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直要被沈玨紓氣笑了,這家夥才剛進來,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嗎?

她拿出手機開始更多的了解這個世界,對於沈玨紓的做法也無所謂了,反正給她辦公室也是浪費。

她玩著手機玩了好一段時間之後,沈玨紓才推門進來,看著坐在裏邊的隨鬱她也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坐到她的位置上打開文件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隨鬱:“……”她現在好歹也算是她名義上的老婆吧?就這麽忽略人?

她放下手機走到沈玨紓麵前,將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幾乎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向她,剛欲開口,沈玨紓抬眸看她。

“沈玨紓~你看看我嘛~”突然放軟的聲音,帶著撒嬌的黏人感。

沈玨紓原本冷淡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欲言又止,又極其複雜,她看著隨鬱那矯揉造作的樣子,突然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之後臉色才舒緩了一點。

隨鬱:“……”如果她剛才沒有感覺錯的話,沈玨紓是想吐?!

這個認知一出來,隨鬱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她自覺自己長得還可以,撒個嬌而已,你至於一副要吐的樣子嗎!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張臉跟她原來那世界時的臉一模一樣,還算是好看的好嗎!

她暫時不想跟沈玨紓講話了,她默默的轉身回到自己先前坐的沙發那,雙腿曲起抱著,將自己卷縮成一團。

沈玨紓看著她這一係列的舉動皺了皺眉,她此時的模樣,真的特別像網上的一個詞:委屈的哭成球。

雖然她沒哭,但模樣已經差不多是這樣了。

她眉心的皺褶更深了,不管怎麽樣,這種行為都不是隨鬱能做出來的。

她起身來到隨鬱身邊,如今她的變化大到自己都有些不適應的程度,看著她將腦袋埋在雙膝間的樣子,問:“你過來到底是想要做什麽的?”

總不可能是過來給她撒這麽個嬌吧?而且她跟隨鬱的關係兩人心知肚明,這種嬌完全沒必要對著她撒。

埋在雙膝中的隨鬱突然勾了勾唇角,臉上絲毫沒有委屈的神色,看來這沈玨紓還不全算是冷漠無情。

在抬頭的那一瞬,她臉上又帶上了點兒忿忿的神情,將頭扭像一旁不看她,繼續當著她的小作精說:“你先前那樣對我,我又不想說了!”

沈玨紓:“……”

她的表情又開始變得有些一言難盡起來,最後起身撫了撫自己弄褶皺的衣擺,淡聲道:“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說吧,沒事就請回,別打擾我的工作。”

原本還欲繼續作妖的隨鬱頓時被她這句話給噎回去了,臉色一秒恢複正經,將沈玨紓拉回來坐下,略有些討好似的說:“我有事,有事!”

沈玨紓臉色一變,落在了她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隨鬱立馬像是丟燙手山芋一樣的將手縮回來,“一時情急一時情急,絕對沒有對你有什麽非分之想!”

沈玨紓嗬了一聲。

隨鬱冷汗都快下來了,也沒心思耍賤了,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說:“我來是想讓你幫我弄個實驗室的。”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找沈玨紓幫自己這個忙會不會讓她察覺出什麽,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之前擔心她帶著去解剖研究什麽的,完全就是多餘。

自己目前還沒有做什麽特別過分的事情,沈玨紓目前也還算是一個良好公民,總不至於幹出什麽犯法的事吧?

而且她突然消失了,沈玨紓應該會成為最大的懷疑對象吧?畢竟她出事了,作為她的唯一合法繼承人,沈玨紓受益最大的。

聽到隨鬱這句話,沈玨紓的臉色果不其然的變了,她看向隨鬱,就像是不認識她似的問:“你怎麽會突然想要一個實驗室?”

隨鬱輕咳一聲,說:“這不是抑製劑還有很多問題嗎,長期使用的話對身體不好,我就想著研究一下怎麽減輕副作用。”

“可你並不需要抑製劑。”沈玨紓冷聲道,除去兩人婚後那次她突然進入易感期自己沒有給她抑製劑外,其他的時候她身邊這麽多Omega,更是不需要她用到抑製劑什麽的。

一聽這話隨鬱就知道她想要說的是什麽了,她心裏很想翻個白眼,但也知道是原主先前的行徑讓她以為原主就是這樣的人,便隻能委婉道:“結婚了,那我就需要對這婚姻負起責任來,對你保持著絕對的忠誠。”

末了,想到兩人要離婚的事,她又補了一句,“在我們婚姻存續的期間對你絕對忠誠。”

等之後兩人離婚後,她自然不會再需要對沈玨紓表什麽忠誠了。

沈玨紓隻是勾唇冷笑,對於她所說的話完全不為所動,昨晚上她身邊那個女人,還有薑肆月是怎麽回事?剛剛才發生的事情,現在還來跟她說什麽忠誠,隨鬱這人的嘴裏就沒有幾句實話是可以信得了的。

“行啊,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不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就似乎太過分了。”沈玨紓勾唇冷笑,拿出手機給自己律師發了會兒信息之後,沒多久她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她點開看了看,沒什麽不對之後將文件抄送給隨鬱,勾唇冷笑道:“既然你這麽信誓旦旦的說對我要忠誠,既然如此的話你就將這個文件簽了,我就信你。”

她就不信隨鬱敢簽!

