給他。
“快擦擦雨水。”說著看了一眼他背後,濕的不算嚴重,“怎的淋濕這麽多。”
賀延臣隨意擦了擦:“無妨,回去換身衣裳便是。”
“既如此,先去定國公府把衣裳換了,我和莫承去侯府便可。”薑予安怕待會衣服濕的蔓延到他背後,再讓傷口沾了水。
“難得回侯府一趟,我陪你去看看祖母。”賀延臣搖頭,背後的傷都已經結痂,本也沒有多嚴重了。
薑予安聞言,也沒有再堅持。
馬車很快就到了永安侯府,三人下了馬車,門口早早地就有人站著等,見他們回來,一人回府通報,一人在門口迎。
“二少爺和三小姐回來了!”齊嬤嬤滿臉笑意,“老夫人早就在等了,就盼著你們二人回來呢!”
對於薑莫承來說,侯府裏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頗有些局促。
第64節
“祖母是個很慈祥的人,以前總和我說想叫你回來,莫要緊張。”薑予安安撫道。
薑莫承點點頭,清雅俊秀的臉龐卻沒有一絲放鬆,進了屋子,老夫人看著兩人,本是笑著的,眼眶慢慢紅了。
像,真的像。
和他們父親母親像極了,老夫人又想到自己的小兒子,難免悲從中來。
薑莫承上前兩步跪下,磕了個響頭:“孫兒不孝,見過祖母。”
薑予安和賀延臣也行禮。
老夫人拄著拐杖站起身:“好孩子,快起來。”
“你們二人也坐。”
“莫承啊,都長這麽大了……”老夫人拉著薑莫承的手,慈祥地笑笑,“這次回了京城,日後不走了吧?”
“不走了,外祖父說了,叫我好好考個功名,給長姐當靠山呢!”薑莫承說道。
一句話叫老夫人笑出了聲:“好啊,莫承知道幫襯自家姐姐,好孩子。”
薑予安也笑了,薑莫承被教養的好極了,舉止修養皆是好的,說出來的話也叫人高興。
賀延臣卻挑挑眉,心道這小子,官做不到比他大,當颻颻哪門子的靠山?
說著,看了一眼薑予安,覺得是得好好振振夫綱,怎的有了弟弟就忽視丈夫?!
賀延臣不滿。
沒過一會,永安侯和林氏也來了,三房本和大房二房走的不近,自從她嫁給賀延臣,來往密了許多,這回也跟著來了。
薑予安雖然有些看不上張氏,但薑予欣是被教導的極好的,進退有度,言行舉止皆有禮數。
“莫承見過大伯,大伯母,三叔三叔母。”
一行人又是誇讚又是感慨,說了一頓客套話,老夫人不想聽他們在這裏說些沒用的,叫人傳膳去了。
永安侯和三房都坐在了賀延臣身邊,和賀延臣談論些無傷大雅的朝政,薑予安和薑莫承今日坐在了老夫人左右。
見賀延臣不似回門那日,待薑予安也是極好的,老夫人總算是稍稍放了心。
孫子回來了,孫女的日子也蒸蒸日上叫眾人豔羨,老夫人覺得自己精神頭又好了不少。
用完了膳,薑予安陪老夫人多聊了一會,看薑莫承安頓好了才跟著賀延臣回府,臉上喜色不減。
“這麽高興?”
“自然。”薑予安笑著點頭,拉過他的袖子摸了摸,還微微有些濕,“應該先回府換件衣裳的,這般對身子不好。”
賀延臣順勢把她整個人攏進懷裏:“莫不是過幾天你弟弟住進府,你眼裏隻能看到他,看不到我了吧?”
賀大人有些危機感。
薑予安聞言,好笑地看他一眼:“他是我弟弟,你是我夫君,何來看不到你這一說?”
說完了她才反應過來:“你莫不是吃味了吧?”
