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鬱給沈玨紓倒來了水, 看著她喝水時被水滋潤了的唇抿了抿嘴,末了還不自覺的舔了舔,明明自己先前也喝水了, 但此時還是會覺得口幹。

臉微微紅的將視線移開,暗罵自己真是色胚。

沈玨紓眼角餘光注意到了她此時的動靜,眼裏笑意漸深。

沈玨紓或許是睡舒坦了,精氣神也好了不少, 哪怕先前積壓了許多的工作,但是下午這點時間就用高效率處理完了。

至於隨鬱, 說是在一旁陪著她,其實也就是自己拿著個手機玩玩這,又點點那, 然後再時不時的瞄沈玨紓幾眼, 抿嘴笑得甜。

沈玨紓雖然在忙工作,但是她也注意到了隨鬱的動靜,眉目越發的溫潤, 以往總是凝結在這裏的冰霜化去後, 才明白過來她也是可以有這般溫軟的時候。

等到後邊隨鬱開始嘴饞了,便點了奶茶水果撈之類的東西送了過來, 她將吸管插進奶茶裏,然後顛顛的走到沈玨紓身邊,將吸管口遞到沈玨紓嘴邊, 笑眯眯的說:“第一口你喝!”

看著報表的沈玨紓抬眸看了隨鬱一眼,沉默一瞬後說:“糖分多。”

“可是又不經常喝!”隨鬱無辜的眨眨眼。

沈玨紓:“……”

“喝嘛喝嘛, 老婆~”隨鬱拖長了聲音喊。

沈玨紓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垂眸啟唇含住吸管喝了一口, 發現甜度還行, 並不會讓她感覺到甜膩。

“怎麽樣?不是很甜吧?”隨鬱有些小得意,她又不是不知道沈玨紓的喜好。

“嗯,是不甜。”沈玨紓淡淡應了聲。

隨鬱展眉笑了起來,拿回奶茶毫不忌諱的就著沈玨紓剛剛喝的自己也喝了一口,認同的點點頭說:“看來這家的少糖就是真的少糖。”

沈玨紓看著隨鬱這毫不忌諱用自己用過的吸管,眸光越發的溫軟了下來,所以在隨鬱再一次的遞過來時,她也並沒有再拒絕,而是就著隨鬱的手再一次的喝了起來。

在接下來的時間,隨鬱幹脆將東西都搬過來了,她就靠在沈玨紓身邊,沈玨紓忙碌的時候她就喂到她嘴邊,而自己則是帶著耳機看著電影。

兩個人完全不是處在一個頻道,但是湊在一起的時候卻是意外的合拍。

好在接下來的時間都沒有人來找沈玨紓,所以也就沒人看到兩人這膩乎的勁,下班後沈玨紓也沒有再繼續忙碌,而是將東西整理好後關機,扭頭看向隨鬱問:“你還吃得下東西嗎?”

“唉?你要帶我去吃好吃的嗎?”隨鬱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一看這樣就知道這人一定是還想吃。

她目光不由有些無奈,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番,雖然說吃得多又懶得動,但是她除去肚子上沒有馬甲線之外竟然也不見胖,真就是屬於那種吃不胖的體質。

隨鬱跟著沈玨紓一起下班,由沈玨紓開車帶著自己來到了郊外的一個餐廳,這裏的風景清幽,很有氛圍和意境。

“約會呀?”隨鬱喜滋滋的問。

沈玨紓輕笑,由著這隻狗狗嘚瑟。

由於現在天氣已經回暖,兩人也沒有選擇室內,而就是在室外的草坪上就餐,加上初春沒有蚊子,又有晚風吹拂,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適合約會的好地方。

隨鬱吃著沈玨紓幫自己切好的牛排,邊吃還邊咕噥著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自己指不定得要挨怎麽罵。

畢竟是自己個Alpha,卻要一個Omega照顧自己,這在外邊是不符合主流價值觀念的!

沈玨紓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你這麽在意會被人罵嗎?”

隨鬱立馬搖頭,她要是這麽在意的話,早就大A主義上身了!

