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這是什麽意思?”辛國公不滿地問,“臣一直忠於蕭氏皇族,從不曾有過背叛。”
“這上麵可寫著,與辛娜無媒苟合之人,是西夏一個暗樁頭子。”顧清鳶故作詫異地問,“國公覺得,這件事要怎麽解釋?”
“這完全就是胡說八道!”辛國公完全否認這句話,“辛娜還未出閣,這背後造謠之人,簡直是居心叵測!”
辛夫人也跟著懇求道:“皇後娘娘,娜娜就是個小孩子,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夫妻二人一起懇求顧清鳶原諒他們的女兒。
一旁的辛裴卻無聲笑起來,父母一向更疼愛辛娜,這次若是辛娜真的被顧清鳶解決,還真的是個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將他們三人的神情盡收眼底,顧清鳶才冷笑道:“是不是你說的這樣,將辛娜帶來,讓大理寺卿審一審,再與那暗樁頭子對峙一番,真相就都知曉。”
不等父母說話,辛裴先一步斷了辛娜的後路:“皇後娘娘,辛娜還是個孩子,若是今日之事被人知道,娜娜就算證明了清白,也會被人詬病,和我一樣,會活不下去!”
“既然是清白的,又何懼審問?”顧清鳶看著國公問,“辛國公,你覺得呢?”
“娘娘。”辛裴還想要裝好人,“妹妹若是真的被審問,無論結果如何,以後都沒法做人了,還請娘娘開恩。”
她很清楚,皇後有多麽討厭她,所以此刻開口,就是為了讓皇後更討厭,立刻讓辛娜入宮!
辛夫人卻拉著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閉嘴。
“今日若是皇後非要如此,那我們隻能去皇上麵前理論!”辛國公惱怒地拂袖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辛夫人倒是十分放鬆。
她覺得,顧清鳶雖然是這後宮之主,卻到底是個女人,不懂前朝之事。
先皇後已死,這個時候蕭雲舟上位,肯定是會極力安撫辛家,怎麽可能因為她一個女人,與辛家為難?
所以,她雖然跪著,但神情明顯比方才放鬆許多,就等著皇上氣衝衝地前來。
顧清鳶看出她的打算,不由得冷笑。
有些人,自己分明是女子,卻將自己的身份看得一文不值。
不多時,蕭雲舟便與辛國公一同前來。
看到辛國公的神情,顧清鳶就知道,他肯定是被訓斥一頓。
而辛夫人此刻完全不知情,她竟然起身向蕭雲舟欠身行禮道:“皇後娘娘也是一時心急,還請皇上不要怪罪於娘娘。”
辛國公不住地給夫人使眼色,奈何她低著頭掩飾自己得意的神情,根本沒看到。
蕭雲舟挑眉看了眼他們一家三口,坐在顧清鳶身邊,握著她的手問:“怎麽樣,她們可是對你不敬?”
“那倒是沒有。”顧清鳶搖頭輕笑,“隻是這辛家與西夏勾結,之前放了不少西夏探子入城,這筆賬咱們是時候和辛國公,好好算一算。”
聞言,辛國公身子一抖,直接跪下去。
看到夫君竟然跪下行大禮,辛夫人非但沒有看清楚眼前的形勢,甚至覺得他不至於如此。
她看著皇帝道:“皇上,娜娜是你看著長大的,不過是個孩子,如何能做出這等事?皇後娘娘平白汙蔑我們辛家,虧得臣婦方才還替皇後娘娘說話。”
辛國公在一旁跪著,臉上的冷汗岑岑落下,他想要去拽夫人的衣袖,卻看到皇帝冰冷的眼神,隻能匍匐下去。
祈求皇上看在他們辛家祖輩都忠於皇室的份上,不與這個蠢婦計較,饒了辛家!
顧清鳶嗤笑道:“本宮竟不知,需要你來替本宮說好話?”
辛夫人仰起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娘娘不知道的事情很多,辛家這麽多年,對西夏有功,別說娜娜沒有背叛東籬,就算是背叛,先帝若是在,也隻會笑著罵她一句‘不懂事的小丫頭’,娘娘還是想想,你得罪辛家,以後在這後宮,到底要怎麽管理?”
顧清鳶轉頭看著蕭雲舟,兩人相視一笑,像是在看笑話般看著辛夫人。
此刻,就連辛裴都覺出不對勁,她碰了碰母親的衣袖。
辛夫人卻不理會她,繼續道:“皇上,這件事還是請你定奪。”
“朕定奪?”蕭雲舟語氣冰冷,看著辛國公問,“在你眼裏,還有朕?”
辛夫人此刻才覺出不對勁,低頭瞧了眼身旁,發現夫君和女兒都已經是滿臉冷汗。
她腦袋嗡的一聲炸裂開來,也跟著跪下去。
“這個蠢婦,不過是吃錯了藥,此刻胡言亂語。”辛國公此刻才敢說話,“這些日子她一直神誌不清,又因為心疼女兒犯病,還請皇上恕罪!”
“神誌不清?”顧清鳶好奇地問,“她方才說話分明條理清晰,而且句句都針對本宮,本宮怎麽沒覺得她神誌不清呢?”
聞言,辛國公直接朝著顧清鳶磕了三個響頭:“皇後娘娘寬仁,這個蠢婦當真是胡言亂語,臣這就將她帶回去,將她治好了,再送來給皇後娘娘請罪。”
方才他氣勢洶洶地去找皇上,皇上卻直接拿出他們辛家這些年的罪證,擺在他麵前。
皇上說:“朕這麽久都不處置你,並不是因為你位高權重,而是朕念及先皇,等先皇喪期過了百日,你覺得你們辛家,還在朕眼裏嗎?”
他萬萬沒想到,皇上居然為了皇後,這樣對付他們辛家,不惜魚死網破。
此刻,這個蠢婦卻如此羞辱皇後娘娘!
若是皇上不計較便罷了,他自會帶著這蠢婦給皇後道歉。
可若是皇上非要計較此事,對皇後娘娘無禮,這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本宮可不是非要治誰的罪。”顧清鳶將自己搜集到的證據擺在辛國公麵前,“辛夫人與辛娜的這些小動作,本宮不相信國公不知道。”
辛國公沉默片刻才道:“皇後娘娘明鑒,她們母女雖然不懂事,卻當真不會與西夏勾結,就算是入宮審問出什麽,也隻能證明臣管教女兒不嚴,並不一定就是與西夏有勾結,不是嗎?”
“皇上。”顧清鳶看著蕭雲舟,將手中的證據交給他,“這可是辛娜勾結西夏的證據,辛國公卻矢口否認,莫不是,他要包庇女兒,亦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