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上手解開了她的褲扣,緊跟著褲子被他扒了下來,露出紅紫的膝蓋。
青紫應該是她跪下去的時候砸的。
她自己都還沒什麽感覺。
他轉身去拿來醫藥箱,“躺著別動,我給你揉點藥水。”
說話的時候,蜿蜒的蛇形紋身在他耳後跳躍,將他的側臉線條修飾的更加冷硬。
和他眼裏的柔軟形成鮮明的對比。
何容津沒啥脾氣的時候,還是挺好相處的。
趙青寧乖乖的躺下,任由他曲起她的雙腿架在他自己的腿上。
溫熱的手掌帶著藥水剛接觸她皮膚的時候,還有點火辣辣的疼。
她便轉移注意力,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閑聊著。
聊著聊著,話題又扯了回來,她還是沒忍住,問道,“老公,嬌姨好像是鐵了心要賣中津公館的房子,那個房子我們都住了快三年了,我有點舍不得。”
何容津沒抬眼,“那是你的房子,你不簽字,誰都賣不了。”
“可是,她要我簽,我不簽是不是影響不太好?”確實挺掃徐嬌的麵子的。
“有什麽不好的?她能做出逼你簽字賣自己婚房的事兒,她都不考慮影響,你考慮什麽?”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裏的力道不經意的重了點,弄得她有點疼。
她本能地嘶了一聲。
他收了力,低頭朝膝蓋處輕輕吹了吹。
每每這種時候,趙青寧又覺得自己看不懂他。
他的身上冷酷和溫柔可以同時並存而不顯得違和。
就像他明明表現出不想跟她離婚,可他卻確確實實的在徐嬌拿過來的那份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如果老公也不想賣,我當然不會簽字,可是,那份離婚協議書老公你簽了字的。我不知道那究竟是嬌姨的意思,還是老公你的意思。”
如果是徐嬌的意思,她自然就正常處理了。
但如果是何容津的意思,那就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兒了。
何容津撩起眼皮看她,視線平淡,“我說了,那份離婚協議你不用理,你不想簽就不簽。”
“那你簽……”她稍顯委屈的悶著聲音。
“我當時手裏有很多事,她一直纏著我,我沒辦法就先簽了。”他坦然解釋。
她看不出來他是認真的,還是忽悠她的。
她隻能順著話說,“那你就不怕我真的簽了?”
“你不會。”他收回視線繼續去揉她另一條腿,“那種協議書,你不會簽字的。”
淨身出戶,她不可能同意。
畢竟,從一開始,她跟他結婚就已經談好了條件,她想要什麽,他一清二楚。
結婚快三年了,她所有的理性和野心他全都看在眼裏,他知道,那種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她不會簽的。
就算簽了,協議什麽時候生效,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他手裏。
但趙青寧很顯然不知道他心裏的真實想法,他那樣篤定那種協議,她不會簽字,她隻能理解成,他在暗示她的功利和貪欲。
不過無所謂了,她會跟他在一起,本來就是為了錢,沒什麽可洗的。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決定了,找個機會跟何容津提前離婚,拿到補償款,帶趙淼北上,換個醫療資源好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想到這兒,她突然起身,圈起他的脖子,便吻上他的唇,很輕的兩個字從她的唇縫裏溢出,“想要。”
何容津略微一頓,但僅僅一秒,他薄涼的唇便變得溫熱,繼而展開攻勢加深了這個帶著侵略性的吻。
……
何容津其實挺霸道的,反映在生活中的各處,包括這種事情上。
他們之間隻要不是她主動點火,基本上他想要就要,想怎麽給就怎麽給,無論是哪種方式或者哪種姿勢,趙青寧都隻能盡數承受,沒有拒絕的可能。
當然,她也不會拒絕。
她覺得她跟何容津某種層麵上真的契合,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那些看起來很屈辱,甚至不被好好對待的情況,在她這兒並不是很排斥。
用謝嵐的話說,她可能真的是受虐體質。
多少有點M的傾向。
何容津在夫妻之事上其實還是挺照顧她的感受的,不管過程如何,起碼結果能讓她足夠愉悅。
天色漸晚。
何容津才抱著她從浴室出來。
原本隻有膝蓋兩處痕跡的,現在好了,又多了幾處。
他像往常一樣,用寬大的浴巾將她裹住,細心地替她擦拭。
濕漉漉的碎發從她耳後垂了下來,有水珠順著發絲滑落到他胸口,沒入他的腰腹。
他注意力落在她的耳垂上,微微側目,嗓音透著暗啞,性感的不行,“你上次去長灘島之前我送你的那對鑽石耳釘呢?怎麽沒見你戴過了?”