看她這模樣,沈玨紓唇角勾起一絲淡笑,說:“今晚店家會在這裏弄個燈光秀,你到時可以看看。”

她也就是知道這裏會有燈光秀才會帶隨鬱過來的。

一聽到有秀看,隨鬱越發感受得到沈玨紓想要跟自己約會的心了,畢竟約會不就是做些小浪漫的事,看點美好的東西嗎?

“嗯嗯!”隨鬱點頭,邊吃邊看沈玨紓,在心裏說:不管燈光秀再絢麗,也沒有沈玨紓好看。

而後邊燈光秀開始後,隨鬱依舊是這樣認為的,沈玨紓已經完全取代別的東西,成為自己心目中最好看的了。

兩個吃完晚餐看完燈光秀,然後就開車回家了,像是最尋常不過的一對戀人,約完會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窩。

晚上洗澡的時候,隨鬱看著沈玨紓進浴室,自己依舊還有些不好意思跟上去,總覺得還是有點兒羞恥,明明,明明兩人什麽事情都做完了……

沈玨紓洗完出來,隨鬱後邊進去,等她再出來的時候沈玨紓已經躺在了**,手裏拿著一片略顯眼熟的東西,旋即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不是阿姨給她們準備的東西嗎!

她臉色瞬間就紅了起來,磕磕絆絆的說不出話來了。

沈玨紓抬頭看向她,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說:“我想試試這個,可以嗎?”

隨鬱咽了咽口水,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

她也不管什麽害不害羞了,直接快跑幾步撲到**,抱著沈玨紓就在**打起滾來,腦袋興奮的在她脖頸間蹭了起來,歡喜道:“好呀好呀好呀!”

老婆都主動了,她還有什麽好拿喬的!

沈玨紓被她抱著壓在**,脖頸間的那顆腦袋在亂拱,她仿佛看到了隨鬱身後那條尾巴在瘋狂搖晃,都快搖出一簇花來了。

這家夥,真的很破壞情調。

但是卻致命的讓沈玨紓為她心動,甚至泛濫成災。

……

次日隨鬱吃早餐的時候筷子都拿不穩了,最後還是沈玨紓神色平淡自如的拿起筷子給她喂了起來,一點兒都不見有什麽害羞的模樣。

就好像隨鬱現在的這個情況,不是因為她一樣。

阿姨從廚房出來是的時候就看到了她們這副模樣,最後將視線放在隨鬱的手臂上多看了幾秒,若有所思的模樣。

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阿姨的模樣,所以也不知道回來會見到什麽。

隨鬱紅著臉由著沈玨紓將自己喂飽,然後由沈玨紓開車帶著自己一起去了公司。

隨鬱在實驗室換衣服的時候,收到了付馨的信息,問她考慮得怎麽樣了。

隨鬱眸光頓時就暗淡了下來,她怔怔的看著手機屏幕,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複付馨,但是付馨那邊好像就篤定了她是已讀不回,繼續發來了信息。

付馨:你跟沈玨紓如今相處的時間也不過就是短短幾個月,如何能夠跟我們這麽多年的情誼比?長痛不如短痛,或許你們的感情也並沒有你想的那麽重要,等你們分開後,過一段時間你自然就會將她給忘記了。

隨鬱拿手機的手越來越緊,臉色有些難看,過了許久之後她打字回道:一段感情真的可以說忘就忘嗎?

付馨:當然,沒有什麽感情可以抵得過時間的推搡。

隨鬱垂眸,打字道:我們見一麵吧。

那邊立馬回複了個好字過來,然後給她發送了地址,是郊外挺偏僻的一個餐廳,比昨天沈玨紓帶自己去的那個地方還要遠。

她皺眉:為什麽要去那麽遠?

