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當即點開桌上的屏幕，連接自己的手機。
不到一分鍾時間，就切入了文學智菌實驗室的信號。
江燁現場打字，和智菌們溝通。
“你們之前寫的文章，編輯都看過了，說質量很高。”
智菌們擺出一個大笑臉，表示開心。
“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寫更加商業化的小說。”江燁繼續打字，“去掉一些深刻性和文學性，加大娛樂性和可讀性。”
智菌組成的笑臉變幻成一個大問號。
“就是寫更加勾人的小說，能讓讀者們迫切地想讀完，想知道下一章發生了什麽。讓讀者們哭，讓讀者們笑。越上癮越好。”江燁解釋，“這種小說盈利性更強。”
智菌們組成字體，“可以試試，我們需要更多商業小說讀一讀。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具體要求嗎？”
“編輯們都在我身邊，你們能不能試著立刻寫幾章？”江燁敲字，“這樣他們現場讀一讀，能提出一些要求和建議。”
“那就先寫五萬字吧。”智菌們相當爽快，“稍等半小時。”
編輯們都倒吸涼氣。
五萬字，居然隻需要半個小時！
這是什麽樣的神仙速度！
比正常的作者快十幾倍不止！
不過很快編輯們也都理解了，短時間產出的肯定是糙活兒，必不可能出精品。估計也就是看看智菌的大致思路和對商業小說的理解。
漂浮在酒液表麵的白色菌群紛紛下降，像一場小雪，又像許多浮遊生物，迅速覆蓋在池底的鍵盤上。短暫的醞釀後，智菌們忙碌起來，飛速敲打鍵盤，隔著厚厚的酒液，依然能聽到鍵盤隱約的呻吟聲。
大量的文字迅速浮現，快的幾乎出殘影，閃爍的光標像箭一樣往下射去。智菌們的寫作速度已經完全超越在場人類的閱讀速度，於是看上去仿佛一場方塊字的大雨，正在屏幕上嘩嘩地澆。
趁著智菌們忙著寫小說，江燁繼續和顧問們聊。
“如果商業小說智菌能寫好，利潤會有多少？”江燁問。
“這個說不準。”巴圖魯道，“如果寫的好，更新速度又快，會相當可觀。但如果寫不好，也會相當微薄。絕大部分市麵上的商業小說，在網絡上無人問津，在現實中隻能進廢紙機。每年圖書市場98%以上的新書，連首印一千冊都賣不完，全回收造紙去了。”
“現在商業小說的最高盈利記錄是多少？”江燁追問。他不滿足於“可能很多也可能很少”這種模棱兩可的廢話。
“近幾年最高盈利的一本，點擊量1900億次，售出實體書160億本，改編的電視劇、電影、網劇、遊戲、綜藝節目等等一大堆。”巴圖魯滿臉敬佩之色，“整本書的價值大概有三百億元左右，隨著時間推移，還有不斷上升的趨勢。”
江燁暗暗點頭，這才像話！
一本三百億利潤。
十本三千億，一百本三萬億。
他對智菌的能力有十足的自信，這玩意兒一直在進化和學習，從生理上就能碾壓人類。隻要給些時間，賺個幾千億應該不成問題。
但是，如果為了幾千億利潤，單獨建一座智菌文學城，就有點大炮打蚊子了。
或許，智菌文學實驗室稍微擴建一些就可以，不必像音樂城那般大動幹戈。
他忽然想到了另一茬。
“你剛剛說，小說改影視劇和遊戲？”江燁問，“影視劇和遊戲的利潤分別怎樣？”
“暴利。”巴圖魯吸了一口氣，“影視劇本來就比書要賺錢，視頻播放的單價很高，各星球的影視平台買播放權都是高價，還有廣告分成和各類讚助。至於遊戲就更不用說了，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遊戲玩家。一款遊戲買幾百上千元，發售幾年內，上百億用戶購買，錢多的像下雨，暴雨成災。”
“小說隻是下金蛋母雞的一根毛。”旁邊一個老太太補充，“小說創造一個故事，先打出名氣來，讓讀者們熟悉這個故事。然後影視化和遊戲化，周邊產品和主題樂園，才是真正賺錢的收割機。小說賣給影視製作方和遊戲製作方的，隻是使用權改編權冠名權，能拿到的錢很少。”
“剛剛巴圖魯說的那本爆款小說，遊戲改編權隻賣了20個億，但相關腦機遊戲做成之後，一年內盈利150億。還會出續作和電腦版、VP版、遊戲艙版、手機版、電視版，預計總共能拿到六百億上下的利潤。”另一個老頭開口道，“影視劇的利潤鏈更誇張，已經到兩千億左右了。”
江燁震驚！
小說改遊戲，遊戲能賺六百億！
小說改影視劇，能賺兩千億！
與之相比，小說連載和實體書的那點兒錢，何其可笑可憐，根本無足掛齒！
“也就是說，想實現利潤最大化，就得我們自己改編遊戲和影視劇？”江燁問。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很難。”巴圖魯搖頭。
“您是指？”
“遊戲開發和影視劇製作，都需要團隊，完善的遊戲工業和影視劇工業，大規模的調度和從業人員，還需要海量的製作經費和宣發經費。”巴圖魯說，“僅僅靠我們這幾個人，是絕對不行的。”
“這麽重的擔子，這麽大的事情，當然不能讓你們這點兒人死扛。”江燁眼神放光，“我會成立相關的公司，專門負責這方麵的盈利。”
看來，確實需要建一個文學城了！
當然，文學城並不僅僅出產小說，小說隻是招牌，吸金還得看遊戲和影視。
江燁覺得，隻要自己的資金投到位了，招兵買馬拚命幹，能賺到這上麵的巨款！
“可以試試。”一直在旁邊默默聽的馮之雙也說，“我有些熟人，是在娛樂圈混的，多少能牽線搭橋一下。”
“您如果真的要做，我也有一些關係。”巴圖魯開口，“畢竟我手裏很多名作家，他們的小說都改過遊戲和影視劇。我願意幫您跑動跑動，搜集情報，招納人才。”
“但有一個前提。”巴圖魯忽然話鋒一轉。
“智菌的商業小說得有水平，有改編價值，對吧？”江燁問。
巴圖魯重重點頭。
“喏，他們寫完了，諸位請過目。”江燁點擊屏幕，一份新發過來的文稿出現，不多不少正好五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