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英靈信仰（下）
“咳咳…”雷哲捂著嘴劇烈咳嗽著，仿佛要把自己的肺給咳出來才舒服，鮮血順著指縫流淌，因為剛才有點激動的原因讓他的身體產生了負擔，現在的他看上去已經恢複，但實則還和以前沒什麽區別，別說劇烈活動，就連稍微情緒亢奮激動都會咳血。
“喂，你沒事吧？”吉爾伽美什看著因為咳嗽而身體顫抖的雷哲有些擔心的說道，他覺得接下來的事情雷哲不能再參與了，因為他在調動所有人情緒之前，必須先讓自己興奮起來，這樣他怕等一切結束後雷哲也給倒下。
咳嗽停止，雷哲將手中的鮮血甩到地上，然後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有些蒼白的臉上浮現笑容，他沒有理會吉爾伽美什，而是繼續看著眼前的一群軍人們說道：“抱歉，讓大家看到咱這麽狼狽的樣子，希望你們能記住剛才的話，否則我這血就百流了。”就算這種狀態，雷哲還用調笑的口吻說著，好像剛才咳出的血不是自己的一樣。
雷哲抬起手，然後一塊足有五米高，三米寬，四米厚的巨石憑空出現落在地上，這巨石落地時甚至將廣場的地麵砸碎，摸了摸巨石冰涼的表麵，雷哲道：“讓我們繼續吧，吉爾，記下來就要麻煩你和恩奇都了。”
“嗬，交給我們兩人吧。”吉爾伽美什抽出那把象征王權的長劍一躍而起，手中長劍斬擊在巨石上麵，他就像切豆腐般輕易把巨石切割成兩半，切割麵非常的平整。
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兩人將切割好的石頭分開，然後並排而立，接著兩人各自在一塊巨石上寫上了一個字。
‘英’和‘靈’。
這塊巨石，就是烏魯克最初的‘英靈之碑’！沒有奢華的外表和雕刻，也沒有數十米的高度，就是一塊非常普通的巨石被切割後的樣子。
在場的眾人除了各別一些人，沒人知道這三位在做什麽，那英靈二字代表何意也沒人知道，但他們都靜靜的看著，他們知道三位王會給出合理的解釋。
“你們一定不知道這是做什麽的吧？繼續看吧，也許你們會明白的，吉爾，恩奇都，讓我們開始！”雷哲說完走到了石碑旁，之後他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個卷軸打開，在這卷軸打開的瞬間，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暗淡，接著烏雲凝聚，並且打起了閃電。
一把銀色長槍突然出現，然後插在雷哲麵前的地麵，這銀色長槍兩米長，三指粗，在槍鋒下端有一麵三角型蒼藍色戰旗，上麵繡著三把長劍，銀色槍身上雕刻的魔紋能讓這長槍保持千年不被腐蝕生鏽，就算日曬雨淋也會光亮如新。
“摩卡…”當雷哲念動第一個名字後，他手中的卷軸發出微弱光芒，接著這光芒鑽到麵前的長槍中，如果近距離觀察的話會發現槍身上浮現出一個名字，這名字正是雷哲念道的那個。
吉爾伽美什拔出長槍，然後插進了巨石的後麵。
“耶拉…”
就這樣，一把把長槍出現，然後由雷哲念名字，由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將這些長槍插在巨石的背後。
起初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三位在做什麽，但漸漸地，人群中傳來低聲的哭泣聲，原來他們聽到了自己異常熟悉的名字，但擁有這些名字的人都已經離開這個世界。
沒錯，雷哲念道的這些人正是在庫洛城戰役中死亡的烏魯克戰士。
越來越多的名字被念道，那些讓人熟悉懷念的名字讓很多人都低下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這些人有老人，有女人，也有孩子。
雨，從天而降，滴落在大地上，並且越下越大。
但就算如此，雷哲依然站在雨中念著，他的聲音沒有被雨聲掩蓋，反而越發清晰起來。
當最後一個名字結束，這兩塊巨石的背麵已經插滿了上千把長槍！
這每一把長槍就代表一個人，一個為了烏魯克獻出生命的人！他們才是這個城市真正的英雄！