付馨:你不是不想要我們兩個再牽扯什麽緋聞嗎?那裏位置偏僻,自然也不會有什麽狗仔跟過去。

隨鬱想了想,最終同意了。

她又將原本換下來的衣服重新穿上,然後下樓去找沈玨紓,但是沈玨紓此時不知道去哪了,便給她留了個言之後離開,去赴付馨的約。

她開車一路行駛在馬路上,臉色緊繃,目光隱隱有些銳利。

循著導航一路開,越來越偏僻,幾輛車行駛在這麽偏僻的地方,也就越發的顯眼了。隨鬱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跟在後邊的保鏢車,垂眸臉色有些陰翳。

最後她平安抵達了付馨所說的這個餐廳,開在這麽偏僻的地方,自然也是沒有什麽客流量的,是以整個餐廳都給人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甚至連迎門的服務員都沒有。

隨鬱臉色從容的走進了餐廳,等她在裏邊走了好一陣之後,才總算是有工作人員上前來招呼她,然後帶著她一起前往了付馨所訂的包間。

隨鬱進去的時候付馨已經在裏邊了,隨鬱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就皺緊了眉頭,“你臉怎麽了?”

看著付馨此時的模樣,她想到了從前自己被沈玨紓打成豬頭的樣子了,跟付馨現在就差不多,不過看樣子付馨比自己的要嚴重多了。

付馨目光有些許的閃躲,最後低聲說:“跟一個導演關係比較好,但是他的Omega誤以為我是第三者打的。”

隨鬱:“???”

還有這種打第三者但是不打那個最該打的人?

她臉色有些一言難盡,不過最後也沒有多說什麽,坐在付馨對麵低頭不語。

見到隨鬱這樣,付馨語氣裏滿是哀求的說:“隨鬱,你就跟我走吧,像你說的,你留下來太危險了!”

隨鬱深吸一口,聲音有些沉的說:“可是我們要走的話,又能走到哪裏去?而且你也真的放得下你的事業嗎?你好不容易在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為什麽放不下?”付馨扯了扯嘴角,苦笑道:“你看看我現在的模樣,在這個圈子裏就是這樣,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已經厭倦了。”

“你已經厭倦了?”隨鬱的聲音喃喃道,“可是我不像你,我還沒有厭倦。”

“你!”付馨臉色微微一變,最後卻又逼著讓自己表情變得一副受傷的模樣,放在桌下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問:“所以你的覺得,是要丟下我跟沈玨紓待在一起嗎?”

隨鬱垂眸,像是有些無顏回答的樣子。

付馨深吸一口氣,起身緩慢地坐在隨鬱身邊,語氣哀求道:“隨鬱,你就這樣將我們多年的情誼拋開嗎?如果你真的出什麽事了的話,你讓我怎麽辦?”

隨鬱臉色緊繃,就連聲線都有緊繃的感覺,“以前你沒有我不也照樣生活得好好的。”

“可那時是因為我沒有記起你!”

“那你也可以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

“隨鬱,所以你是不願意跟我走嗎?”

“我已經說……呃……你,你……”隨鬱瞪大眼,不可思議似的看向付馨。

然而此時付馨的臉色卻全然變了,她陰沉著臉,手上拿著一支針劑注射到了隨鬱的身體裏,扯了扯唇角說:“好奇這隻藥劑有什麽作用嗎?”

看著她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模樣,隨鬱癱軟在椅子上,額頭冒出些許的冷汗,目光倉惶的看向門口的方向。

付馨冷笑,“你不用看了,沒人進得來救你的。”

隨鬱臉色有些灰敗,她目光重新落回到付馨臉上,咬牙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付馨哈哈哈大笑,目光發狠道:“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她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她屈指用關節敲了敲隨鬱的腦袋,目露疑惑道:“我真的很想不明白,她到底是為什麽會看上你,看上了你什麽?”

“就你這樣的腦子,到底是有什麽能力可以得到她青睞的?”

隨鬱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

“怎麽樣,用你那愚笨的腦瓜子想清楚我為什麽會這麽做了嗎?”付馨看到她這樣心情頗好的說道。

隨鬱咬牙顫抖,“你,你是穿梭者協會的人!”

付馨聽到她這句話之後滿意的笑了,“總歸不算是愚笨到不可救藥。”

聽到她承認了,隨鬱目光微閃,“你,你們怎麽會知道小文的事情!怎麽會知道我不是原來的隨鬱!”

