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燕往窗外看了看，“我感覺大部分殖民地長官還很窮，他們能買得起多少股？沒幾個人會買吧？”
“不知道，死馬當活馬醫，多少能湊點。”江燁眯了眯眼，攥著手機默數，“3，2，1，來錢！”
果然，手機震動！
轉賬通知，一蹦就是好幾條：
“莊賢”向您轉賬20000元，留言“莊賢，購買2股”
“休 ·史丹”向您轉賬10000元，留言“休 ·史丹購買1股”
“居藍藍”向您轉賬30000000元，留言“居藍藍購買3000股”
“遝水優子”向您轉賬1000000元，留言“遝水優子購買100股”
停頓了一下，又開始叮當響，手機震個不停，像筋膜槍似的在江燁手裏跳。
大片大片的轉賬通知和購買留言，少的購買一兩股，多的直接數百上千股。
江燁直接打開轉賬記錄的後台，設置“顯示今日轉賬總額”，眼睜睜看著入賬數字往上躥。
四千萬、五千萬、六千萬……
一億、一億三千萬、一億五千萬……
還沒十分鍾，居然已經有三個億的入賬！
大家瘋狂地購入了三萬股！
胥燕在旁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被震的不輕，爆了粗口，“掉哪媽，竟然這麽多人買！”
“你看，好多人買了五十股，知道為什麽是這個數嗎？”江燁用手指劃拉轉賬記錄，笑眯眯地。
“為什麽？”胥燕不理解。
“前些天你住院時，有一支星際商團經過，在濱海市暫住。這支商團出手闊綽，用金條租房子，一根金條正好賣五十萬。”江燁微笑，“大家手裏有了錢，也沒法存銀行，幹脆拿來買股，還能分紅。”
“你的資金缺口豈不很快就補上了？”胥燕一臉吃驚。
“不一定。”江燁沒有過分樂觀，“你看，手機不震了。”
轉賬通知停止了，總轉賬金額三億一千五百萬。
兩個人等了半天，仍然沒有新的轉賬進來。
“借我紙筆。”江燁往前挪挪屁股，趴在桌邊。
胥燕趕緊拉開抽屜，掏出一打白紙和中性筆，放在江燁對麵的桌上，用手拍拍老板椅，“來坐我這兒寫吧，你那兒不舒服。”
江燁一愣，“坐你的位子？合適嘛？”
“哎呀你矯情什麽呀，你又不是我的員工，你是我的搖錢樹兼好朋友，這麽多股你得寫半天，我這椅子是人體工學的，舒服。”胥燕抬起屁股坐在桌上。
江燁起身，來到胥燕的老板椅上坐下，喜滋滋的，“那我體驗體驗你的寶座。”
一屁股坐下去，晃了晃，江燁點頭，“老板椅確實舒服啊，行，我快點寫，你忙你的。”
鋪開白紙，江燁對著手機抄寫。
列出表格，左邊寫人名，右邊寫購買股數。
每抄完一個人的，江燁就給對方發消息，“已收到購買款，近日完成股票交易，交易成功後將通知您。”
雖然也能在手機上生成信息表格，但這種關鍵信息，江燁堅持留一份紙質的文件，所以要抄。
動筆如飛，手腕子發酸，有種上學時抄作業的感覺。
一張紙。
兩張紙。
三張紙。
已經抄了一多半，江燁打算歇歇。
他突然發現，胥燕一直坐在桌邊沒動。
抬頭，胥燕正目不轉睛地望著他，臉上沒有表情，像發呆似的。
江燁有點懵，“你是……看我抄了十分鍾嗎？”
“啊。”胥燕這才回過神來，“我沒事兒，你慢慢抄。”
江燁低頭抄寫，抄了半張紙，又抬起頭來。
他伸手在胥燕眼前晃了晃，“你怎麽了？為啥一直發呆？”
胥燕臉突然紅了，“我剛剛覺得，你抄東西的時候挺帥的……”
江燁被弄得不好意思了，“幻覺，幻覺，你別坐這兒看著我了，像老師監督寫作業似的。”
“好的好的。”胥燕紅著臉從桌上下來，走到旁邊的熱水機，拿起茶杯沏茶。
江燁繼續抄寫信息，四張、五張……
辦公室裏安靜的能聽見筆尖在紙上劃動的沙沙聲。
江燁總感覺哪裏不對勁，扭頭一看，胥燕捧著一杯茶，坐在遠處的沙發上，依然盯著自己發呆。
見江燁看過去，她立刻扭頭看窗外，還欲蓋彌彰地捧起茶大口喝。
抄完了最後一條購買消息，江燁起身，把寫滿的紙收攏，“那什麽，我先走了，等錢湊齊，我再統一給你。”
“嗯嗯好。”胥燕起身，“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你忙吧。”江燁趕緊跑，火速出門關門，鑽進電梯。
他心髒撲通撲通的。
不對勁，胥燕的眼神太不對勁了。
江燁有點慌，胥燕可千萬別陰差陽錯地看上自己，那可真是關係變質。他一直把胥燕當純粹的商業關係，可萬萬不能有男女之情，不合適，太不合適了！
走到街上，撲麵而來一陣冷風。
冬天確實來了，街上的人已經有穿棉襖的，估計最近田嬈那邊的生意會忙到飛起。
江燁前往地鐵站，地鐵站居然人山人海，隊伍排得很長，大家都想試著搭乘一下能跑接近九百公裏的高速列車，反正車票又不貴。
有工作人員眼尖，看見了江燁，火速開了一條綠色通道，讓江燁插隊到最前麵，再把綠色通道關掉。
整個站台也沒人吭聲，總兵插隊能叫插隊麽？等車的乘客都自動後退一點，和江燁保持距離。
列車寂靜地進站，江燁登車，把自己綁進座位。
列車長急急忙忙跑過來，半跪在江燁的座位邊，小聲詢問，“您去哪站？我先送您過去，其他站就不停了？”
“別別別，公共交通，幾十個人坐呢，不能遷就我一個人。”江燁擺手，“你就按正常開，一站一停，到站我就下。”
列車長有點惶恐，大簷帽底下滲出汗，“您路上需要吃點喝點什麽嗎？讓人給您送來，我可以開慢一點。”
“不需要不需要，你就當我是空氣，正常開。”江燁無語了。
列車長返回駕駛室，急促的鈴聲後，所有乘客陷進座位裏，站台飛快離去。車頂的小屏幕上時速狂飆。
坐在對麵的一排乘客，都好奇而畏懼地盯著江燁看，仿佛注視外星人。
江燁有點尷尬，和他們對視了一會兒，無話可說，幹脆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