賀延臣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有些吃味,薑莫承一來,吸引了薑予安所有的目光,他說話有時她都聽不見,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弟弟,哪裏還有他?
不過他也知道其中道理,說不高興也談不上,隻是趁機和薑予安玩笑罷了。
“莫說他是我弟弟,單論你比他大這些歲數,怎的和他比起來了?”薑予安好笑道。
賀延臣神色未變,微微挑眉:“我哪裏和他比了?”
薑予安看他心口不一,倒是破天荒的想哄他,抬頭一吻,湊在他耳邊說道:“對莫承,是長姐和幼弟,對你……”
她停在這裏,半天也不說,賀延臣聽的心癢癢:“是什麽?”
薑予安見他上套,嬉笑著躲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賀大人心細如發,聰穎敏捷,定是知道的。”
她在報他總是說話似是而非的仇,好不容易叫她逮著個機會。
賀延臣愣怔了一瞬,隨即失笑,靠在馬車上,手臂環胸:“薑颻颻,為夫勸你如實相告,否則……”
“否則如何?”薑予安才不怕他。
“到時你自會知道。”賀延臣微微挑眉。
“過來。”賀延臣朝她招招手。
薑予安覺得危險,笑著搖頭往後躲。
賀延臣傾身,拉著她的胳膊稍稍使了點巧勁,薑予安就落進了他懷中。
她被迫□□,麵對麵坐在賀延臣腿上,這般姿勢實在不雅,薑予安無所適從,想下來,可賀延臣哪裏讓?順便還按著她的臀往前壓了壓。
“我記得已經有一周了吧?”
薑予安震驚他睜眼說瞎話的能力:“哪有一周,你要遵循林大夫說的,否則傷口怎麽會好,傷口不好,你還要繼續上藥繼續疼,你應該安分些……”
賀延臣看她如此語無倫次:“剛剛不還叫我自己猜,怎的現在這般慌亂?”
“哪有?”薑予安搖頭不認。
“沒有便好。”賀延臣笑道,“否則還真是不忍心欺負你了。”
薑予安瞪大眼,這個無賴!
“放開我!”
賀延臣手臂沒有再用力,下顎卻抵在她肩上:“抱一會。”
薑予安聽他軟下來的聲音,也沒有再掙紮,乖乖給他抱著。
臨近回府,賀延臣才放開她,叫她下來,回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賀延臣查看傷口,正好也到了改換藥的時候,便喊了林業來。
林業沒一會就來了,賀延臣剛好換了褻衣,他脫掉上半身,雖然歇息了有段時日,但是他的肌肉一絲鬆弛感都無,依舊緊繃,叫薑予安看的不知為何,有些臉熱,心跳都加速了許多。
他腹部還有去歲她給縫的傷口,如今痕跡已經很淡了。
“傷口恢複的還不錯,本以為需要一周才能結痂,不成想倒是這麽快。”林業摸了摸小胡子,覺得自己的醫術真是高明!
“從今天開始不用纏傷口了,隻需要每日塗一次這個藥膏便好。”
他拿出來了一罐藥膏,一小瓶藥丸:“賀小子,這是你上回管我要的,放心,沒有副作用,三日一粒,沒了還有,若是想要了,便停藥,一周左右便可恢複。”
“吃了之後什麽時候見效?”
“第二日。”
他又走到薑予安身旁:“來吧賀夫人,診個脈。”
薑予安乖乖伸出手腕:“多謝大夫。”
林業沉吟半晌:“身子有些虛,多吃些有營養的。”
他手虛虛環了環她的手腕:“有些瘦弱,得好好養。”
“嗯。”薑予安點頭。
林業更喜歡安分乖巧聽大夫話的薑予安,有些嫌棄地看了眼偏要和他反著來廢他好些功夫的賀延臣,提起小匣子:“哦對了,我還加了點刺激的成分。”
賀延臣:“……”
刺激?他看是助興才對吧……
薑予安也奇怪:“什麽刺激?”
