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出了什麽?”一旁響起了穆滄凜的聲音。
雲九棠點了點頭,低聲道:“穆滄凜,我有一個好主意,需要你的配合!”
“好!”
她當即小聲的跟他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這算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很快,就見太監領著一人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皇上,陸姑娘來了。”
陸靈煙看起來比前兩天恢複了不少,至少那臉上如今稍微有了血色。
“快!陸靈煙,趕緊治好太後,朕可以恕你無罪!”皇帝急切的道。
因為素榮的緣故,陸靈煙原本也在禁足調查之列。
如今皇帝給了她這個承諾,可見是對她抱有極大期待。
卻不想,陸靈煙卻是重重跪在了地上,沉聲道:“皇上恕罪,民女雙肩受傷,尚未痊愈。實在難當重任!”
“你……”皇帝希望破滅,瞬間怒火暴漲,“你敢抗旨不遵!是活膩了不成!”
“皇上息怒!民女也想營救太後,但民女的手,如今根本無法施針!施針之術,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池。若民女強行施救,才是真的害了太後,罪該萬死!”陸靈煙分外誠懇的道。
“難道,就沒人能夠救母後了嗎?”皇帝悲戚怒吼。
太醫們噤若寒蟬,一個個低下了頭去,生怕皇帝一個生氣,把他們給宰了。
雲九棠並不想蹚這趟渾水,但誰曾想,破鐲子竟然開始燙手了。
雲九棠,“???”
幾個意思?
平時安排她救救穆滄凜也就罷了!現在連太後也扯進來了?
怕不是有什麽大病!
她不想理會,但鐲子卻是完全不肯罷休。
忽而一陣電流襲過,她腿一軟,一下子飛撲了出去。
“鎮北王妃!你做什麽!”皇帝不悅。
雲九棠心中暗罵了死鐲子一頓,最終歎了口氣道:
“父皇,兒臣願意一試!”
“你?”皇上自然不信,“此事事關重大,你莫要胡鬧了!”
“是啊鎮北王妃!太後娘娘鳳體尊貴,這可不是你來出風頭的機會!”皇後冷聲道,“還是莫要胡來了!”
“父皇!請讓兒臣一試!”雲九棠正色道,“兒臣或許能夠治好太後娘娘!”
“不行!”皇帝沉聲拒絕了她。
“父皇,還請讓雲氏試上一試!”穆滄凜正色道,“若有任何差池,兒臣一力承擔!”
他相信雲九棠不是那種胡來的人!
這下可是被穆璟珩給逮住了機會,他冷眸望著兩人,溫聲勸道:“二弟莫要恣意妄為!皇祖母的身體康健,你怎麽承擔的起?萬一當真有什麽差池,難道你還要父皇砍了你不成?”
皇帝聞言,也是沉下了臉色。
穆璟珩說的沒錯,他不可能當真砍了自己親兒子。
一邊是他母親,一邊是兒子,到時候怕是難以取舍。
而穆滄凜卻道:“若是真有差池,兒臣以命相抵又何妨!”
此言一出,倒是叫眾人不免一怔。
雲九棠更是詫異的看向了他!
雖然,她很有把握治好太後,但是穆滄凜此言,未免也太斬釘截鐵了!
他對她,太過信任了吧!
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穆滄凜淡聲道:“本王相信你。”
那一刻,雲九棠眼神瞬間變的堅定了許多。
“好!那我必不負信任。”
見兩人如此,皇帝也不免有所動搖。
見狀,穆璟珩則道:“父皇,既然鎮北王妃口口聲聲說能夠治好皇祖母,倒是不妨讓她試一試吧!總好過讓皇祖母這般絕望煎熬!”
聞言,皇後不讚同的看了他一眼。
穆璟珩微微勾了勾唇角,看向了雲九棠。
他可從沒聽過雲九棠會什麽醫術,比起救人,整治人的招數,她倒是不少!