“嗬,我們想要知道的話還不簡單?你以為我們想要進入一個人的夢境,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嗎?”

隨鬱瞬間瞪大了眼,“你,你們窺探了我的夢境!”

她嘴唇顫抖,像是被氣狠了的模樣。

“看在你之後不好過的麵子上 ,我就多告訴你幾句吧。”付馨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我們不僅窺探了你的夢,我們還窺探了沈玨紓的夢,你知道我們在夢裏看到了什麽嗎?”

隨鬱目光一滯,死死的盯著付馨的那張豬頭臉。

“我們啊,看到了沈玨紓曾對一個人很好,而你,隻不過是一個替代品罷了。”

“等到原主回來,你這個替代品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她笑的殘忍,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殘忍至極。

隨鬱聽到她的話之後麵色徹底呆滯了,喃喃道:“我,我是替代品?”

“不然你以為沈玨紓為什麽會喜歡上你?你問問自己,你是有哪點能夠得到沈玨紓那樣的天道之女喜歡的?”

“她是世界的中心,整個世界的氣運所在,而你呢?你又是什麽東西?”

隨鬱的臉色徹底灰敗了下來,像是被付馨極致的打擊到了。

看著她這樣,付馨滿意的笑了起來,伸手想要去觸碰隨鬱的臉,卻見她臉色突兀間蒼白到完全沒有任何的血色,冷汗簌簌落了下來,讓她看起來有了種孱弱的病美人味道。

她眉頭皺了起來,不明白隨鬱這模樣到底是怎麽回事了,不過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終拿出繩子想要將隨鬱捆綁起來,然而哪知她剛拿出繩子想要靠近隨鬱,卻見隨鬱的眼睛瞬間睜開,眼中爆發出驚人的冷意。

隻感覺到鋪天蓋地的Alpha信息素朝她碾壓而來,迫使她腿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Omega對Alpha的信息素可以說毫無抵抗力可言,被Alpha肆意的挑動著,壓製著,臉色瞬間煞白,第一反應就是想要使用空間功能逃離這個地方,卻駭然的發現自己竟然依舊待在原地!

她的空間能力失效了!

剛想要拚盡全力的逃離,然而自己麵前卻突然竄出來一個人,那人從自己手中將繩子搶了過去,用極快的動作將自己給綁了起來!

付馨臉色已經徹底呆滯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局麵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隨鬱大口喘著粗氣,冷汗從她額頭滴落到了付馨身上,最後她還不放心似的將就餐桌布扯了下來,用力地撕成一條一條的將付馨給再一次的綁了起來,擔心她到時將繩子收回去之後她就自由了。

費勁將付馨徹底綁好後,隨鬱已經用掉了大半的力氣,可是她此時卻不管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赤紅著雙眼用力將一拳打在了付馨的臉上,冷汗在臉上滾落,她卻恨得咬牙切齒,加上一種極致的悲切。

她一邊揮拳一邊嗚咽著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是小文?你以為你偽裝得就那麽好嗎?想騙我,為什麽想要用小文來騙我!”

打到後邊隨鬱再也沒有力氣出手了,付馨原本就高腫起來的臉更是慘不忍睹,眼角淤青,鼻血流了出來,唇角也被打破了,整個人淒慘得不行。

隨鬱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原本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徹底爆發了出來。

不該,她們不該偽裝成小文來騙自己,小文是她心底裏永遠都過不去的一道傷口,甚至至今都在流血發膿不見好轉,可是這些人卻要這麽肆無忌憚的利用自己的弱點從心理層麵上的攻擊自己!

她坐在地上從痛哭到最後連痛哭都做不到,嗚咽著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眼淚大滴的滾落下來。

付馨躺在地上痛得想死,她咬牙嚐試了喚醒係統,哪知像是受到了什麽幹擾一樣,腦袋裏發出一陣電流滋滋的聲音,係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聽不清在說什麽。

她心裏閃過一絲絕望,自己落在了隨鬱她們手裏,還能好得了?她也實在是沒想到劇情維護者那幫人竟然將指環這種東西交給隨鬱她們,臨死了竟然還要再來惡心他們一把!

