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呐,就是不禁念叨,張意栩心裏才因為張意萱有點心煩的時候這個人就來了。
"坐吧。"
張意萱對她疏離的語氣並不在意,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沒有咖啡嗎?"
"蘇曉,端兩杯咖啡進來,一杯加糖,一杯不加糖。"
張意萱對她還記得自己口味的細節出現了一絲驚訝,轉而又笑著說:"沒想到你還記得啊。"
張意栩坐在她的對麵,冷冷的說:"畢竟在這個家裏,你我還算是盟友。"
張意萱看著她沒有說話,蘇曉走進辦公室就敏銳的察覺到了兩人沉重的氣氛,放下了咖啡還試探性的與張意栩對視了一眼。
"沒事,出去吧。"
蘇曉點點頭離開了。
"你這個小秘書還挺關心你的嘛~"
張意栩不想跟她兜圈子:"有話直說,商場上勾心鬥角的事情太多了,我不喜歡複雜。"
"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張意萱也不再兜圈子直接拿出了一份合同:"看看這個吧。"
張意栩拿起合同,臉色一點點變得微妙,笑了笑又皺緊了眉頭。
最終她放下了合同,與張意萱對視著。
"我知道你要搞事情,沒想到是這樣的。"
張意萱笑著說:"狼子野心,你我彼此彼此,隻不過我比你玩的大一點罷了,我可沒有你那麽好的耐心。"
合同上明確表明了張意萱的用意,張意栩也直接開門見山了:"你要我做什麽?"
"我要一分部。"
"現在?"
張意栩不太理解,現在就這麽大的動作很難不驚動張衝,盡管那個老頭子很想看到她們自相殘殺。
張意萱搖搖手指:"不,大概在半年吧,快一點的話會在三個月,總之我會提前通知你的,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可以配合我演出戲。"
"商業競爭,水火不容。"
張意栩一點就透,根本不用張意萱多說什麽。
一杯咖啡見底,張意萱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站起身,環顧了一眼辦公室的環境。
"你還真有閑情雅致,辦公室裏裝廚房怎麽想的。"
張意栩沒有理睬:"你管我。"
"第一分部老頭子的人最多,忠心耿耿的奸細比比皆是。"張意萱整理了一下大衣:"我們要做些什麽。"
張意栩也跟著站起身,高高抬起手中名貴的咖啡杯有點惋惜的樣子:"可惜了我這專屬定製的杯子了。"說罷重重摔在了地上。
"回頭賠你。"張意萱故意走到門邊,打開了一條縫隙確保聲音可以傳出去:"張意栩你踏馬有病啊!別給臉不要臉,我來這裏就是給你天大的麵子了,張家以後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你給我滾蛋!我今天不想打人!"
門外迅速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張意萱見時機成熟打開了門,義憤填膺的指著張意栩大喊:"我告訴你,鹿死誰手不一定呢,分公司的業績競爭很快就要開始了,你就等著滾出張家吧!"
張意栩在裏麵嫌棄的看著她,小聲嘀咕了一句:"演技還真的不怎麽樣。"
"你放屁!嘴裏嘟囔什麽呢!老娘不是聾子!"
張意栩笑了:"這句倒是真情實感了。"
張意萱白了她一眼,看著江海走出了人群立刻換了一副嘴臉,趾高氣昂的背上了包:"看什麽看,沒有工作嗎?"
眾人四散而去,隻有江海還站在原地一臉殷勤的走了過去:"張總來了啊,怎麽沒有說一聲,我也好安排接待一下啊。"
張意栩這個時候走了出來:"江海!滾進來!"
江海嚇了一跳,猶豫片刻還是走進了張意栩的辦公室,畢竟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張意萱嘴角動了動,還是冷著臉離開了。
孫禾語聽聞同事們議論紛紛才知道出事了,連忙趕了過來卻被蘇曉擋在了門外。
"江經理在。"
孫禾語隻能站在了門外等待。
外麵議論紛紛,裏麵的兩個人倒是出了怪的安靜。
張意栩冷冷的看著江海,許久之後才說:"你聽到了什麽?"
江海奸細的職業病立刻就犯了,想也不想就說:"啊?我什麽也沒有聽到啊,我聽到聲音的時候就看到小張總要走了。"
張意栩看著他胡謅,江海被她這種審視的眼神看的冷汗直冒還是故作鎮定的說:"張總,您……"
"江經曆這個小張總用的可謂是恰到好處啊。"
"這……"江海心虛的摸了摸鼻尖,立刻笑的諂媚:"張總這可是多想了,我就是想著簡單的區分,畢竟您才是張氏未來的主子,您德才兼備,雄韜偉略……"
"停。"
張意栩不耐煩的打斷了他,這些話張衝愛聽,可她不愛聽。
"你真的什麽也沒聽到嗎?"