如今穆滄凜既然以命做賭注,倒不如就此成全他!
哪怕皇帝最後不會真的殺他,也足夠因此而徹底厭棄了他!
至於雲九棠,她的小命,肯定會保不住的!
“也罷!”皇上歎了口氣,“你且試試吧!”
“既是如此,太後便交到你手裏了!鎮北王妃,你可莫要讓我們失望!”皇後冷聲道,“否則,本宮必不會輕饒了你!”
雲九棠應了聲,隨即便來到了太後的麵前。
剛才離得遠時,氣味還有些清淡,再加上殿中人多,氣味繁雜,分辨出來也不簡單。
靠近之後,看著太後的臉色,雲九棠基本可以確定了。
“太後如何了?”皇帝焦急問道。
“回父皇,皇祖母的問題不大,隻是中毒了!”雲九棠此言一出,頓時滿座嘩然。
“你說什麽?中毒?太後怎麽會中毒!”皇帝臉色冷的嚇人,“可是看錯了?”
“父皇,兒臣沒有看錯!”雲九棠不卑不亢的回道,“皇祖母就是中了毒,才會陷入昏迷!甚至連她素來的頭疼,也是因為此毒的緣故!”
“王妃慎言!”尋芳嬤嬤倒是率先發難了,“老奴伺候太後娘娘幾十年,日日同娘娘同吃同睡,老奴為何沒事!娘娘可不要隨便冤枉了這闔宮的宮人!”
太後中毒,這可是大事。
往往出現這種惡性事件,那很可能是全宮上下大清理的!
故而,侍候的宮人們也都跪了一地,紛紛大呼冤枉。
“雖說如此,但想來嬤嬤也並非時時刻刻,都和皇祖母形影不離的,對嗎?”雲九棠仍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態度。
尋芳不信,複又道:“但太後娘娘身體素來有太醫照料!更是有陸靈煙親自看顧!娘娘若中毒,這幾人竟都沒看出來麽?”
聞言,皇帝的視線,已經掃到了陸靈煙身上。
一次兩次的,他對於陸靈煙已經越來越失望了。
陸靈煙趕緊跪地求饒道:“皇上恕罪,民女醫術不精,實在沒有看出太後娘娘中毒的跡象!卻不知,王妃是如何看出來的,還請王妃賜教!”
此言叫眾人注意力再次拋回了雲九棠身上,雲九棠道:“回父皇,兒臣想問尋芳嬤嬤幾句話。”
“問!”
“請問嬤嬤,皇祖母是否誠心禮佛,而她這裏是否有一種類似佛陀的花?”雲九棠道,“此花開花時節,有淡淡檀香氣,如同點燃的佛香。”
“的確是有這種花!名喚佛鈴花!那花朵形狀,如同一尊尊打坐的佛陀,太後娘娘甚為喜愛,將其放在了佛堂之中。”尋芳說著,忽而深吸了一口氣,急聲道,“王妃是說,此花有毒?”
也就隻有太後在佛堂誠心禮佛的時候,不許任何人伺候的。
而且,太後時常會在裏麵待上最少半個時辰!
如果這佛鈴花有毒,那隻怕太後中毒不淺!
“這佛鈴花的確有毒!”雲九棠道,“此花花香特殊,少許花香會有安神助眠的作用。
但長期接觸下來,會形成慢性毒素,侵蝕人的身體。頭疼,頭暈隻是最初的症狀。
時日久了,人甚至會變的暴躁,狂怒,甚至陷入瘋狂!”
“弟妹說的如此嚇人,莫不是危言聳聽?”穆璟珩道,“這佛鈴花乃是貢花,後宮之中,有此花的,可不隻是皇祖母!”
“是啊!本宮的宮裏就有此物,莊妃那裏也有!我們並未出現你所說的那種症狀!”皇後冷聲道,“雲九棠,你莫不是查不出病症,信口胡說的吧!”
這一下,皇帝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