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三王權 117 對天神的挑釁
看著從人群裏衝出來的數十名神官，雷哲的臉上浮現笑容，但他的笑容並不友好，甚至有些扭曲，蒼白的臉看上去就像一頭準備噬人的野獸，黑色的眸子透過雨水看著向自己走來，沒有被其他人阻攔的神官們！
哥們說那麽多話，吐了那麽多血，不就是為了把你們勾引出來嗎？如果你們沉默咱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既然你們自動跳出來送人頭，哥們就全部收下了！
神廟？神官？天神？這一切咱都會將其摧毀，片甲不留！
在烏魯克建立一個全新信仰的最大阻力是什麽？
不是王權，因為吉爾伽美什果斷的站在了雷哲的陣營，而且雷哲就是三王之一，所以王權完全可以忽視，也不是祭祀殿，因為祭祀殿的精神領袖就是雷哲，他們必然不會反對雷哲的任何做法。
至於民眾更不是問題，因為他們總是盲目的，跟風的，這在什麽時間什麽國家都是一樣的，隻要大部分人選擇新的信仰，那剩下的人也會跟著選擇，人類就是這樣的群居生物，他們絕對不會讓自己遊離在族群的外圍。
唯一的阻礙，就是過去的陳舊信仰，在烏魯克唯一陳舊的信仰就是神廟，供奉著天神安努的神廟！
對於這群神官，雷哲對他們的感覺說不上很好，但也不能說很差，畢竟神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在什麽時代都是很有市場的，因為下到平民，上到皇帝都需要一個精神寄托，而那被人塑造出來的天神就成了最好的依靠，這個問題就算在未來都無法解決，否則基督教那數十億的信徒從何而來？
當人在物質上滿足時，他往往也會尋找精神上的寄托。
用某郭的一句話就是：“做點壞事總不想讓鬼神知道，做點好事總想告訴鬼神，你們讓鬼太為難了…”
當一個新的信仰建立起來時，必定會和上個時代的產物發生衝突，這完全是不可避免的，所以雷哲早就料到當自己建立英靈之碑後，神廟的神官們必定會出來和自己敵對，畢竟在信仰方麵他們占據了很大的優勢，這就和網遊中的情況差不多，老牌公會在麵對新興公會的挑戰時，也許它會因為時間的關係變得腐朽，但它存在的時間和人脈並不是新興公會能夠比擬的。
維護現場的護衛早就接到了雷哲的命令，所以當這群神官出現後並沒有阻攔，反而那張藏在頭盔下的臉上出現笑容，他們的想法基本上一樣，你們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指責王是異端，不是找死嗎？你們難道就沒看到那群被王調動起情緒的人都快瘋了嗎？如果不是王沒有說話，你們剛出聲就會被撕成碎片，看看氣氛再出來找死啊！
看著一溜煙跑到自己麵前，各個帶著怒意的神官，雷哲笑著說道：“異端？你們指的是我嗎？”他的話在擴音魔術的幫助下被所有人聽到，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對視一眼，然後都露出差不多的笑容。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啊！
的確，如果這群神官不跑出來，而是選擇隱忍，雷哲還真拿他們沒辦法，總不能說強拆神廟吧？如果這樣做必然會引起民眾的反彈，但如果不拆除神廟就會對英靈信仰產生威脅，所以雷哲剛開始還真怕這群人不露頭。
不過現在嘛，自己沒什麽顧忌了。
“沒錯，說的就是你！”神官中一個年級最大的老人指著雷哲吼道：“剛才你的那番話完全是汙蔑安努大神！身為一個王，卻褻瀆天神，你不覺得羞愧嗎？！身為神的兒子，你居然侮辱自己的父親，你有何資格當王？！我們神廟絕對不會承認你的地位，你這個異端！”
原本還等著接招的雷哲愣住了，他被這老神官的話給說愣了。
神的兒子？
喂喂，你開玩笑開大了吧？哥們尼瑪就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你現在又給哥們來個神的兒子，扯淡嗎？
“神的兒子，你在說我？”雷哲指著自己，一臉的驚愕。
“對！能夠成為王的人隻有神子！你應該感到榮幸，因為你現在的一切都是天神賜予的！”
雷哲看著眼前一臉自豪的老人，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應該說這個時代的人都很傻很天真嗎？雷哲沒想到預料中偷奸耍滑，扣黑鍋，誣陷的戲碼沒出現，到上演了‘孤兒搖身一變成神子’的鬧劇。
尼瑪，先不說自己是不是個孤兒，咱還有一個魔王身份啊，你讓我去認天神安努為父，這讓廣大的魔王眾情以何堪啊？！
想到這裏雷哲笑了，他捂著肚子大聲笑著，就差倒在地上打滾了，他笑得很歡樂，笑得充滿了喜感，雷哲現在甚至連吐槽的心情都沒了。
