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蓮謹慎地將信封收好,次日清晨便早早出發前往靖王府。謝知雪目送她離開後,站在院中,內心充滿期待與忐忑。她明白,這次的決定關乎她的命運,也關乎宋明章的未來。若能成功治好宋明章的腿傷,她便能贏得靖王的信任,改變自己在國公府的地位。

她閉上眼,強迫自己靜心打坐。時間仿佛被拉長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慮。謝知雪努力調整呼吸,漸漸進入修煉狀態。她知道,唯有增強自己的力量,才能在這個世界立足。

正午時分,采蓮終於歸來。她臉上掛著難以掩飾的喜悅,手中捧著一封厚重的回信。謝知雪快步迎上前,心跳加速,急切地問:“采蓮,情況如何?王爺可有回複?”

采蓮點頭,將信封遞上,語帶興奮:“小姐,靖王府的管家親自出來接待我,聽聞您的拜帖後,王爺當即命人寫了回信,特意交由我帶回來!”

謝知雪壓抑住心中的激動,接過信封,穩了穩心神,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信中宋明章的字跡遒勁有力,寥寥數語,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謝小姐所言誠懇,若真有良方,靖王府隨時恭候。隻是,此事非小可,若有半點虛言,本王絕不輕饒。”

謝知雪知道,宋明章已經給了她一個機會,隻要她抓住了,就能扭轉如今的局麵。

她深吸一口氣,朝采蓮點點頭,目光堅定地說:“明日我們就去靖王府。采蓮,你幫我準備好所有的符紙和法器,還有前幾天煎製的藥湯。”

“是,小姐!”采蓮應道,立即去著手準備。她的腳步間帶著幾分輕快,她知道,自家小姐終於要迎來一場屬於她自己的機會了。

夜色漸濃,謝知雪坐在書桌前,借著燭火認真翻看玄學古籍。她知道,宋明章腿傷的成因複雜,不僅僅是普通的巫蠱之毒,而是摻雜了北蠻巫術的邪祟力量。她必須在明天的治療中全力以赴,絕不容有失。

翌日清晨,謝知雪換上一身簡潔的玄學法袍,手中握著一串桃木念珠,神色肅穆。采蓮也早早備好馬車,二人出發前往靖王府。

一路上,謝知雪心中思緒紛飛。她並非沒有擔憂,若此次治療失敗,後果她不敢想象。可她已經沒有退路,隻有迎難而上,方能獲得真正的自由與尊重。

馬車停在靖王府門前,管家早已恭候多時。見謝知雪到來,管家上前恭敬行禮:“謝小姐,王爺已在書房等候,請隨我來。”

謝知雪點頭,抬腳跟著管家穿過重重庭院,心中卻暗自戒備。靖王府的布局森嚴而規整,處處彰顯著王爺府的威嚴與高貴。她心裏清楚,若想獲得這位王爺的信任,今天的行動尤為關鍵。

到了書房門前,管家輕聲稟報。片刻後,門內傳來宋明章冷淡的聲音:“進來。”

謝知雪推門而入,室內光線明亮,書香彌漫。宋明章坐在輪椅上,手中拿著一卷竹簡,正抬頭望向她,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與審視。謝知雪微微欠身,行禮道:“見過靖王。”

“謝小姐,不必多禮。”宋明章放下竹簡,示意她坐下,淡淡道,“聽聞你擅長玄學之術,今日便想見識一番。你可有把握醫治本王的腿傷?”

謝知雪正色道:“王爺的腿傷確是北蠻巫蠱所致,若想根治,需用符咒配合藥浴,並輔以調理之法。謝知雪願盡全力,但仍需王爺信任。”

宋明章盯著她,眼中寒光微閃,緩緩道:“你若真能治好本王的腿,本王自當重謝。但若是誆騙之言,後果你應當清楚。”

謝知雪抬頭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縮,堅定道:“謝知雪絕不敢虛言。若有一絲欺瞞,甘願受罰。”

宋明章微微頷首,揮手示意道:“好,隨本王來。”

二人來到後院的藥浴房,屋內早已備好熱氣騰騰的藥湯,四周擺滿了謝知雪事先準備好的法器。她布置了一道結界,將房間中的陰氣驅散,然後從懷中取出符紙,貼在四周的牆壁上,形成一道簡單的符陣。

“王爺,請脫去外袍,泡入藥浴,謝知雪會在旁為您施法驅邪。”謝知雪低聲說道,態度中透著一絲謹慎。

宋明章微微頷首,脫去外袍,緩緩坐入藥浴中。溫熱的藥湯包裹住他的雙腿,散發出陣陣藥香。謝知雪站在一旁,手握桃木念珠,雙手掐訣,口中默念咒語。

隨著她的咒語,四周的符紙漸漸泛起淡淡的金光,將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片溫暖的光輝之中。宋明章隻覺得體內有一股暖流慢慢流淌,漸漸滲入他的雙腿,驅散了多日的寒意。

突然,藥湯中冒出一縷黑煙,緩緩升騰而起。謝知雪心頭一緊,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張鎮邪符,朝著黑煙一甩,符紙瞬間燃燒,化作一道金光直衝黑煙而去。黑煙被金光擊中,發出淒厲的嘶鳴聲,隨即散去。

“果然是巫蠱之毒!”謝知雪暗自驚呼,迅速從身邊取出另一張符紙,將其貼在宋明章的雙腿上。她念動咒語,符紙上的符文立刻亮起,散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緩緩浸入宋明章的肌膚中。

宋明章隻覺得雙腿如針刺般疼痛,隨即一陣酥麻蔓延開來,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他的體內被驅逐。他咬緊牙關,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依然強忍不動,任由謝知雪施法。

謝知雪緊盯著他的雙腿,手中掐訣不止,口中咒語不斷,直到符紙上的光芒漸漸暗淡,她才緩緩停下。她鬆了口氣,抬頭看向宋明章,目光中帶著一絲探詢:“王爺,感覺如何?”

謝知雪正注視著宋明章,雙手微微發抖。盡管她竭盡全力施法,但效果如何還未可知。宋明章緩緩伸手觸摸自己的雙腿,似乎有了一絲感覺,他目光微亮,臉上浮現出一抹難得的驚喜。

“有感覺了……雖微弱,但的確有了。”他喃喃自語,仿佛在確認這久違的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