“不是好了嗎?怎的還要吃藥丸?”她奇怪道。
“上回你說不願意太快要孩子,我便叫林業配了些藥,吃下去之後便不會叫你有孕了。”賀延臣說道。
薑予安拿過來聞了聞:“本來還想找大夫的,聞起來不太苦。”
說著,她倒出一粒,便要往嘴裏送。
賀延臣趕緊攔住她:“做什麽?”
“不是吃了就可以避免有孕嗎?”薑予安疑惑道。
賀延臣失笑:“這是我吃的,你吃作何?”
薑予安沒想到這是他給自己配的藥,還以為是他叫林業給她準備的。
本來她覺得,她不想有孕多多少少虧欠了賀延臣,還想著這些時日就去找大夫,給她開個方子,不傷身子的喝著,免得二人擦槍走火有了孩子。
不成想他先她一步,配的藥竟然還是他吃的?
試問世上哪個男子,妻子說不願意要孩子,還支持配合,主動吃藥的?
薑予安想不到,唯有賀延臣。
她呆愣地任由賀延臣拿走那顆藥,倒了杯水仰頭吞下。
“怎麽了?”賀延臣看她發愣,拉她坐在他腿上。
薑予安搖了搖頭,眼淚就這麽掉了下來,趕緊埋進他頸窩加以掩飾。
賀延臣沒看到她的眼淚,還尋思怎的突然撲進他懷裏,沒過一會,脖頸上傳來一陣濕意,這才知道薑予安哭了。
他捧著薑予安的臉:“怎的哭了?”
“我以為這藥是給我吃的。”薑予安哽咽道。
賀延臣沒明白她的意思:“這藥能少吃就少吃,我身子健壯吃些沒事,所以才沒給你配。”
她張開雙臂,賀延臣趕緊把她抱在懷裏:“哭什麽?”
“其他男子都會讓女子吃的,怎的你給自己配了?”薑予安問道。
賀延臣立時就明白了她哭什麽,原來是感動壞了。
他其實並沒有多想別的,也沒有那些男子不該幹女子必須幹的想法,隻是單純不想叫薑予安吃苦藥,她瘦弱,吃了壞了身子怎麽辦。
“誰吃不都一樣嗎?這藥苦。”賀延臣笑道。
她扭頭輕輕吻在他耳尖,惹得賀延臣幾乎一陣顫栗,他聽到她說。
“世上可能再無第二個男子如你一般對我好了。”
“我也覺得,薑莫承那臭小子怎麽比得過我?”賀延臣說著,拖著她的臀站起身,把她放在**,慢慢傾身壓上來。
“所以你剛剛在馬車上到底要說什麽?”
“你怎的還記著?”這都過去快一兩個時辰了,他怎麽還問。
第65節
“勾的我心癢癢,如何能忘?”言罷,低頭吻她。
今天天陰,往日此時應該還是陽光明媚的時候,如今卻暗得似是傍晚了,稍稍昏暗的光線,他們在**,又挨得如此近,曖昧在二人之間迅速蔓延侵略,直到吞噬他們。
賀延臣卻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叫她舒服了,便躺倒在旁邊慢慢平複。
“怎的……”
“這藥吃了第二日才見效。”他揉了揉她汗濕的額發。
薑予安卻湊上去抱著他,本來她是想一年不要孩子的,但賀延臣待她如此,那麽她又如何能不為了賀延臣改變?
也隻此一次罷了,若有了,她便緩幾年再去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事。
薑予安的意思賀延臣又何嚐不懂:“想好了?”
她堅定點頭。
賀延臣翻身壓下,低聲道:“颻颻不乖,欠點收拾。”
一句話說的薑予安身子抖了三抖,難耐的聲音溢出嘴角。
“馬車上到底想說什麽?”