將寫滿名字的卷軸放進空間，雷哲走到英靈之碑的麵前，看著站在雨中的人群說道：“現在你們知道這塊石碑代表了什麽吧？是的，就如同這兩個字一樣！英靈！這塊石碑是所有為烏魯克獻出生命的英雄靈魂棲息之地！他們才是烏魯克最偉大的英雄！因為他們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了這座城市，保護了你們，如果他們還不算英雄，那誰算？我等？先知？還是那些天神？！”
擦了一下臉上的雨水，雷哲指著眼前上前烏魯克軍人說道：“你們給老子記住，賜予烏魯克榮光的人不是我們，而是你們！你們才是烏魯克真正的榮光，沒有你們我們三個屁都不是！還記得軍人條例第二條嗎？”
上千名軍人齊齊挺起胸膛，身體站得筆直，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雷哲身上：“挺起胸膛，正視前方，烏魯克的未來在我等手中！”
“沒錯，烏魯克的未來緊握在你們的手中，而非我們！那第三條呢？”
“……”沉默，所有人都沉默了。
“怎麽？說不出來？塔托，你告訴老子，第三條是什麽！”雷哲指著站在人群中，唯一身穿白色製服的塔托說道。
聽到雷哲的話，塔托有點不知道怎麽開口，但他最終還是咬著牙說道：“消滅一切敵人，就算那個人是曾經的王！隻要他背叛了烏魯克的信念，我等就會化作弑王之劍將其斬殺！”
“很好，你還記得，既然記得就給我永遠記得！如果有一天我們三個人做出的決定可能會讓烏魯克毀滅，那你們隻有兩個選擇！”雷哲看著眾人抬起手道：“第一，帶著所有烏魯克人給我滾蛋，從此你等不再是我們的子民！第二，舉起手中的利刃將我等斬殺，維護烏魯克的未來！你們記住了嗎？”
“……”
“老子問你們記住了嗎？！”
“是！”嘩啦啦，所有的軍人一下單膝跪在地上，低著頭如此說道，這一次就算討厭跪禮的雷哲都沒有說什麽。
接著，他又把視線放在周圍的平民身上，這次他用非常平靜的聲音說道：“烏魯克所有的子民，你們聽到了他們的回答嗎？這就是我們的軍人，這就是他們的使命和職責！他們要保護和效忠的對象不是我們三人，而是你們！然後，我還有些話要對你們說。”
雷哲指著單膝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對平民們說道：“我之前說過了，賜予烏魯克榮光的人不是我們三人，我們三人隻是引導，我們的任務是將烏魯克發展的更好，也不是先知祭祀殿，因為他們所作的一切都是本職工作，當然也不是那些神廟口中的天神，那些神真的賜予你們什麽東西了嗎？”
“……”
“每當有戰爭時，你們就會去神殿祈禱，祈禱天神保佑自己的親人，每當狩獵時你們也會祈禱，祈禱獲得豐厚的食物，就算生子的時候你們也會祈禱，祈禱自己有一個健康強壯的兒子，但這些真的是天神賜予你們的？”
“隻有強大才能在戰爭中存活！隻有勤勞才能獲得更多的食物！至於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這個問題太複雜，就連那些天神都不一定能夠回答！但我要說的是，你們之所以能有如此安定的生活，是因為他們！因為這群在最前線保護你等的軍人！”
“是他們用自己的生命換取未來，是他們用自己的熱血來保護你們和這片家園！看到我身後這塊石碑了嗎？我剛才念道的那些名字中，有你們的親人或朋友嗎？有，肯定會有，而且還有很多，對嗎？我之所以在廣場，在王殿的正前方建立英靈之碑，目地就是讓你們和我們三人永遠記住，烏魯克有如此繁華都是他們的功勞！”
“未來有多少人會參軍，我不知道。未來有多少軍人會為國家奉獻生命，我也不知道！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作為一個人，我等不能忘記那些為了自己奉獻出一切的英雄！正因為如此我才會建立英靈之碑，我要告訴你們，天神？先知？三王？那些都是扯淡，隻有他們才是我烏魯克真正的支柱，我烏魯克的利劍和堅盾！真正應該被崇拜的是他們，真正應該被我等祭奠的是他們，真正應該成為我等信仰的是他們才對！”
“……”所有人都沉默著，他們在思考雷哲的話。
但接著，反對的聲音響起：“你這個異端，你這是在褻瀆天神！”
聽到這個聲音，雷哲笑了，他蒼白的臉變得有點扭曲甚至猙獰，就像一頭要噬人的野獸，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尼瑪，等你們半天了，你們不跳出來這戲沒法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