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瞬間就有了一種緊迫感。
上萬個行星共同參與這個計劃，自己居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稍等，我問問上麵。”江燁掏出手機。
“對，你趕緊問問。”伊莎貝爾在旁邊坐下。
江燁想了想，沒有驚動戴首長，而是先給黎楠楠打電話。
電話秒通，黎楠楠那邊相當嘈雜，一連串不同嗓音的說話聲：
“目標1135進行長程打擊！”
“紅22部隊準備入場！”
“吳師長，你的預備隊上去！加快一下進度！”
江燁聽的一愣，“首長你在忙嗎？”
“不忙不忙，打一個行星呢，都是些原始生物，文明程度連燒開水都不會，純純割草。”黎楠楠語氣輕鬆，“我是來觀摩學習的，其實學個屁，這種仗沒啥好學的。”
“你打電話來有事？”黎楠楠問。
“虛擬星球計劃，您知道是什麽嗎？”江燁問。
“哦這個啊！我沒給你說，你這段時間不是在打惠勒星嗎，我尋思你忙的很，就沒通知你。”黎楠楠說。
“別啊首長，聽說上萬個行星在搞虛擬星球計劃，這麽大的事兒怎麽能不讓我參加參加呢？”江燁急了。
“現在參加也來得及，這個計劃剛開始，而且很難說什麽時候結束。”黎楠楠笑道，“其實這個計劃沒什麽用，對你們來說無利可圖，絕大部分參加的星球就是湊個熱鬧，真正的受益者是銀河帝國。要是對你有用，我肯定早早告訴你了。”
江燁聽的滿腹狐疑。
若是真的無利可圖，怎麽會有上萬顆行星屁顛屁顛參加這個計劃？
難道各星球都很閑，喜歡隻幹活沒錢賺的事兒？
“你對科學前沿了解多少？”黎楠楠問。
“科學前沿？”江燁搖搖頭，“不了解啊，我學曆低，太高深的東西看不懂，幾個方程就能把我活活難死，受力分析對我來說都是大難題。”
“那我試著給你講，你爭取理解。”黎楠楠道，“這個虛擬星球計劃，實際上是對目前宇宙終極理論的一次大規模實驗。”
江燁震了。
沒想到話題會拐到這個詭異的方向。
宇宙終極理論？
“宇宙終極理論是個很龐大的係統，一直在研究，隨著研究的進展，越來越多的理論拚圖被拚到這個係統裏。”黎楠楠說，“去年的一塊拚圖，是宇宙的高維連接性。”
這才剛開始，江燁已經感覺聽不懂了，不過還是得硬著頭皮理解。
“這個理論的大概意思是，智慧生物的思維，可以影響現實世界，智慧生物的觀測會改變現實世界的結果，同時，大範圍智慧生物的思維共識，可以形成一個泛意識場，對現實世界產生一定的扭曲。”黎楠楠說，“這種泛意識場的規律，和引力有些相似，甚至泛意識場的方程和引力方程看上去都差不多。”
江燁滿臉懵逼，每個字都能聽懂，但連起來有點聽不懂了。
這他媽都是啥啊！
“什麽叫和引力有些相似？”江燁艱難地發問，“我……我不明白。”
“質量越大的物體引力越大。你是一個有質量的物體，你是一百多斤的肉，所以你有引力，但是你質量很小，所以你的引力小到忽略不計。”黎楠楠說，“你能站在星球表麵，因為行星是一個有巨大質量的物體，六十萬億億噸的岩石，能產生巨大引力，這個你懂吧？”
“這個懂，萬有引力定律嘛，我們古代的中學生必考。”江燁連連點頭。
“智慧生物的思維活動也是一樣的，一個人的思維活動，能產生泛意識場，但是這個泛意識場強度太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黎楠楠說，“但是，當一大群人的泛意識場連接起來，達到一定強度，就能觀測到具體現象。”
“我……好像懂了，就是越多越強唄？質量越多引力越強，智慧生物的思維活動越多，泛意識場越強。”江燁語氣艱難，“然後呢？泛意識場是個什麽玩意？有什麽用？”
“引力，人觀測到的現象就是吸住周圍的物體，扭曲時空，對吧？”黎楠楠道。
“對。”
“泛意識場，人觀測到的現象，是意識改變現實。”
“意識改變現實？”江燁一愣，“什麽意思？”
“舉個例子，你的衣兜裏原本什麽都沒有，但是你腦子裏一直想，我兜裏有個糖，我兜裏有個糖，過一會兒你伸手摸摸兜，你兜裏就會憑空出現一個糖。”黎楠楠說，“這個糖不是幻覺，實打實的，放嘴裏有味道，咽下去還能補充血糖。”
江燁目瞪口呆，“你在開玩笑嗎？”
“我沒有開玩笑，意識可以改變現實，這是最新的宇宙終極理論拚圖。”黎楠楠說。
“這他媽……”江燁懵逼了，臉上血色消失，“這怎麽可能！按你這個說法，那大家不用辛辛苦苦賺錢了，躺在**想，我賬戶裏有錢，我賬戶裏有錢，是不是錢就憑空出現了？”
“你看，剛剛我說的話你沒有認真聽。”黎楠楠說，“一個人的思維強度太小，還達不到短時間內改變現實的程度。就像你自己的引力小到忽略不計一樣，一百來斤的肉有啥引力？一張紙都吸不住。必須得是一大群人，思維進入同一個泛意識場，達到一定強度之後，才能改變現實。”
江燁表情複雜，拿著手機沉默良久。
“你沉默了，是不是覺得這事兒非常扯淡？”黎楠楠問。
“扯淡到極點了，我這輩子沒聽說過這麽扯淡的事兒。”
“我跟你實話實說，我也覺得非常扯淡。”黎楠楠道，“但是，銀河帝國的理論前沿一直是對的，過去兩百年，銀河帝國的宇宙終極理論一直在推進，從未出錯過。”
“或許這次是錯的。”江燁說，深吸一口氣，“如果人的念頭能改變現實，那宇宙到底是他媽的一個什麽東西？”
“大部分人和你一樣不相信，所以就有了虛擬星球計劃。”黎楠楠說，“虛擬星球計劃，就是為了驗證這個理論，看看究竟是真是假。”
“小學有個課文，叫兩個鐵球同時著地，你們那時候也有吧？”黎楠楠問。
“有的。”江燁點頭，心說黎楠楠這個思路真的跳，又跳到小學課文上了。不過江燁已經習慣了這種跳躍，等她繼續往下說。
“古代的人覺得，越重的東西下落速度越快，一個十斤的鐵球，下墜的速度比一斤的鐵球快十倍。但是後來有個科學家說，其實十斤的鐵球和一斤的鐵球下落速度一樣快。大家都不信，說這太扯淡了。於是這個科學家就拿著兩個大鐵球，跑到樓頂上公開實驗，倆鐵球同時鬆手扔下去，果然是同時著地的。當時的人大為震驚，感覺世界都變了。”黎楠楠說，“虛擬星球計劃，就是這樣一場實驗。科學家宣布了一個理論，大家都不信，那就幹脆試試看，光說不練假把式。”
“那麽這個實驗的過程是什麽？”江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