“不……”剛說了個不字,就被他擊潰。
“重新說。”
“對你,是妻子和丈夫,是颻颻和喻之。”
妻子和丈夫,颻颻和喻之。
她滿滿的情意幾乎溢於言表,賀延臣如何不懂?
“我亦是。”
那晚,薑予安連抬起指尖的力氣都無,再三悔恨自己的衝動。
第二天,賀延臣特意囑咐不許打攪她,因著不用去長公主那裏,她迷迷糊糊醒來一次,又睡過去了。
直到盛氏登門。
本是告訴盛氏她們家夫人身子不適,有些疲累,還在歇著,可盛氏卻坐著不走了。
她笑容滿麵:“既如此我便等等侄媳。”
本來一眾婢女以為,盛氏等一會便會走,可一直等了半個多時辰,她還在坐著,茶續了一杯又一杯,雲苓無法,才過來喊薑予安。
薑予安也睡足了,聽聞盛氏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趕忙起身叫她們給她梳妝發穿衣裳。
既然托詞是身子不適,薑予安本想叫白芷給她畫的蒼白些,一看鏡中,好嘛,這麵容,便是不畫,也看得出身子不適了。
昨夜折騰到半夜,喊了三四回水,眼下青黑,嘴唇嫣紅,昨夜也不知什麽時候磕到的,嘴角破了皮。
收拾好,薑予安去了扶雲軒堂屋。
“三叔母,實在勞累您久等。”薑予安聲音柔弱。
“身子不適,多睡了些時辰。”
“無妨的,隻是畢竟這不是在永安侯府,還是該按著公府的規矩來的。”盛氏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忍不住說了這麽一句。
薑予安笑容微頓:“三叔母教訓的是。”
盛氏一聽,趕忙否認:“侄媳何故上綱上線,哪是教訓,不過是三叔母善意提醒你一嘴罷了。”
她丈夫是賀延臣,家裏除了定國公就是他,盛氏哪裏敢教訓薑予安?
她倒是伶牙俐齒的,差點叫她下不來台。
“不知三叔母此來有何要事?”
“是這樣,本是該去找你母親的,但三叔母聽說前些時日大嫂叫你掌家了,便過來同你商討。”盛氏趕忙說到正事。
薑予安點頭,示意她說。
“我們公府人口多,花銷大,如今頗有些入不敷出的,是以,之前便說每月各家補貼一些夥食費,便按人頭算,稍稍緩解些公中的壓力,大房這個月應該出二百三十七兩銀子。”盛氏說道。
這倒也無可厚非,但……
“明照堂平日裏並不吃公中的,不知叔母這夥食費是從何而來?”
明照堂自己管自己,吃什麽東西叫公中掏了?
“平日裏份例的燕窩等補品,茶,點心一類,皆是公中出的。”盛氏喝了口茶說道。
可這些東西,能花了多少錢?明照堂算上仆人小廝,婢女嬤嬤一共才二十多口人,就算二十多口人這個月日日都吃這些,也用不了這麽多銀錢。
“這補夥食費,自是同意的,叔母也不容易,隻是也不能空口白牙的說多少便是多少,叔母可有賬目?”
盛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賬單給薑予安看。
薑予安看了一眼,做的確實沒什麽問題,如果她隻是個侯府小姐,還真說不準被她騙過去。
可偏偏,她還開著酒樓,這些東西市價如何,甚至包括賬單上標注的一些店家,暢意酒樓也都有合作,若是有大買賣能最低能談成多少價格她心裏門兒清。
“叔母,這賬單倒是沒問題。”
盛氏心裏的半塊石頭落下,之前一直是問長公主要,長公主也不會細看,大房家底豐厚,基本要多少給多少,如今換了個掌家的,盛氏來之前還有些忐忑,沒想到也是好騙。
“但這些每一種的價格,都高於市價的三成至七成不等,這麽多銀子,明照堂所有人吃一個月貴重點心也花不完。”薑予安笑笑。
“叔母莫不是被人坑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