兩人在這裏邊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都沒有餐廳人員過來看看情況,很顯然付馨已經提前跟他們打過招呼了,如今倒也方便了隨鬱。

隨鬱緩了許久之後才將自己激動的情緒緩過來,也攢了一點兒力跪坐起來,她看向付馨那雙懼怕的眼睛,扯了扯嘴角涼聲道:“你很怕我?”

“是我剛剛下手太狠了嗎?”

對著一個女人動手隨鬱是不想的,可是這幫人一次一次的在挑戰她的底線,這次更是冒充小文來接近自己,這讓她如何不恨!

隻要想到這個人曾經冒充過小文,隨鬱幾乎要恨不得從她身上咬下一大塊肉來!

付馨搖著頭沒有說話,可是她的眼神已經將她暴露的徹底,唯一能動的腳努力地蹭著地板想要讓自己離隨鬱遠一點,可是幾乎被綁成了木乃伊的她如何還能有太大的動作。

隨鬱目光死死的盯著她,“你們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為什麽就不願放過我,為什麽就要死纏著我們?!”

付馨搖著頭,卻是緊閉著嘴巴不願開口。

看到她這個情況隨鬱恨啊,她目光發狠,雙手直接掐在她的脖頸上咬牙說:“不願說是嗎?既然你不願說的話那你還有什麽用?你幹脆去死吧!”

手上力道收緊,明明自己臉色都一副蒼白到隨時撐不住就倒下,但是目光卻偏偏帶著濃重的殺氣,隻消看一眼,就能明白過來她所說之話不假,隨鬱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你,你殺了我,那你就永遠也解不了藥了!”付馨臉色漲得通紅,艱難的從喉嚨裏吐出這句話。

聽到這話,隨鬱臉色一滯,手上的力氣也鬆了點,問:“你到底注射了什麽?!”

先前自己為了讓這人放鬆警惕套出自己想要的話,所以就任由那針劑注射到了自己的體內。

她算準了付馨不會讓自己現在就死。

付馨在她鬆手的第一時間就咳了起來,眼角的淚花越發的明顯了,她咳得痛苦,斷斷續續的說:“你,你是不是沒有察覺到你的信息素在減弱?那藥劑不僅能夠抑製你的信息素,還能讓你對自己的Ome□□生生理性的厭惡!”

“沒有解藥際的話,你以後都別想碰沈玨紓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付馨徹底笑了起來,然後像是終於拿捏到了隨鬱命脈的說:“沒有了信息素的你,你覺得沈玨紓還會跟你這個替代品在一起嗎?已經雙向標記了的你們,在從你這裏得不到安撫後,你說她會不會選擇去將標記洗掉?”

聽到她的話,隨鬱眼睛再一次的充血發紅,對這人幾乎是恨得牙癢癢,如果她不能用信息素安撫沈玨紓的話,那麽沈玨紓每個月的**期都得要靠自己強行捱過去才行了!

那種痛苦折磨,如何能夠長期下去!

看到隨鬱這個樣子,付馨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放肆了起來,“所以你最好將我放了,你要拿沈玨紓來賭嗎?”

隨鬱目光陰沉沉的看向付馨,隻見付馨有恃無恐的模樣,直接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臉上!而後緊緊捏著她臉,森冷道:“那我就要看看你是自己骨頭硬撐得久,還是我們率先服軟!”

想也知道這件事如果被沈玨紓知道,那麽她是一定不可能讓自己將付馨放走的,她寧願選擇忍受**期的痛苦也要讓付馨說出她所知道的一切事情。

隻是她不會讓沈玨紓等太久的,她冰冷的目光落在付馨身上,像是在看死人一樣,讓付馨本能的打了個寒顫,對於她的選擇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也極其的恐懼。

不是說隨鬱很喜歡沈玨紓的嗎?為什麽會做出這種選擇,讓沈玨紓一直承受**期的痛苦!

