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嫣雖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是現在這個男人油膩的目光像毒蛇一樣黏在身上,看的她渾身汗毛都豎起來。

粟嫣起身沒搭理對方,走了兩步,男人不死心的圍上來擋住去路,“小美人,跑什麽啊,哥哥想認識一下你而已嘛!”

“不好意思,請你讓開!”粟嫣冷臉拒絕。

誰料對方不死心的伸手過來扯她的手臂,粟嫣嫌惡的打掉男人的手。

“都是出來玩的裝什麽裝!”

耐心被耗盡,粟嫣拉著臉往外走,男人見狀不甘心的過來扯她的手腕,被粟嫣抬手躲開,粟嫣手快的抓起吧台的一個酒瓶,指著男人惡狠狠的威脅:“再靠近一步,信不信我腦仁給你砸開?”

男人似乎被唬住了,不再說話。

粟嫣以為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從兜裏掏出一張紅鈔放在吧台上,提著酒瓶往出走。

酒吧對麵有一條美食街,這會兒正是人聲鼎沸,喧鬧無比的時刻。

飛機上的簡餐口味一般,且量少,這會兒粟嫣感覺肚子有點餓,準備去對麵吃點什麽墊肚子。

“姐姐……”

走了兩步身後響起一個小姑娘脆生生的呼喊。

粟嫣回頭,看見女孩紮著兩個小辮子,黑黝黝的皮膚,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眼神怯懦的看著她。

“怎麽了,小丫頭?”粟嫣走上去蹲下來,摸著女孩的頭發,看見頭發不知何時都已經打了結。

這麽可愛的小丫頭,父母怎麽狠心拋在街上?這麽晚了,一個人很不安全。

“姐姐,我受傷了,你能送我回去嗎?”

經小丫頭這麽一指,粟嫣看見她膝蓋處有紅色的印子,應該是摔倒幹涸的血漬。

時間還早,粟嫣看小丫頭可憐,將她抱起來。

按照小丫頭指的方向送她回家。

小丫頭看著瘦瘦弱弱,走了一段路後,粟嫣有點招架不住。

停下來後,發現麵前的一條小道有點偏僻,好像對麵是一條胡同,裏麵的人魚目混雜。

栗嫣忍不住有點發怵。

“那個……小丫頭,你媽媽電話多少,我打電話讓你媽媽來接你吧。”

“姐姐,我媽媽還沒有下班,我一個人害怕。”說著小丫頭儼然把她當成了靠山,抱住她的腿,一副快哭的樣子。

粟嫣於心不忍,隻好重新抱著小丫頭往裏麵走。

巷子口掛著霓虹燈,按摩理發應有盡有,不少衣著暴露的女人靠牆而站,看著粟嫣抱著小女孩從麵前經過,神色複雜的打量著她。

粟嫣被她們那眼神看得有點不知所措,眼看著越往裏走人越少,她忍不住開口問:“快到了嗎?”

“快了快了,姐姐……”

在粟嫣看不到的地方,小丫頭的眼神忽然變了,帶著幽幽的冷冽。

然而這一切,粟嫣卻一點也不知道,隻是想著盡快把她送回去,趕緊逃離這個令她不舒服的地方。

“姐姐,你放我下來吧。”

粟嫣放小丫頭下來後,四周很黑,擔心小丫頭被摔倒,粟嫣伸手去拉小丫頭,誰料小丫頭一個轉身不見了。

“小丫頭……”

逼仄的巷子裏,粟嫣的聲音落在黑暗裏,清脆又明亮。

“哈哈哈……”下一秒,黑暗裏傳來一陣陣男人的壞笑聲。

麵前忽然出現兩個黃毛,嘴裏叼著煙,煙頭在黑暗中明滅閃爍,煙霧繚繞中,他們不懷好意的眼神肆意地在粟嫣身上來回打量。

眼神像惡狼看到了誘人的獵物,充滿了貪婪與邪惡。

這個時候粟嫣才知道被騙了。

下意識的轉身往回跑,誰料身後也出現兩個黃毛,前後夾擊,粟嫣有點慌了。

“你們……要錢是吧?我有……”粟嫣把包丟過去,“裏麵的東西你們隨便拿,卡裏有二十萬,隻要你們肯放過我,我絕對不會報警。”

兩個混子打開包,看到裏麵的現金,臉上露出貪婪的光芒。

粟嫣以為他們拿到錢就會放過自己,誰料其中一個黃毛伸出粗糙的手,嚇得粟嫣往後縮。

“小娘們長得細皮嫩肉的,嬌嬌這次總算弄來一個好貨!”

嬌嬌?好貨?

粟嫣聽出他們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忍不住後悔剛才的心軟。

“來都來了,陪哥哥玩玩嘛!”其中一個黃毛把胳膊搭在粟嫣肩上。

粟嫣抿唇笑了一下,“可以,不過你們人太多了,先選出一個大哥,我隻陪大哥玩兒!你們四個誰最厲害啊?”說著擔心混混們不信似的,粟嫣拉了拉裙擺,小露香肩,混混們看的直流口水。

“當然是我啊,老子是這裏麵年級最大的!”

“你放屁,當初要不是我你早進去了,你說過認我當老大的!”

“四兒,你忘了上次欠我二百塊說什麽都聽我的嗎?”

四個人起內訌,粟嫣見狀,扭頭往外跑。

此時已經是深夜,巷子裏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暗,投射出詭異的陰影。

治安不好是大家夥兒心知肚明的事,即使有人聽見了粟嫣的呼喊,也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他們從窗戶裏麵探出頭冷漠地看著了一眼,見怪不怪的無動於衷。

到底是女孩,體力怎能比得上常年混跡街頭的小混混。

果不其然,在一個狹窄的巷子口,粟嫣被擋住去路。

“臭表子,還挺有本事,看老子不弄死你!”

粟嫣手快的撿起地上的石頭扔過去,“你們別過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就憑你?今晚乖乖陪老子爽一把,否則老子把你玩膩了送去紅爛漫!”

一聽就不是好地方,粟嫣知道,現在不跑,被抓住,可能今天要交代在這兒了,撈起手裏的石頭扔過去。

砸在其中一個混混身上,惱羞成怒的混混提著刀衝上來,鋒利的刀刃瞬間劃破了粟嫣的手臂,鮮血汩汩流出,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顧不上疼痛,她扭頭往出跑。

沒跑幾步,迎麵撞上一睹人牆。

一個穿著黑色皮衣、腳蹬短靴的男人靜靜地隱匿在昏暗的燈光裏,身影模糊,讓人難以看清他的麵容。

“求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