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不傻，怎麽可能白白當財神爺。來申請的人也不傻，麵試之前就猜到了得分出利潤上交。

簽合同的時候，有兩種合同可以選擇。第一種是利潤分階段上交，第二種是時間分階段上交。

比如一家小餐館，掙到的第一個十萬純利潤，不用交給江燁，十萬到五十萬，交20%，五十萬之後交40%，這就是按照利潤分賬。

第一年的利潤不上交，第二年交20%，第三年起交40%，這是按照時間分段。

小老板們可以自己挑選，覺得哪種對自己有利就選哪種。

按照目前的合同，江燁的萬億投資需要很久才有希望收回成本。

甚至按照江燁的預估，至少九成的投資都會打水漂，接近一成能勉強維持壯大，隻有一丁點人能做大做強，成為日後的商業帝國。

收回成本，主要靠這一丁點人。

每次麵試之後，江燁都會在手機上給麵試者打一個分數，他想等幾年後再回看，試試自己看人準不準。大部分小老板隻獲得二三十分，但也有極個別的人，江燁給到了八九十分。

麵試打分的過程中，江燁深刻感覺到人和人的差別是如此巨大，幾乎不像同一個物種。

尤其是麵試者腦子裏的東西，通過言談舉止反映出來，在成千上萬個人之中，總會有那麽幾個人，在一大群庸才中脫穎而出，讓江燁產生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是個厲害人物，雖然他現在還狗屁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某種臨時的錯覺，但在這段時間高強度的麵試，接觸形形色色的社會人士當中，江燁確實感受到了某種莫名其妙的氣場，屬於極個別的少數人。

他試著去歸納這種氣場，但發現有氣場的人並沒有什麽一致的共同特征，有滔滔不絕的氣場者，也有沉默寡言的氣場者，有麵相凶惡的，也有麵相可愛的，有老者，也有小年輕，有萎靡不振的，也有活力四射的，

江燁忍不住審視自己的心腹和身邊人。

田嬈，她以前的氣場很淺，也確實沒做出什麽太大的事業。但上次見麵時，她忽然有了很強的氣場，事業也騰飛了。

伊莎貝爾，她的氣場時有時無，總感覺有什麽東西，比如坎坷的感情，影響了她打拚事業。不過凝視伊莎貝爾的眼睛，確實能感覺到她這個人不一般，和長得漂亮完全無關，江燁見過的美女太多，有氣場的是極少數。

邵萬，第一次見他，就能感受到這個漢子鐵塔般的氣場。

車振的氣場不如邵萬強，但的的確確是有的。車振總是非常疲憊，畢竟掌管那麽多部隊，他的工作並不比江燁輕鬆。這種疲憊嚴重損傷了他的氣場。江燁對此還比較滿意，車振的位置特殊，他不能太厲害，否則功高震主。

兩個漂亮女秘書，劉季梓和蘇月明，蘇月明完全沒有什麽氣場，但劉季梓的氣場增長肉眼可見。江燁有些猶豫，是不是要把蘇月明換掉？但她目前的工作還不錯，暫時還是不換了。

居藍藍的氣場一直很穩定，經過在醫院軟禁的牢獄之災，她的氣場甚至有更強大的趨勢。江燁一直安排人盯住她，避免她再行惡事。

江森林的氣場就不用說了，幾乎是江燁見過氣場最強的人之一，簡直就是龍種。有時候江燁自己都奇怪，自己和岑夜夢怎麽能生出這麽厲害的孩子。但是轉念一想，曆史上很多拔群之人，父母也都沒什麽大成就。

岑夜夢的氣場也很厲害，這個老婆江燁是非常滿意。

江燁又想了一大堆不是特別熟悉的人，最後想到了畢嶸星的兩個小老板，慕貴和班森。

這兩個人雖然同時做生意，像親兄弟一樣形影不離。

但是明顯能感覺出來，慕貴更厲害，有一定氣場，班森幾乎完全沒有。

江燁對這兩個人很感興趣，他很希望看到這兩個人十年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如果不出意外，慕貴會成為相當厲害的人物，班森很可能泯然眾人矣。這兩個人搞不好還會反目成仇，畢竟有句老話說，不要和朋友合夥開公司。

很快，岑夜夢那邊來消息，開第二次情報會議。

江燁興致勃勃地坐飛船前往。

他提前一個小時進入會議室，發現自己的座位在最前麵，江燁還有些小失落。

他本來打算，如果自己的座位還是在最後，他就給老婆證明證明自己的權威。

但是沒想到，岑夜夢服軟了。

江燁也沒有無事生非，安安靜靜坐著等待。

參會軍官們陸續趕到，紛紛向江燁問好。江燁點頭回禮，現在隻剩岑夜夢。

很快，高跟鞋的哢哢聲在走廊上響起，每一下都十分有力平穩，但步伐又透著輕快。

岑夜夢還是一身黑禮服進來，全場立刻起立，隻有江燁坐在原地不動。

“江顧問，在這裏你的級別比我低，你應該起立。”岑夜夢微笑。

江燁幹脆利索地起身，“首長好！”

“各位請坐。”岑夜夢點頭，走到最前麵。

“這次的情報除了流亡星各大城市的軍隊部署和人口狀況，最重要的部分，還是流亡星普通人的心理狀態。”岑夜夢打開全息投影。

“我們的情報員經過一段時間的滲透，已經融入到流亡星的人群當中。有幾個情報員借住在當地居民家中，和屋主人徹夜長談。有的情報員在野外露宿，定期到附近和線人聯係。情報員辰龍男甚至和鎮長的太太相談甚歡，弄到了大量高層的情報資料。”

“首先，流亡星實行知識階層製。不同階層的人所能接觸到的知識是不同的。”

“越是上層，能接觸到的書籍、影像、文化討論就越多。而底層人不被允許讀書，不被允許接受初中教育，不被允許觀看九成以上的影視劇，甚至不允許打遊戲。”

“違反知識階層的人會被消失掉，就像暴走症患者一樣，上次會議我們都講過了。”

“但是，我們的情報員發現一件驚人的事情，流亡星的底層民眾，會用自己的腦子儲藏書本，通過口口相傳的形式在私底下流傳。”

岑夜夢揮手，全息投影開始播放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