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賀嶼川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不受待見的窮小子了

。他如今權勢滔天,財富驚人,若是今日能攀附上賀嶼川,粟家那兩個字的窟窿,不是分分鍾就能填補上嗎?

想到這裏,粟瑤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算計

粟瑤仔細觀察,發現賀嶼川看似冷淡的發問。

實則微微眯起的眼睛,如同深邃的湖水,讓人難以捉摸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粟嫣強擠出一絲笑容,緩緩解釋道:“賀總您有所不知,粟嫣當年是我們家的養女,在粟家的時候,那可真是壞事做盡。她不服管教,肆意妄為,常常惹得我爸媽傷心難過,對他們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後來,為了逃避責罰,她竟然偷偷逃出粟家。再後來,被賀夫人收養,想必在賀家發生的那些事您應該也略知一二吧。”

回憶起往事,粟嫣的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

當年賀嶼川在賀家備受打壓,日子過得極為艱難。

而粟嫣又是賀夫人養在身邊的一條狗,想來他們之間肯定也有不少齟齬。

粟瑤想到這裏,心中暗喜,這招禍水東引真是妙極了。

她仿佛已經看到賀嶼川對粟嫣厭惡至極的表情,順利讓賀嶼川唇角勾起一抹幽深的弧度。

賀嶼川是誰?

那可是睚眥必報的活閻羅。

這幾年,他把賀夫人和賀司舟死死地踩在腳下,肆意拿捏。

想必他對粟嫣的厭惡,絕對不比對賀司舟少。

誰讓粟嫣曾經妄想著爬上賀司舟的床呢?真是自作自受,活該!

“既然粟小姐這麽了解賀家的事,想必也了解我賀某人的脾氣,知道欺負我的人會有什麽下場嗎?”

賀嶼川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威懾力。

此話一出,剛還洋洋得意地看著粟嫣出醜的粟瑤,瞬間垮了臉。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聽賀嶼川這口氣,是想著粟嫣說話?

粟嫣這個賤人果然會勾搭人,連賀嶼川都被她迷倒了,真是狐媚子不要臉!

這時候,一旁的粟東青看出異常,連忙走過來賠笑,“賀總這是哪裏的話,自家姐妹開個玩笑,小姑娘家家鬧著玩而已,誤會,都是誤會。”

說罷,粟東青朝太太使眼色,鄭玉梅心領神會,急忙上去摟住粟嫣的肩膀。

粟嫣渾身一震,本能地想推開,誰料鄭玉梅手臂微微用力,在她耳邊小聲威脅:“不想讓奶奶受罪的話,乖乖聽我的話!”

小時候,粟家人對老太太似乎都不好,尤其是粟東青這個親兒子,可以說是冷漠至極。

想必奶奶這些年在粟家過得很不好吧。

“粟嫣,還不趕緊過來給賀總解釋清楚。”

粟嫣走上去,思索片刻後說:“賀總,確實是誤會。”

“嗬!”一聲飽含了嘲諷的笑聲從賀嶼川鼻間發出。

男人俊美的麵孔上滿是意味深長的狹促,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著無盡的秘密。

薄唇開啟,出聲問:“誤會在哪裏?誤會粟小姐送假翡翠?誤會粟小姐勾引妹妹未婚夫?還是誤會粟小姐嫁給糟老頭子甘心當金絲雀?”

粟嫣的臉上瞬間變了好幾番顏色,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

賀嶼川這麽問,分明就是想讓她當眾和粟家撕破臉。

一個小小的粟家,在賀嶼川麵前,確實算不得什麽。

可是這對於粟嫣不一樣。她沒有背景滔天的身份,也沒有資曆雄厚的公司,更不能高高在上地指責這些人。

雖然賀嶼川現在很平靜,臉上可以說是沒有絲毫波瀾。

可是畢竟這麽多年,他們曾朝夕相處多年,是最親密的人。

粟嫣敏銳地瞧出賀嶼川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至於他生氣的原因,是她偷偷拿了玉鐲?還是誤會她和沈少安藕斷絲連?又或者是別的什麽?

粟嫣來不及細想,因為她敏銳地察覺到,賀嶼川原本就不多的耐心,隨著自己的沉默。

似乎馬上就要如火山般噴薄欲出。

壓抑在他周圍的氣場,仿佛即將掀起一場狂風暴雨。

“賀總誤會了,這些都不重要。”粟嫣連忙說道,試圖平息賀嶼川即將爆發的情緒。

“粟小姐真是與眾不同,對於別人的看法聽之任之,我倒是很好奇,粟小姐心裏究竟在乎什麽?”

賀嶼川微微眯起眼睛,那深邃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粟嫣,仿佛要將她的內心看穿。

粟嫣繼續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當然家人和睦和健康。”

這話一出,賀嶼川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仿佛寒冬裏的冰霜,讓人不寒而栗。

“既然是家人,粟小姐莫不是忘了,你雖然姓粟,可實際上是賀家人,當這麽多人麵出醜,丟的可是我們賀家的麵子!”

賀嶼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話一出,一旁的粟瑤心裏暗暗叫好。

不愧是賀嶼川,冷酷無情,直接幹脆。

粟嫣,惹怒了賀嶼川,我看你這下怎麽辦!

“剛才粟總也說了,隻是我們同齡人之間的玩笑話,當不得真的。”

末了,粟嫣把目光投向粟瑤身上,“妹妹你說是不是啊?”

粟瑤完全沒想到有朝一日粟嫣還能找自己向賀嶼川求情。

看來她在賀家的地位果然很低,說不定還不如一條狗!

粟瑤無視一旁父親焦急的眼神,“姐姐這話就不對了,剛才明明是你自己品行不端,為了錢,嫁給一個又老又醜的人,我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見過自掘墳墓的人,沒見過這麽上杆子把自己後路堵死的人。

粟瑤啊粟瑤,這些年你是光長胸,沒漲腦子吧!

既然這樣,粟嫣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兜著粟家。

開口之際,粟東青口氣很不好地說:“說什麽呢,這是你姐姐,你怎麽能這麽說她?趕緊跟你姐姐道歉。”

粟瑤不明白一向寵愛自己的父親,怎麽忽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她給粟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