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京這個時候邁過門檻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佛珠,一身的斯文有禮:“爸,嶼川既然回來是拿芝寧的遺物,我們也沒有必要扣著——”
賀嶼川聞聲看過去,微微的眯了眯眼,神色危險。
宋老爺子微微的擰了擰眉梢:“斯京,這事兒你不用插手、”
“爸,您是不拿我當自己家人嗎?”
他是養子,從孤兒院被領養回來,這麽多年對宋家也是兢兢業業,對宋家的家產和產業,絲毫的沒有野心,隻有家裏需要人情打點的地方,都是他去處理。
老爺子沉吟一聲,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賀嶼川:“嶼川,這是你舅舅——”
賀嶼川冷笑了一聲:“老爺子好笑,我都不認你,還能認了宋家一個外人當舅舅?”
這話冷嘲熱諷,明裏暗裏都是在嘲諷宋斯京。
宋斯京眼神淡淡的看了眼賀嶼川,一言不發,被嘲諷了,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反而笑了笑。
“血緣不是評判家人的標準,嶼川流著宋家的血,不也不認宋家?今日來,要拿芝寧的遺物,威風赫赫目中無人的,可芝寧是宋家人,你卻不承認你和宋家有關係,那請問,你有什麽理由拿走?”
賀嶼川眸子冷冷的看著他。
老爺子開口:“好了,都少說兩句,嶼川,你想要你母親的遺物,可以,外公知道你記恨,可血濃於水,宋家是希望你回來的。”
賀嶼川冷笑了一聲,看著大廳掛著全家福,沒有母親的影子,隻覺得諷刺至極。
這時候,手機裏傳來一條消息,是跟著他進宋家的屬下,在暗中找宋芝寧,沒找到。
他看完手機屏幕,淡淡的收回自己的視線,看向老爺子:“你想要我原諒,那就拿出誠意,以往的事情好做,原諒就靠動動嘴皮子?還是靠你這張在我麵前毫無麵子的老臉?”
宋老爺子臉上的表情微微的有些掛不住,他深吸一口氣,活到這個歲數了,最重要的,還是那英武了一身的體麵。
賀嶼川冷笑了一聲,離開了宋家。
沒有找到母親的消息,他沒必要再接著周旋。
出了宋家的門,往昔回憶勾上心頭,賀嶼川心思煩躁,坐在車上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他打電話給屬下聲音冷冽:“去查,這件事兒的真實性。”
頓了頓,又開口:“栗嫣在哪兒?”
對麵仔細的匯報了地址,並說救栗嫣,被阻攔了。
賀嶼川眸色冷了幾分,吩咐司機去郊外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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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抵達郊外醫院。
宋瓊和賀司舟得知賀嶼川親自來了,找他們兩人。
醫院長廊,有賀嶼川派來救栗嫣的人,還有宋瓊他們的人。
走廊盡頭,電梯門打開,賀嶼川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邁步走出來,一身渾然天成又凜然的氣息:“你們好大的陣勢。”
他聲音沉穩冷淡,卻帶著上位者的強壓氣勢。
宋瓊雖然害怕,卻也哽著脖子看他:“你來幹什麽?不是都已經把我們趕出賀家,現在我們做什麽,也輪不到你來插手了!”
賀嶼川走近,冷眸凝視宋瓊,“來找你算賬。”
他一字一句,冷入了心底。
宋瓊眉梢微微的一擰,冷笑了一聲:“你找我算什麽賬?”
“我跟你之間,可沒有任何的牽扯!”
“是麽?”賀嶼川:“當年你對我母親做了什麽?算計她,搶奪她的老公成功上位成為賀家夫人,放謠言說她在外勾三搭四不幹淨,需要我一一的再舉例你都做了什麽嗎?”
宋瓊渾身一顫,瞬間覺得背脊發涼。
當年的所有事情,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他是怎麽知道的!
宋瓊神色閃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很快你就懂了。”賀嶼川微微的抬手了,冷聲的命令:“帶走。”
“你們要幹什麽!”宋瓊和賀司舟都掙紮著,嘴裏能放的狠話全都放完了。
他們的黑衣人完全不是賀嶼川帶來的人的對手。
賀嶼川手下的人,都是他當年在部隊的一些親信兄弟,退役以後一直跟著他,身手了得。
很快就將宋瓊和賀司舟強行帶走。
賀嶼川眉眼冷沉,看向自己身邊的屬下:“你親自送栗嫣回去。”
那人微微的點頭,衝進手術室裏救人。
手術室的醫生對栗嫣進行了一半的動作,外麵就鬧的翻天,不敢再繼續下去,聽到是賀嶼川的人,更是不敢輕舉妄動,可宋瓊也是賀家人,也不敢得罪,左右不是的,隻能按兵不動了。
賀嶼川跟著宋瓊他們一起回了老宅。
他們兩人一日不處置,就是一日的禍患,眼下已經容不得他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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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
賀沉和老爺子都被叫到了前廳。
一行人浩浩****的壓著宋瓊跪下,賀司舟更是被奪了輪椅,忍著屈辱半趴在地上。
宋瓊哭哭啼啼:“爸,阿沉,賀嶼川簡直要反天了,看不慣我和司舟,居然誣陷我害了芝寧,我怎麽可能?我跟芝寧可是關係最好的姐妹啊!”
她痛苦的哭訴:“他要把我和司舟趕出賀家不說,現在還要往我身上潑髒水——我也知道他對我這個繼母實在不滿意,但也沒有必要趕盡殺絕到這個地步。”
“你看看司舟,可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兄弟,無辜的被他羞辱成這樣!”
“嶼川,這究竟怎麽回事兒?”老爺子看著他問。
事關宋芝寧,賀沉臉色沉沉的沒有開口說話,在思忖宋瓊害了芝寧這件事的真實性——
“當年,我母親跟你是最要好的姐妹。”賀嶼川凝視宋瓊:“家族晚宴,你灌醉了母親,找了幾個大漢進入她的房間,誣陷她勾引男人,最後和情婦跑了,你承認還是不承認?”
賀嶼川甚至精確到了地點,宋瓊瞬間有些六神無主,眼神驚慌,欲言又止,渾身都在發抖。
“我沒有,我沒有.....”宋瓊精神高度的緊繃。
賀嶼川如此精確,必然是掌握了證據,現在還押著她過來對峙。
“當晚之後,你學著母親的模樣,裝模作樣,灌醉了賀沉,爬上他的床,找來記者,借著賀沉正在氣頭上,成功讓你上位,還要我繼續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