然而不管她再怎麽震驚驚恐,隨鬱麵無表情的拿出手機給保鏢發送了信息,沒過多久門被敲響了,然後保鏢進來,什麽也沒有多問的就要將地上的付馨扛起來。

“不要讓她離開我十米遠。”隨鬱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是!”一聽這話,保鏢扛著付馨緊跟在隨鬱身邊,五米都沒有遠離。

而此時餐廳已經被她們的人控製了,所以她們仿佛入無人之境,扛著付馨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然而剛剛出門,隨鬱就看到了快步往這邊來的沈玨紓,愣了一瞬。

她沒想到沈玨紓會跟過來,她明明都說了讓她放心的。

可是愣過之後,隨鬱看向沈玨紓的目光多了些許的閃躲,咬唇有些不知道怎麽麵對的樣子。

“你怎麽樣了?”沈玨紓連忙來到她身前,看著她此時狼狽的模樣,不好的臉色加上那被冷汗打濕的額發貼在臉上,尤其是那兩隻紅腫的眼睛,很顯然一副哭過的模樣。

“我沒事。”隨鬱的聲音有些低,下意識的躲開了沈玨紓伸過來想要摸她臉的手。

沈玨紓的臉色一變,手停在半空中。

隨鬱注意到了沈玨紓的臉色,最後握著拳將自己的臉湊了上去,輕輕蹭了蹭。

沈玨紓的臉色有些許緩和,不過依舊不算好看,她確認過隨鬱身上沒有什麽傷之後,目光看向了她身後被保鏢扛在肩上的人,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好一番費力才能辨認出這個人是付馨。

“她……”沈玨紓話還沒說完,隨鬱就打斷說:“我們回去再說吧。”

沈玨紓看了她一眼,最後應了一聲好。

隨鬱上了沈玨紓開過來的車,保鏢跟著她一起將付馨扛到後座坐下來看管她,沈玨紓一看這個情況就明白過來隨鬱一定是用了那個指環的功能。

沈玨紓開車將其帶到了一個別墅內,這是她另外的一處房產,她不想將付馨帶回家。

對於她這個決定隨鬱也沒有意見,將付馨關在這裏,保鏢還能更方便的看守。

或許是因為先前消耗太多,隨鬱此時的臉色已經極其難看了,她將由指環變做的首飾摘了下來放在付馨的身邊,然後目光森冷的看著她,“既然你不願說,那你就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日子吧。”

她目光落在付馨的手上,緩緩勾唇道:“將你手腳掌都釘穿然後用鎖鏈綁起來,你還會想跑嗎?”

說完她也不顧付馨那驚懼的眼神,幹脆利落的轉身就走。

“不!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啊——”

身後傳來付馨歇斯底裏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那痛到極致的聲音,不過很快這聲音就像是斷了一般,徹底沒了聲響。

這是疼暈過去了嗎?隨鬱心想。

沈玨紓就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看著隨鬱此時的臉色她才知道,原來觸及到隨鬱底線的話,她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冰冷,無情。

回到車上,隨鬱靠在副駕駛就徹底沉睡了過去,沈玨紓坐在駕駛座,目光在隨鬱的臉上描摹,眼中有些許的困惑。

按照以往,她們兩人待在一起都能聞到對方的信息素味道,可是此時她卻覺得隨鬱身上的味道淡得可憐,甚至還有逐漸消失的跡象,這是怎麽回事?

看著隨鬱疲累的模樣,沈玨紓隻得將自己的不安與困惑壓下去,不舍得將她叫醒。

她放緩了車速往家的方向開,她想到了之前,原本她跟項目部的人在開會的,當時她的手機調至了靜音,所以沒有及時看到隨鬱發給她的信息,等看到的時候隨鬱已經出發了,哪怕隨鬱讓自己放心,但她最終還是跟著過來了。

跟穿梭者協會這些人打交道,她很難放心。

車開會家,沈玨紓扭頭就見隨鬱還沒有醒過來,她沉默一瞬之後還是選擇了將隨鬱叫醒,“醒醒,回去睡**舒服點。”

“唔……”隨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在看到沈玨紓的臉時瞳孔緊縮了一瞬。

看到隨鬱這個反應,沈玨紓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這已經是隨鬱第二次如此抗拒自己的靠近了。

