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滾動著喉結,俊臉崩的沉冷至極,終於鬆開拖抱她的手,眼底滿是譏諷的笑意。
骨節分明的手指扯落了襯衫扣子,那低調奢華的麵料,破碎在他手裏。
他居高臨下,看她腿軟的差點跪倒在地。
依然是衣冠楚楚的禁欲模樣。
“叫的這麽專業,看來之前沒少叫!”
真讓他刮目相看。
沒讓她當av女模表演活春宮她怕是遺憾的很。
他麵無表情的扯下襯衫,襯衫輕飄飄落在她頭頂,蓋住她那雙濕漉漉受傷的眼眸,然後轉身邁開步伐進了浴室!
栗嫣又羞又氣,可知道自己沒必要解釋,她也不敢現在從房間出去,隻能順勢用男人的襯衫包裹住自己。
她無力的深深鬆了一口氣。
看著磨砂玻璃上映襯出的男性強健的體魄,感覺像做夢一樣。
還沒來得及眷戀。
賀嶼川放在櫃子上的手機響了。
栗嫣不想看的,但離得太近,她還是一抬頭變看到來電顯示備注的字眼。
“七七。”
栗嫣恍了恍神,仿佛瞬間被打醒。
是慕七七嗎?
她看過港城頭條,傳聞賀家大公子賀嶼川將事業版圖從法國搬到港城,就是為了一個叫慕七七的女孩。
聽聞,慕七七跟在他身邊,已經兩年。
可是賀嶼川把她保護的很好,幾乎沒人能拍到慕七七的模樣。
栗嫣知道賀嶼川早已經愛上了別人。
她也從未敢奢求,當年賀嶼川被她傷的那麽深,還能再愛她。
可每每看到他跟七七的戀情傳說。
栗嫣都會經曆一場錐心之痛。
才撐著身子站起身,便看到賀嶼川身披著浴袍從房間裏走出來,挺拔強健的身軀荷爾蒙爆棚,短寸的發上滴著水,順著壁壘分明的胸膛蜿蜒而下。
他的身形異常高大,此時邁步過來,霎時帶來一室讓人心悸的冷氣。
聽到手機響,賀嶼川擦頭發的手頓住,那幽然的眸光便淡淡撇向了栗嫣身上的黑襯衣。
寬大的布料遮過栗嫣的大腿根,黑與白色的衝擊,越發襯托著她那雙腿,白的晃眼。
“手機拿過來。”
栗嫣屏住呼吸把手機遞給他,她心裏悶痛,很識趣的背過身去。
背後,是男人接起電話,低沉溫柔的說話聲,渾身冷硬戾氣仿佛都在這一刻融化。
大多數時候,都是對麵的女孩在說話。
賀嶼川隻是隨聲懶散的附和幾句。
栗嫣依稀能夠聽見電話那一邊女孩明媚撒嬌的聲線。
想到他剛剛在車上車裏對她的羞辱,毫不憐惜。
六年了。
他已經三十歲。
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又身居高位。
他不可能禁欲。
想到六年前,那時他們的感情最為甜蜜,他已經是最頂尖的戰鬥機飛行員,英俊挺拔,已經初具男人的強健體魄,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氣!
每次在部隊拉練一整天,深夜都會為了她趕回來,翻窗進入她的房間。
好幾次,差點擦槍走火。
可怕嚇到她,他都拚命忍住了。
可她卻恃寵而驕,做夢都想將他據為己有,每次都撩的他紅了眼,終於撩的他忍不了,他答應去找爺爺坦白。
那時她才二十歲,剛上大二,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他就想把她娶進門,甚至計劃帶她去港城領證。
可沒想到第二天,她就選擇背叛,狠狠地踐踏了他的尊嚴!
那時的心有多痛,哪怕隻是想一想,她都感覺血肉模糊,心髒窒息的受不了。
她又有什麽資格跟慕七七相提並論?
可想到那樣的他,如今卻屬於慕七七。
她還是控製不住的難受,委屈。
“一會我出去一趟,今晚不在賀宅。”
低沉的嗓音幽暗落下。
掛斷電話,賀嶼川垂眸籠罩著她。
栗嫣背對著他,纖細單薄的挺直脊背,沒有回頭,嗓音悶窒的發緊,“去找慕七七嗎?”
可垂在身側的手,卻不自覺的攥緊了身上空****的黑襯衫,覺得難堪。
她不該穿他的衣服的。
聞言賀嶼川驀然回頭,眸光嘲弄落在她臉上,“你想管我?”
栗嫣攥緊了手心,抬頭看向賀嶼川時,扯了扯蒼白的唇瓣,“不敢,隻是她知道我們之間的協議嗎?她不介意嗎?”
賀嶼川譏諷一笑,“你該知道我讓你簽協議是為了什麽吧?”
栗嫣眼眶紅了,咬緊了唇。
他當著她的麵換下衣服,白襯衫勾勒出他挺拔修長的肩背,精瘦有力的勁腰,渾身上下冰冷凜冽的線條充滿硬朗迷人的魅惑,視線波瀾不驚瞥過她,“給你三天時間,取消訂婚宴!”
“什麽?”栗嫣怔怔抬眸,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做不到,後果自己承擔!”他緊繃著下顎,抬了抬眼皮示意她,“黑襯衣脫了,以後不準再穿。”
淡淡的嘲諷飄下來。
“我嫌髒!”
一句話,連同那無情的關門聲一起,重錘般狠狠地砸進栗嫣的心裏。
門外響起汽車引擎的聲音,栗嫣難堪的把襯衫脫掉,可她現在待在賀嶼川的房間不敢出去。
如果被人發現,有幾張嘴她都說不清。
好在沒多久,賀嶼川便派人送來了她的換洗衣物。
栗嫣隻能用賀嶼川的浴室洗澡,想著等一會管家傭人都睡了再回房間。
浴室裏,潮濕的水汽將她包裹。
可與賀嶼川重逢的心悸卻怎麽久久都沒有散去。
因為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一次賀家陷入危機,是賀嶼川從天而降,還空降成了賀家新一任掌權人!
他把整個賀家掌控在手裏。
甚至逼她簽協議,逼她取消訂婚宴。
不用想都知道,他一定一定會將整個賀家攪的天翻地覆!
誰都跑不了!
可是怎麽辦?
她跟賀司舟的訂婚宴,決不能有任何閃失。
否則,她堅持的一切,都將白費!
想了一夜沒有想出解決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再醒來,天色蒙蒙亮。
栗嫣害怕等會被人發現,不敢再逗留,躲過監控和眾人視線,偷偷摸摸從二樓溜回去。
她在賀家的房間,不在主樓,而在旁邊一側的偏院蘭苑。
此時,已經有傭人起床,正在院子裏修剪花草。
雨過天晴,殘敗的枝丫低垂,葉子落了一地。
栗嫣偷偷回房,以為躲過了眾人視線,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鬆了一口氣。
卻不想,身後響起一道地獄魔音,陰森森的爬上脊背。
“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