江海連連點頭:"真的什麽都沒有聽到。"
張意栩遺憾的看著他笑了,這一笑江海更加的心驚膽戰了。
"真可惜,我還希望你可以聽到呢。"張意栩沒有再讓他說話揮了揮手:"出去吧,希望你的耳朵和嘴是一致的。"
江海不斷回味著這句話,隱約感覺張意栩有深意的同時不禁後脊發涼。
看來張家的任何一人都不是那麽好伺候的。
江海走後,孫禾語徑直推門走了進來。
"你沒事吧?"
本來她還擔憂張意栩會生氣的,可進來的時候卻看到那個人在偷笑,頗有一點春風得意的感覺。
"來了?"張意栩笑著招招手:"過來。"
孫禾語不明所以的走過去,張意栩拉起她的手感歎著:"終於,我想象中的好日子要來了,孫禾語,你以後有很想去的地方嗎?"
"我?想去的地方?"
"嗯,確切的來說,是我們。"
孫禾語被她帶的跑偏了思路,想了想說:"現在沒有想好,自己想去的地方有好多,不過和你的話我需要好好的想。"
張意栩對這個回答很滿意,撒嬌一般依偎在她的腰間:"那就好好想吧,不管去哪裏我都和你在一起。"
平安無事的一天過去,張家的別墅在深夜迎來了一位客人。
江海站在書房中將今天的事□□無巨細的講述出來,張衝聽著這些家醜不僅不生氣還有些開心。
"就這些?"
江海點點頭:"是,之後張意萱小姐就走了,張意栩小姐很生氣的樣子。"
張衝欣慰的點燃了手裏的香煙:"有野心來可以做好一件事,好多年沒有遇到這樣有趣的事情了,江海啊,做的很好。"
"感謝張董的培養,都是您的栽培。"
"哦?"張衝的眼神沒有預兆的狠厲了起來:"是我教會你兩麵三刀的?是我教會你出賣現在的主人的?江海啊,話不能這樣說。"
"對……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張家人陰晴不定的說話方式江海早就知道了,可還是在張衝這裏栽了跟頭。
張衝其實根本不在乎他說了什麽,最讓他在乎的是,兩個孩子之間他應該留下誰,既然無法做出決定那麽就讓她們鬥吧。
江海開車離開了別墅,不遠處的角落裏一雙眼睛目睹了一切。
蘇曉最近很是奇怪,張意栩每天都是一種陷入戀愛小女人的模樣,怎麽這兩個人在公司就像不認識一樣呢。
見麵要不就不說話,要麽就客氣的像陌生人。
要不是張意栩偶爾會開車來找孫禾語,蘇曉真的認為她們已經分手了。
不過,說起來,張意栩每次來蘇曉還是很開心的。
畢竟誰不喜歡,送上門的財神爺呢。
"哎呦~張總,你下次來不用這麽客氣啦~現在這個季節,車厘子多貴啊。"
蘇曉真的雖然這麽說著,可看到那好幾箱水果,還有數不清的好吃的就狂咽口水。
張意栩沒有說話,沉默的將所有東西搬了進來。
孫禾語這個時候也從房間走了出來,因為今天下班沒有一起走的原因她現在已經換好了睡衣。
"沉不沉啊。"
孫禾語摸了摸她微涼的臉:"自己搬上來的?"
張意栩笑著貼了貼她的手心:"力大無窮。"
孫禾語拍了拍她的臉:"胡說八道。"
蘇曉站在她們中間樂嗬嗬的吃著水果,一臉吃瓜的看著她們津津有味,就差把親一個說出來了。
是的,她已經從尷尬蛻變成磕cp了。
與其不能反抗,那就接受,享受它!
這樣一個高瓦數的電燈泡實在有點晃眼,她們齊刷刷的看向蹲在地上的蘇曉。
蘇曉還樂在其中呢,笑著說:"別看我啊,你們繼續。"
"嗯?"
張意栩威脅的目光掃過來,蘇曉如驚弓之鳥抱著水果就跑進了廚房,美名其曰:"給你們洗水果哈。"
(……)
水果端上桌,隻有蘇曉的嘴不停,這個吃一點,那個吃一點樂不思蜀。
孫禾語有時會挑一點吃,張意栩則是一點不吃。
"我上個衛生間。"
孫禾語站起身去了衛生間,張意栩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小本子仔細的記著什麽,蘇曉好奇的湊近,一股戀愛的酸臭味差一點把她熏暈過去。
"不是吧~"
"你有意見?"
蘇曉連連擺手:"您繼續,我沒有一點意見。"
誰能想到鐵麵無私的張意栩會把孫禾語愛吃的東西一點點記在本子裏,而且每一個都被重點標注了什麽時間。
其實,這不過是張意栩堅持多年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