“你……”她剛剛開了個頭,可是在看到隨鬱那滿是疲累的眉眼,最終還是閉上眼,深吸兩口氣逼著自己將怒火與受傷暫時壓下去,“下車吧。”

想讓人休息好了,等她休息好了再了解也不遲。

“好。”隨鬱的低下頭,眼圈又開始紅了起來,她咬著唇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來,側身開門下車,原本是想要直接走的,但最終還是停留下腳步等著沈玨紓一起進去。

看到隨鬱的這個舉動,沈玨紓心又軟了下來。

兩人回到房間,沈玨紓找來隨鬱的睡衣說:“先去洗個澡吧,之後睡覺舒服點。”

“嗯。”隨鬱點點頭,腳步有些沉重的走進浴室,先前大哭過,又用了那麽多的力,她此時隻覺得自己已經要虛脫了。

沈玨紓看著她這樣,她本可以提議自己幫隨鬱清洗的,但是經過先前那兩次,她有些不敢開口,她怕隨鬱會拒絕自己。

緩緩閉上眼,她竟然也會有怕的一天。

隨鬱洗完澡出來,頭發都沒吹幹的就想要往**躺,最後被沈玨紓拉過來幫著將頭發吹幹,然後就看到她倒在**幾乎是一秒睡著。

這人到底是累到了什麽程度?

沈玨紓動靜極小的退出房間下到一樓,打電話跟隨鬱的保鏢了解當時的情況,但是哪知保鏢也是什麽都不知道,直說當時隻有隨鬱跟付馨兩人在包間內。

沈玨紓眉頭緩緩皺了起來,最終也沒有再問什麽的掛斷了電話,她開始思索起穿梭者協會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這般陰魂不散的糾纏著她們。

之前隨鬱就已經跟她說過付馨冒充小文接近她的事情了,當時在聽到說是要隨鬱離開自己的時候,她對付馨其實就已經是動過殺心了,但是隨鬱說是要留她一下,她想要試圖看看能不能套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穿梭者協會想要隨鬱離開自己,他們為什麽就是這麽接受不了隨鬱跟自己在一起?

她臉色有些許的難看,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隨鬱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而且還是被餓醒的。

她起床下樓,就看到了沈玨紓坐在客廳中島台那裏處理工作,而一旁的餐桌上還擺放著好幾道菜,很顯然一口都沒有動過的樣子,而且飯菜已經沒有了熱氣。

她眼圈酸脹,又有想要落淚的衝動了,她想要靠近將沈玨紓抱在懷裏,卻又猶豫著不敢靠近,最終腳步就跟釘在原地一般。

沈玨紓聽到了她先前開門的動靜,抬頭朝著她看了過來,麵上溫和的問道:“是餓了嗎?那再等一會兒,我將菜熱一下。”

說著起身將菜端進廚房開始熱菜,她是沒有想到隨鬱能夠睡這麽久的,如果早知這麽久的話,她也不會讓阿姨這麽早的就做好飯菜。

隨鬱下樓,看著沈玨紓這樣像是神女的人如今為了自己站在滿是煙火的廚房中,喉嚨發緊,鼻尖酸澀,眼淚大滴大滴的滑落,她快走兩步衝上前將沈玨紓抱在懷裏,哽咽著問:“沈玨紓,你愛我嗎?”

沈玨紓熱菜的動作一頓,薄薄的襯衫很清晰的感受到那被打濕之後的滾燙,她扯了扯唇角,“我以為我表現得已經很明顯了。”

她難道表現得還不夠愛隨鬱嗎?她幾乎為她做盡了不可能的事。

隨鬱的眼淚掉得更凶了,雙手緊緊的將隨鬱抱在懷裏,似乎想要將她嵌進自己的骨血裏,然後兩人再也不要不要分離。

“你愛我,所以怎麽樣的我,你都會愛的是嗎?”隨鬱再一次的哽咽問道。

聽著她這濃重的哭腔,還有那貼在自己肌膚上的濕襯衫,沈玨紓的臉色有些緊繃了。

“不,不愛我的你,我也不會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