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美豈是俗人能懂的?”
對於美嬌娘的話,路桃枝蠻是感激。如此的一句便有種相知的情結。
兩人相視而笑。
“你叫什麽?今年幾何?”美嬌娘主動問路桃枝。”,
“我就叫桃枝。路桃枝。今年二十,你呢?”
“歐陽雪。今年十八”淡淡的聲音說出了一個好名字。
“真是好名字。雪妹妹。”路桃枝讚歎道。
“桃枝姐姐。”歐陽雪微微點頭。
兩人再次淺笑,便不在說話,歐陽雪靠在牆上,頭微微傾斜,看向窗邊發呆。
而路桃枝在千方百計的想把手上的繩子解掉。
終於把手中的繩扣順利解開,路桃枝揉了揉酸痛的手。
“你是怎麽做到的?”歐陽雪好奇的說。
路桃枝幫忙解開歐陽雪手上的繩子,看其他幾人都已經睡著,便沒有驚擾他們,她小聲對歐陽雪說:“你有所不知,小時候,我爹經常和我玩這樣的遊戲,我一不聽話,他就氣的把我綁起來鎖在房中,不許我鬧。久而久之,我就練就了解繩子的好功夫,這點小把戲,還難不倒我。”
歐陽雪很佩服的神色:“你還真的很厲害,不過姑娘家哪能這麽粗暴的對待呢?”
“我從小啊,就當男子養。說來話長了。”兩個姑娘突然有種相見恨晚之感,如果不是在這種環境下相識,她們定會成為最好的朋友。
“說說你啊,我看你有心事啊。說來聽聽。”路桃枝看向歐陽雪。
歐陽雪輕歎一口氣:“我在擔憂我的後半生,該是怎樣的光景。”
“此話從何說起?”路桃枝驚訝,原本擔憂後半生這種事不是隻有她這樣的人才要想的事嗎?
歐陽雪娓娓道來:“家父乃是杭州知府歐陽長林。”
“哦!原來是歐陽小姐,失禮失禮!你的大名我早有耳聞,卻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你。”
“你如何聽得我?”
“哎呀,杭州知府家的千金大小姐,琴棋書畫,貌美如花,曾經隔著布簾和白居易鬥過詩,一度被傳為佳話。杭州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路桃枝的眼睛閃閃發亮:“歐陽小姐長得如天仙般美貌,果然名不虛傳啊!”
歐陽蘭苦笑:“你莫如此誇我,我哪能領受?紅顏薄命。”
歐陽蘭說的話,路桃枝沒怎麽聽懂,難道大家閨秀都是這幅幽怨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像小姐這般才貌定是能覓個如意郎君,怎會長籲短歎?”路桃枝疑惑是問。
“哎,如若這般就好了,我很想過平淡的生活,夫妻恩愛,白頭偕老,對酒當歌。風月幾何?”歐陽蘭的眼中一道光閃過,隨後暗淡:“可我如今卻要遠嫁去帝都,我未來夫婿是戶部侍郎之子,當今的狀元郎鍾子傑。”歐陽雪的愁眉深鎖,一副梨花帶雨的愁容,讓人心生戀愛。
“那歐陽小姐,我就更不明白了,狀元郎啊,定是才高八鬥,習文弄字,算賬吟詩肯定輕而易舉了,就像你說的那些,什麽風什麽月的,豈會讓你這般煩惱啊,如若是我,定是高興的三夜無法入睡呢。”她很難理解歐陽雪的長籲短歎,對她來說能嫁出去就是好事。
“你有所不知,當年鍾家曾一度落難,被
奸臣所害,先帝爺惱怒之下,貶了戶部侍郎的官,並抄家發配原籍。這是很大的罪。當初戶部侍郎鍾展堂攜一家老小來投靠我爹,我爹曾是他的同窗舊友。
可我爹向來膽小,怕得罪權臣,便不敢收留,給了他一些銀兩微詞打發了。鍾展堂生性傲骨,認為我爹給他銀兩是侮辱了他,施舍到家門口要飯之人的行徑,從此原本兩家交好,卻因此結怨,老死不相往來。卻在十年之後,也就是去年中秋,先帝駕崩,新帝即位,原本因輔佐當時還是王爺的新帝而蒙冤的鍾展堂很快被平了反,官複原職,而其子鍾子傑也在秋試中高中狀元,今年鍾展堂告老還鄉,榮歸故裏,鍾子傑就頂了戶部侍郎的職位。據說很快,他就會升到戶部尚書。”
“那他怎麽會向你家提親?”路桃枝若有所思,恍然大悟:“他是要報仇!”
歐陽雪微微點頭:“不錯,卻是如此,鍾子傑原本已經有三妻三妾,他派人來我家提親,是要我做他的第四妾。”
“什麽?第四妾!”
“官宦出身的男子都可娶十個呢,我們這些女子本命比紙薄。”歐陽雪輕歎一聲。
路桃枝點頭:“哎,是啊,很多事我們無法掌握,那歐陽小姐你為何不拒絕?”路桃枝聲音微微高了點,門就被敲得啪啪響。
“吵什麽吵,再吵把你的嘴堵上。”匪兵不耐煩的叫道。
“是,是,不吵了,不吵了。”路桃枝連忙應道,免得自找麻煩,看來,把守很嚴密,連這間柴房都逃不出去,更別提這個山寨了,就算逃出了山寨,地形也不熟悉,很難跑得出去。逃跑的事情隻能再做打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