隨鬱對於她的笑有些奇怪又有些不安,拿出手機看著她發給自己的文件時,她臉都快裂開了。

看著上邊的條款,這家夥竟然要自己在婚姻關係存續期間如果做出什麽不忠的事情,自己淨身出戶?!

她搖搖頭有些感慨起來,要說狠還是沈玨紓狠,竟然直接要求人淨身出戶了!

“可是,你又沒告訴我們什麽時候離婚,要是在這期間,我遇上喜歡的人了怎麽辦?”沈玨紓要是一輩子不跟自己離婚,那自己豈不是一輩子都得要守著她了?如果自己沒遇上喜歡的人也就罷了,偏偏以後的時間還長,她也保證不了突然冒出一個天命啊?

沈玨紓神情漠然,“一年。”

聞言,隨鬱臉色舒緩了一點,直接在這合同上邊覆上自己的電子簽名,然後發回給沈玨紓。

沈玨紓看著文件簽名頁上屬於隨鬱的那個名字時,她臉色是真的有些不懂了起來,她沒想到隨鬱竟然真的敢簽這份合同,她知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不過,反正結果是對自己好,沈玨紓將文件發回給律師存檔。

“我說,實驗室的事情,你答應嗎?”隨鬱有些著急的問道,自己都簽了這麽不平等的協議了,她總該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到吧?

沈玨紓慢條斯理的看著隨鬱著急的模樣,如今的她不再是那一副隨時隨地都陰晴不定的模樣後,其他的情緒倒是外放了許多。

她真的開始懷疑起隨鬱這具身體裏的芯子了,如果她真是隨鬱的話,以她的能力不可能組建不了一個實驗室,但如果她不是隨鬱的話,她卻又像是知道很多跟自己的事情?

她不動聲色的按捺下自己心裏所有的猜測,說:“可以,你對實驗室有什麽要求可以盡管說。”

聞言隨鬱終於開心起來了,這件事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最開心的一件事,自己可以當實驗室裏的老大了?!自己還能決定想做什麽項目了!

她當下將自己想要的東西巴拉巴拉一連串的說出來,眼睛閃爍著熱愛的神采。

看著依舊在滔滔不絕的隨鬱,沈玨紓心裏對她的懷疑越來越深,她說的那些東西,如果不是這個領域裏的,怎麽會了解得這麽多?

“停。”沈玨紓打斷她的話,說:“你自己回去將所有東西都列出來,然後交給秦卿去辦。”

隨鬱一頓,哦了一聲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這麽多別人也記不住,便拿起自己的東西,跟沈玨紓說了聲再見之後就立馬離開了。

她要趕著回去整理資料。

等隨鬱離開後,整個辦公室沒有剛剛那道聒噪的聲音後顯得冷清了不少,沈玨紓眼裏有些晦澀難辨,如果那具身體裏的人真的不是隨鬱的話,那會是誰?自己又該要怎麽麵對她?

如果她不是的話,自己那一腔的怨恨就像是一個笑話。

她突然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雖然說心裏已經開始懷疑起裏邊的人不是原來的隨鬱了,可是看著那張臉,她心底裏還是會止不住的升起怨恨。

這種情緒一時半會是沒辦法打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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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隨鬱則是心情舒暢到感覺渾身都輕了不少,回到家中她就開始整理資料,將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好之後發給秦卿,而接下來她要操心的,就是實驗室的成員了。

她之所以沒有要沈玨紓給自己注資一個實驗室,就是因為一個實驗室裏邊已經有了他們的模式,自己這個半路強塞進去的,尤其又是之前沒有任何這方麵的成績,很有可能會被排擠,最終項目推行不下去。

她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團隊。

對於抑製劑副作用這點,不是沒有人想要研究如何降低,但奈何這麽多年來都沒有什麽較大的進展,再加上據她了解的信息來看,現如今掌握抑製劑研發的這幾家機構的競爭格外激烈,有些時候內部幫派競爭還不淺,她就不信沒有懷才不遇的人。

她又讓秦卿將那幾個機構所有的離職人員整理了一份名單給她,還有過往的成績為人之類的,做完這一切之後她總算是輕輕鬆了口氣。

對於她來說,隻要能夠做自己想做的項目,她就覺得非常開心。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時外界對於她結婚之後就將公司交給沈玨紓的行為眾說紛紜,有人懷疑她是不是被要挾了,又有人懷疑她要做那種被美人迷惑的昏君,更有甚者開始在想她是不是一個戀愛腦,戀愛腦到將自己的所有拱手相讓。

雖說如今AO平等做得已經很好了,但是像隨鬱這種,自己是個Alpha卻將所有事情交給Omega做的還是在少數,如今大多數人還有著賺錢養家是Alpha的責任,像隨鬱這種,在外邊就會變成了吃軟飯的行為。

然而一個本該承擔起更大責任的Alpha,卻躲在Omega身後吃軟飯,自然就成為了最被唾棄的人。

等以後隨鬱走出去就會發現了,以前讓人覺得行為浪**的時候,受的白眼還沒有吃軟飯這點多,可想而知還是有很多人有著那種老舊思想的。

隻是目前隨鬱不知道這點,她反而開始驚恐了起來。

因為沈玨紓在晚上回來的時候,打開了一個暗門。

暗門通往的,就是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