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能看的嗎?

雲九棠不禁瞪大了眼睛,機械式的轉過了頭去。

饒是如此,她餘光還是努力的落到兩人身上。

“要不,我先回避一下?”雲九棠道。

她應該在床底,不應該在這裏。

穆滄凜此時推開了白離染的手,無奈道:“你找什麽?”

“那盒金瘡藥呢?”

穆滄凜繃著唇,將藥盒從袖子裏掏了出來。

白離染麵色一喜,當即轉身來到了雲九棠麵前,正色道:“我這裏有上好藥材製成的金瘡藥,保準能夠叫你的傷口於三日內愈合!不如同你來做個交換吧!”

這東西自然是好東西,裏麵的成分,雲九棠一聞便知道。

這隨便一種拿出來,都是有價無市的精品。

毫不誇張的說,這盒藥若是拿到市麵上售賣,那可是一千兩白銀都買不到的!

“你要跟我交換什麽?”雲九棠很感興趣。

“你的血!”白離染道,“無需太多,一盅足以!就趁著你這傷口還未愈合,擠一些出來!”

雲九棠,“……”

她就說嘛!

這家夥怎麽忽然那麽殷勤的要給她處理傷口,原來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嚇了她一跳!

“要血就直說,以後可不要做那麽驚悚的事情了!”雲九棠說著,正打算去給他擠點血,卻是詫然的發現,傷口竟然已經長上了。

雖然尚未完全愈合,但是那裏已經自行止住了血,並且還生了一層薄薄的結痂。

她的身體愈合速度,這麽快的嗎?

雲九棠當即在手心劃了一刀,白離染立刻便拿出了瓷瓶,接了足足一大瓶子血。

他倒是想多接一些,但是很快,雲九棠的傷口便已經自行止住了血。

這愈合速度,好像比之前還快!

“不愧是武神的金蠶蠱。”白離染簡直雙眼放光,他直接拉過雲九棠的手診了診脈。

“脈象來看,並無異常。”白離染道,“甚至在你體內,還隱隱生出了一絲內力!”

“內力?那我豈不是可以成為武林高手?”雲九棠瞬間興致勃勃。

“這對你並無益處!你若當真成為高手,再被武神操控,恐會成為禍害!”白離染冷聲道,

“我已經通知了我師父,不日他便會過來幫忙解決武神之事!在此之前,你們兩個,絕對絕對,不能單獨待在一起!

我可以委屈一些,暫且扮做王爺!至於王爺你……你可以先回府去了!”

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穆滄凜,臉色沉的可以凍死個人。

“本王不會讓你們單獨在一起。”穆滄凜道。

雲九棠,“……”

“怕什麽!我又不會對她做什麽!隻是同她切磋切磋醫術!”白離染道,

“你不是也想向我請教嗎?如此,倒是更方便我們深入交流!”

雲九棠,“……”

話是這麽說沒錯,怎麽就是感覺怪怪的!

“棠棠並不想與你切磋醫術。”穆滄凜拉住了她。

“不!她想!”白離染也拉住了她。

雲九棠此時也來了氣,當即用力掙脫了雙臂,冷聲斥道:“都給我滾!”

說著,她一手一個,把他們給推到了一側,而後放下床帷,拉起被子便睡覺。

臭情侶爭風吃醋,把她夾在中間,當她是什麽!

折騰了這大半宿,雲九棠早就困乏不堪了。

外頭的兩人倒是安靜了下來,雲九棠幾乎倒頭便睡,這一覺睡的十分舒坦。

隻是次日一早,她便被一陣急促敲門聲給喚醒了。

“王妃,出事了,皇上那邊請您過去。”

“發生了什麽事?”雲九棠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一轉頭,便看到了打扮成穆滄凜的白離染,正坐在桌子旁對她點頭。

“是永安宮那裏,發現兩具屍體!聽說已經被蟲子給咬爛了。皇上讓您過去協助調查!”那宮女如實回道。

原來是屍體的事!

她不禁看向了白離染,低聲道:“這就是你說的處理方式?”

白離染挑了挑眉,“把事鬧大,把水攪渾,豈不更加有趣!”

這麽說,倒也沒錯!

之前皇帝的整體調查方向,一直偏向於北戎的內奸。

但是經過她和穆滄凜的分析,感覺是北戎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對方善蠱,反而更像是南疆那邊的手筆。

上次揪出陸靈煙,她一口咬定自己乃是北戎派來的人。

如今陸靈煙被全方位無死角的監視著,自然沒法來動什麽手腳。

宮中近來也是平靜了不少,但是叫眾人有所懈怠了。

如今這一通,倒是正好警醒一下他們。

雲九棠沒有耽擱,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出門去了。

剛一出去,卻是遇上了花影。

自然,這熟悉的氣息告訴她,來人乃是穆滄凜假扮的。

怎麽說呢!

他們還真是說話算話,誰也不許和誰單獨相處!

扮作了花影的穆滄凜幾乎毫無破綻,要不是氣味不對,她怕是都分辨不出來。

這卻是叫雲九棠不免困惑,於是她趁機低聲問白離染:“如果一個人服用了易容蠱,變成另外一個人,要怎麽揪出他的破綻?”

“首先,易容蠱是我特製的,旁人可是輕易不能得到。其次,為了增強此蠱的隱秘性,我將其破綻,放到了人的頭上。

隻有掀開頭發,才能看到一條青黑色的長線,那才是真正的蠱蟲所在。”白離染說著,悄悄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雲九棠一臉驚奇的上前,順勢扒了一下,竟然當真看到了一根長長的青黑色長線。

用手一摸,便摸到長線的細微凸起。

很隱蔽,幾乎跟頭發融為一體,很難被人察覺。

“真的很神奇。”雲九棠訝然低歎道,“你真是個天才!”

聞言,白離染勾唇輕笑了起來。

這聲誇獎,是他應得的!

而此時,雲九棠看了眼穆滄凜,忽而道:“所以,在這宮裏,會不會也有其他人,用了易容蠱!”

“誰?”

“莊妃。”雲九棠低聲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她對王爺和晉王的態度,太不正常了!哪有一個母親,會去害自己的兒子!她會不會,就是被取代了!”

聞言,白離染沒有說話,一旁卻是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