趙青寧這會兒還沒從餘韻中完全退出來,聽著他問起這一句,隻是漫不經心的回道,“那個太貴重了,平時戴著怕被人肉。”
就她公司的那些女人,尤其是許君瑤,要是看到她戴著幾千萬的鑽石耳釘,不得把她調查個底朝天啊。
她也就偶爾出去玩的時候,才會戴一下。
出去玩……長灘島……
她猛然清醒了。
小趙淼發在商業地產論壇上的那張照片瞬間放大在她腦海中,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兒給忽略了,那張照片她戴的就是那副耳釘!
那個論壇裏的其他人可能認不出,但無論是何容津,哪怕是宋青看到了那張照片都能一眼認出她來。
因為那副耳釘是他們剛結婚那會兒,何容津去法國開會,特意讓宋青找當地有名的設計師設計製作的。
全世界就那一副,連仿版都還沒有。
她身子突然輕微的一顫。
何容津察覺,不明所以的將浴巾裹緊了些,“冷?”
“沒有。”她搖了搖頭,瞥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現在差不多就是他每天瀏覽資訊的時間了。
她再次纏上他,“老公,我餓了。”
何容津任由她在懷裏撒嬌,“你想吃什麽,我讓宋青去買。”
她長睫眨了眨,“我想吃老公煮的麵。”
下巴抵在他的人魚線上,抬眼就能看到他氤氳著濃霧的深眸。
他也看了一眼掛鍾,然後應聲,“那你穿好衣服等我,別著涼了。”
她喜上眉梢,飛快的在他的腹肌上啄了一口,“老公你真好。”
何容津在外麵叱吒風雲慣了,這種再尋常不過的稱讚他幾乎是聽不見,畢竟也沒人敢這麽跟他說話。
一開始她也不敢,隨著相處時間久了,她不斷的試探過後,發現他跟普通的男人也沒什麽本質的區別,骨子裏還是個大男孩。
隻是她這個大男孩明顯比外麵的要冷的多。
何容津進廚房後,趙青寧拿著手機蹬蹬蹬上樓。
幾乎是第一時間,她給謝嵐發了條短信,“你現在馬上拿淼淼的平板把我那條征婚帖給刪掉!”
樓下廚房傳來煎荷包蛋的聲音。
謝嵐還沒回。
她隻好打去電話。
電話剛響就被接通,那邊傳來謝嵐的‘噓’聲,示意她小點聲音,然後道,“你兒子厲害了,這會兒在跟隔壁房的爺爺下棋呢。”
趙青寧心思不在這兒,直截了當的開口,“嵐嵐,你聽我說,我去長灘島戴的那副耳釘就是之前我跟你說的何容津找法國設計師給我定製的,也就是淼淼發在論壇的照片上我戴的那副。”
“我靠!”意識到調高了,謝嵐立即壓了聲音,往外走了幾步,“你家那位看到了?”
“應該還沒有。”他要是看到了肯定就不是現在這個狀態了,按照他的脾性,一定會開門見山的質問她,並且將所有的細節和關係調查個水落石出。
謝嵐了然,“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拿淼淼的pad把那個帖子刪了。”
“嗯。”交代完了,她的注意力才回到謝嵐起初的話,“淼淼在下什麽棋?”
“圍棋!厲害吧!那位爺爺就簡單的教了他幾句規則,他就學會了!你不是也挺喜歡圍棋麽,等你有時間,我要看你們母子倆切磋切磋。”
樓下煎荷包蛋的聲音沒有了,這會兒應該是在煮麵放料了。
趙青寧從衣帽間隨手拿了件長裙套上,“好。嵐嵐,你刪完了給我來個信號。”
“明白。”謝嵐配合的應聲。
電話掛斷之前,那邊依稀傳來小趙淼和那位爺爺的笑聲。
隻是這位爺爺的笑聲,聽著有些耳熟。
趙青寧來不及多想,又蹬蹬蹬下樓。
剛好看到何容津一手端著麵,一手捏著手機。
他撩眼看她,“過來吃。”
麵碗被放在茶幾中央,筷子斜插進麵條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