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家這些年生意大不如前,要是擱以前,粟太太不會自降身價和那些暴發戶們來往。

今時不同往日,豪門闊太太之間,可是牽扯到家族利益往來。

為了粟家生意,粟太太演技很好地和眾人打成一片。

送的禮物裏,她偷偷看過了,就粟嫣送的玉鐲被黃老的孫女鑒定過,價值七位數,對於現在的粟家,真的很重要。

沒想到玉鐲竟然碎了。這讓她如何接受?

粟瑤安慰母親,不想再深究下去,“媽,玉鐲碎了就碎了吧,歲歲平安嘛!”

“這怎麽行,這可是你姐姐送我的禮物,真是可惜了她的一番心意,不行,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誰弄碎了玉鐲!”粟太太堅決地說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今晚發生的事太多了,粟瑤和粟嫣過招,非但沒有讓她下不來台,還讓她見招拆招,給自己使絆子。

謝雨婷明裏暗裏幫她做過不少事,一定不能讓她把自己把柄抖露出去。

“媽,一個鐲子而已,大不了讓姐姐再送你一個唄,反正姐姐又不差這點錢,對不對?”

粟瑤猜出母親一臉堅持是為什麽,既然粟嫣勾搭上有錢人,那就應該讓她放血。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算計和貪婪。

“姐姐,你說我的說的對吧?你老公能送得起這麽貴的鐲子,一定很有錢吧?”粟瑤期待地看著粟嫣,希望從她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粟嫣搖頭:“還好吧,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她的語氣平淡,顯然不想透露更多的信息。

粟瑤敏感的看出粟嫣表情不太好。

也對,被賀家少爺拋棄的一個養女,清白都毀了,接盤的自然不是上等條件。

一今晚粟瑤就被粟瑤將軍,現在好不容易抓到她的辮子,怎麽會作罷?

“姐姐,你見外了,結婚了都不告訴我們,好歹帶過來給我們掌掌眼吧,說嘛,姐夫是個什麽樣的人!”

賀嶼川是什麽樣的人呢?

要是以前,粟嫣覺得他溫柔,有感全感,是她的全世界。

現在呢?

粟嫣神色複雜的低頭沉思。

眾人見粟嫣表情不太好,就知道他老公拿不出手。

畢竟是一個養女,能找到什麽樣的好人家?

豪門之間,婚姻更多的是利益置換,互利共贏的聯姻。

粟瑤不罷休的追問:“說說嘛,姐夫是個什麽樣的人?”

粟嫣想了想嘴裏蹦出兩字:“成熟。”

“啊成熟?那就是你年齡很大,不會又老又醜吧?姐姐?”

粟瑤可算是找到粟嫣的把柄了,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似的,用很大很誇張的聲音。

“原來是找了個老男人啊,該不會給人當三吧?”

“誰知道呢!有些老男人啊,那可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他們似乎總是被年輕漂亮的女人所吸引,就如同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地陷入其中。

粟嫣雖然身份不咋地,可那身材,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猶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臉蛋膚如凝脂,眉如遠黛,目若秋水,櫻桃小嘴不點而赤,當真是嬌豔欲滴。

這樣的她,找個老男人當長期飯票,想來問題確實不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那話語如同尖銳的箭矢,不停歇地朝著粟嫣素未蒙麵的老公射去,肆意地貶低著這個神秘的男人。

這時,站在門口的男人,身著一襲剪裁得體的高定西裝,身姿挺拔如鬆。

他微微揚起下巴,忽然勾唇笑了一下,笑容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

旁邊的助理義憤填膺地說道。“賀總,那些人竟然敢這麽編排您,要不要我去教訓教訓他們?”

賀嶼川抬了抬手,神色淡然,那目空一切的眼神緩緩掃過眾人,上位者睥睨眾生的姿態盡顯無疑。

仿佛高高在上的王,俯瞰著腳下的螻蟻,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讓人望而生畏。

“無所謂,一群垃圾而已!”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帶著徹骨的冷漠。

“姐姐,姐夫真的是老男人啊,你說說你怎麽可以為了錢,這麽糟踐自己大好年華啊……”

另一個人也跟著附和,臉上滿是鄙夷。“就是的,年紀輕輕就想著走捷徑,真給粟家丟臉!”

“我猜他老公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色令智昏,奇醜無比!不然怎麽能看上一個花瓶呢!”

眾人的話語越來越難聽,仿佛要將粟嫣和她神秘的老公淹沒在這無盡的指責之中。

“慢著——”當所有人議論紛紛,各種鄙夷和瞧不起如潮水般湧來的時候,人群之外一道清冷的男聲傳來。

聲音不大,卻仿佛有著神奇的魔力,輕而易舉地穿過所有人的哄鬧,成功讓現場鴉雀無聲。

剛還在一旁吃瓜的人迅速被帥氣奪目的男人吸引過去。

隻見那男人如同神祇降臨,渾身散發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芒。

粟嫣都沒有回頭看,心裏卻咯噔一下,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瞬間彌漫全身。

開口說話的女人頓了頓,隨即回頭。

賀嶼川雙手插兜,神色從容,沒什麽表情地緩緩走過來。

每一步都沉穩有力,仿佛踏在眾人的心尖上。

“哇,這就是傳聞中的賀總啊?”人群中傳來一聲驚歎。

“年輕有為還這麽有型,完了,我要上頭了!”

花癡的聲音此起彼伏,仿佛一首嘈雜的交響曲。

而粟嫣卻麵無血色,平靜得像一口枯井,沒有絲毫波瀾。

一旁看戲的粟瑤完全沒有想到,一向不喜歡參加任何私人聚會的賀嶼川,竟然會來母親的生日宴。

不管怎樣,今天賀嶼川的出現,讓他們粟家賺足了麵子。

當即,粟瑤笑著迎上去,“賀總,您來了?”笑容中帶著討好與諂媚。

鼻尖一股子濃烈的香水味撲麵而來,讓賀嶼川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粟瑤敏感地捕捉到這一微小的動作,連忙在距離一米之外停下,“賀總,感謝您百忙之中參加我媽媽的生日宴,家醜不可外揚,剛才的事讓您見笑了。”

賀嶼川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微微眯起眼睛,“什麽家醜?”

“這個……”

粟瑤一時語塞,她一開始邀請的是賀司舟,畢竟作為賀家的繼承人,雖然人廢了,但身份地位在那兒擺著。

隻是沒想到竟然請來了賀嶼川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