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雷哲站直身體道：“老人家，你這話真讓我覺得有趣，天神的兒子？我？說句實話，咱是孤兒，沒那麽高貴的父親，咱高攀不起啊！”
說道這裏，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說我是個異端，這說法從何而來？難道是因為我建立了英靈之碑嗎？如果是這樣，那我被你們稱呼為異端又如何？！比起那虛無縹緲的天神，我更希望烏魯克人能夠記住他們，記住這群為了這個國家奉獻出生命的英雄！天神？我還是那句話，天神也好，祭祀殿也好，神廟，三王也好，和他們比起來屁都不是！”
一個年紀隻有二十歲左右的小神官滿臉通紅對著雷哲怒吼道：“你這個褻神者！”
“褻神？這從何說起？我沒有得到他任何恩賜，我也沒有跪下向他祈禱，我更不是他的信徒，總的來說我和天神完全是陌生人，既然我們的關係是這樣何來褻瀆神靈這一說？相反，我正好要問問你們這群信徒，從天神那裏得到了什麽！”雷哲說道這裏，他抬起頭看向所有在場的烏魯克人大聲說道：“這句話我也要問問你們，你們在天神那裏得到什麽！生命，財富，食物，還是其他的願望？！”
“……”
看著寂靜的人群，雷哲笑了，笑得相當不屑：“答案是沒有！你們付出了自己的財產供奉給天神，你們奉獻出自己信仰對天神祈禱，你們甚至將自己的女兒送到神廟成為神妓來表示自己對天神的虔誠！但是你們得到了什麽？什麽都沒得到！知道我在了解這些後第一個想法是什麽嗎？那就是可悲！第二個想法就是可笑！沒有任何回報還樂不疲憊的不斷付出，我應該怎麽說你們呢？無知？盲目？還是賤？！”
原本情緒變得平靜的雷哲再次變得亢奮起來，他額頭血管暴起，蒼白的臉也變成了醬紅色，雙眼充滿了血絲，因為在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原本神話中的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那群天神算什麽神？在他們的眼中，人類的價值可能還比不上一頭畜生吧？！
這樣的神有何資格被人類崇拜？如果這樣自私的生物被稱作神，那自己別說褻瀆神靈，就算弑神又如何？！
雷哲的咆哮伴隨著雷音在天空回**，他一把抓住老神官的衣領，將他拽到自己的麵前，那蒼老的臉看起來格外的清晰：“你說我是異端？！當我為了保護烏魯克殺掉數千敵人的時候你在哪？當吉爾伽美什帶領軍隊攻打庫洛城的時候，你在哪？！當烏魯克的戰士死在庫洛城的時候，你和你嘴中的天神在什麽地方？！戰爭之中你們是不是惶恐不安，害怕敵人殺到？戰爭之中那些天神是不是端坐雲間，看著下麵這如同鬧劇的表演，然後打賭誰會勝利？！我問你，沒有他們你有何資格站在這裏指責我是異端？沒有他們也許你們已經變成敵人的刀下亡魂了！異端？如果為保護你們這群蛀蟲而死亡的人是異端，那你們又是什麽？！”
鬆開老神官的衣領，雷哲抬手指向身後的英靈之碑，對著所有人說道：“你們給老子記住，他們才是烏魯克最偉大的英雄，我之所以建立這塊石碑，為的就是讓你們永遠記住他們，記住這些為了你們，為了這個國家付出生命的人！如果他們不值得你們記住，那誰還有這個資格？！”
雷哲轉過身，看著麵前兩塊插滿了長槍的巨石，他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束鮮花放在巨石前，靜靜的說道：“我說過，這石碑中是英雄們靈魂的最後棲息之地，就算他們的肉體死亡，但他們的英靈依舊會注視著我等，身穿軍裝的你們告訴我，你們會讓他們失望嗎？”
“起誓，我等將用生命捍衛烏魯克，英雄之靈與我等同在，烏魯克永世長存！”在這一刻，這群軍人徹底選擇了新的信仰，因為他們知道這兩塊看似普通的石頭就是自己最後的歸宿之地，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刻有自己名字的長槍也會被插在這巨石之上吧。
“端坐雲間的‘天神’們，你們看到了嗎？也許你們看到了呢，對於這樣的結果，你們會接受嗎？我會改變啊，改變未來的一切！”望著石碑，雷哲喃喃自語，臉上帶著笑容。
天空突然響起雷鳴，然後一道閃電從天而降，正好劈在了兩塊巨石之上，這閃電的威力足以將兩塊巨石給轟的粉碎！
看到這閃電，數十名神官的臉上浮現狂熱，他們認為這是天神在懲罰眼前這個異端，對，一定就是這樣！
閃電在距離英靈之碑兩米的地方被阻攔了，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膜阻擋了閃電，這道閃電擊中在白色光膜後立刻爆炸，四濺的電光落在地麵爆炸，甚至有幾道從雷哲身邊飛過，擊中他身後的幾名神官。
閃電過後，那光膜也隨之消失，雷哲依舊站在石碑前，笑著自言自語：“對我的挑釁不滿嗎？那就來吧，我早晚會把你們從雲端的神位上拽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