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恕罪!”辛國公知道,皇後這話一出口,二女兒算是保不住了,“既然小女犯下此等大錯,臣必定將她送入宮中,任由皇後娘娘處置!”
“國公此言差矣。”顧清鳶冷笑道,“辛娜背叛東籬,這並非本宮可以處置,還是要交給刑部,三司會審之後再定罪。”
辛國公蹙眉,交給刑部,還不如在宮裏。
若是辛娜在宮裏被皇後處死,那後期他可以想法子,將女兒的死歸結為皇後善妒。
可若是交給刑部,那別說辛娜,國公府也保不住。
“辛國公。”蕭雲舟突然開口道,“朕若是沒記錯,辛家這些年,可是中飽私囊,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若是你想要積德,就將女兒交給刑部,避免辛娜繼續與西夏餘孽勾結,做出傷害上京將士與百姓之事。”
“是。”辛國公不得不答應,“臣這就回去,將辛娜交給刑部。”
他若是回去,可以警告女兒,將這件事完全扛下來,保住辛家才是最重要的。
此刻的他覺得,既然他們惹了皇後娘娘,隻要將女兒交出去,就能保住自己以後的榮華富貴。
一旁跪著,許久不曾說話的辛裴偷偷笑起來。
她最討厭的人,終於要從這個家徹底消失了!
“隻是辛娜嗎?”蕭雲舟突然冷笑著問,“方才朕給你看的那些證據,可都是刑部這些日子查出來的,朕想要給你們體麵,你們也不要想著能夠全身而退。”
隨著他話音剛落,外麵等著的刑部衙役已經進來,將辛國公和他的女兒一同帶走。
若不是今日鬧著一出,辛家還未必肯一起入宮。
若是辛國公在外麵,朝中他的學生眾多,隻怕抓起來不容易。
此刻,辛國公被架起來,他憤怒地看著皇上道:“皇上,臣為東籬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些事情就算有,皇上也該給老臣體麵!”
“體麵?”蕭雲舟嗤笑,“當初你貪墨軍餉,中飽私囊,殘害忠良之時,怎麽沒想過體麵?”
驟然看到夫君被抓,辛夫人已經被嚇傻了,她衝過去就想要在衙役手中解救夫君。
奈何,立刻有兩個衙役將她也抓起來。
“撲通!”
辛裴立刻跪下道:“皇上,皇後娘娘,這一切都是臣女的錯,臣女不該肖想皇上,還請皇上饒恕他們的一時之過!”
她實在是沒想到,方才還以為死的隻是辛娜,此刻竟然父母都要被抓起來。
若是辛家真的出了事,她也就沒有以後了!
所以,她此刻十分誠懇地磕頭,想要給父母求一個活命的機會。
可她說完,帝後二人沒有一個人理她。
她把心一橫:“皇上,皇後娘娘,若是臣女哪裏做得不對,還請娘娘懲戒,可我爹娘他們是無辜的呀!”
“無辜?”顧清鳶看向辛國公,“那你就跟著去刑部,問問你爹娘是否無辜。”
這些年,辛家為了賺錢,很多次與西夏做生意,這其中就不乏出賣東籬的兵防。
早已經是叛國的賊寇,何來無辜之說?
而且,根據榮錦傳回來的消息,徐家與辛家也早就有所勾連。
如今她既然成為了皇後,這些人她就必須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衙役們上前,將辛家一家三口全都帶走。
讓他們在刑部的監牢裏團圓,也算是一種菩薩心腸了。
待他們全都被帶走,顧清鳶才看著蕭雲舟道:“阿錦與宋大人就快要回來了,我大哥與沈姑娘也即將辦婚禮,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蕭雲舟緊緊握著她的手,溫柔地望進她的眼中:“是啊,以後我們會幸福生活,再也不分開。”
原本,顧清鳶的意思是,所有的蛀蟲都在被拔除,東籬的以後定然是蒸蒸日上,重新成為傲視他國的東方大國,
可蕭雲舟卻誤會了,以為她說的是小情小愛。
原本想要糾正,看到他那雙溫柔的眼睛,顧清鳶便不忍心了。
由著他誤會,也挺好!
接下來幾日,榮錦與宋之珩從梵城回來,帶回來了幾個州府官員,和賬本。
人證物證,鐵證如山,不容辛家抵賴!
辛國公以及與辛家有所勾連的所有官員,全都被下獄查辦。
三司會審,刑部主審。
這件案子足足辦了一個多月,才算是審理清楚。
將此案辦完,顧清川就向蕭雲舟告假幾日,他要回家親自操辦自己和沈知意的婚禮。
在這個世上,沈知意已經沒了所有的親人,隻有他。
他若是對她不好,那她就真的是無依無靠了。
這樣好的事情,蕭雲舟自然是準了。
解決了那些蛀蟲,上京城上下都彌漫著愉悅的氣息。
百姓們重新回來,城中也逐漸熱鬧起來。
榮錦的成衣店也重新開業,前來定製成衣的人絡繹不絕。
隻是以前這些人隻是來定衣服,如今他們得知榮錦與皇後的關係,都上趕著來給榮錦說親事。
榮錦自然是還不願意成婚,她的心也不在這件事上。
這日,幾位高官夫人又一同相約來她店裏量體裁衣,看見她就十分客氣地笑。
其中一個,是新任兵部尚書夫人,她拉著榮錦的手笑道:“榮姑娘,你生的這樣花容月貌,我本不敢對你有所奢望,奈何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見了你一麵就對你念念不忘,說什麽都要娶你,我也隻能厚顏前來求一求你,給我兒子一個機會。”
“你先等等。”另一位夫人卻將她推開,笑著對榮錦道,“我那兒子分明是之前就對榮姑娘癡心不已,這段日子不見榮姑娘,他簡直是茶不思飯不想,若是榮姑娘心善,就去我們府上見一見他。”
“你這算盤打得,我在十裏開外都聽到了!”兵部尚書夫人白眼一翻,完全沒了方才剛來時的和善,“你那兒子還未成婚就好幾個通房丫頭,我兒子可是幹幹淨淨,最是配得上榮姑娘,榮姑娘覺得呢?”
榮錦蹙眉,她此刻隻想靜一靜!
就在兩位夫人爭執不休時,門口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
“怎麽,本官不過半日不在,你們就敢打本官未婚妻的主意?”
宋之珩逆光而來,身上帶著不容置疑的清冷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