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桑上了車,坐到風曜身邊。

“別發瘋了,你一個人可以什麽都不顧,但是還有烏旗。”

“她怎麽樣了?”風曜想到烏旗被挾持,寧願自殺都不想拖累自己,心裏的確不好受。

他一直想保護好這個妹妹,現在因為自己讓她受了傷。

“手術順利,但她身體虛弱,傷口也疼,需要養一段日子。”

“那就好。”

景桑盯了風曜兩秒,“夏家的仇你交給我吧,我讓所有人給你一個交代。”

“……”他皺眉沒說話。

景桑:“罪魁禍首是老爺子那一輩,他們都死了。”

風曜:“但他們的後代得利了!”

“這幾年來,你一直在折磨他們的後代不是嗎?”景桑側過身,握住他的手。

“我不希望你跟他們拚得你死我活,孩子們會難過,你妹妹也不會一個人獨活。”

風曜扭頭看向她,“你不出現,我已經解決完了。”

“我不出現?”景桑無奈地笑,額頭上包的紗布讓他看著很礙眼。

哪怕烏旗是為了他,但傷害到、嚇到她了。

歸根結底,罪魁禍首是他。

他腦子裏冒出一個想法,若是那幾家人沒有全弄死,留了一個活口。

將來那個活口就會成為第二個他,烏旗和她還要兩個孩子就倒黴了。

這是第一次,他想到這一點。

“你打算怎麽做?”

景桑露出一抹笑,他鬆口了。

“你先交給我,如果我做的讓你不滿意,你再找他們麻煩就是了。”

望著她眼裏冒出的星星,風曜點頭。

景桑張開懷抱給了他一個擁抱,友好的擁抱,不帶私人感情。

而他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整個心肝都疼。

他天生沒有戰無妄好命。

等阿彪帶著兩個孩子回來時,風曜已經不見了。

“夫人,是您放了他嗎!”阿彪控製不了麵目表情,帶著怨恨瞪著景桑。

景桑沒吱聲,牽過兒子女兒的手。

阿彪有那麽一刻真的想拿兩個孩子威脅她!

但想到五年前夫人所受的苦,最終沒忍心。

“夫人!”見她帶著孩子要走,阿彪大喊。

景桑頓了下,回過頭說:“好好照顧你家戰總,還有秦嫵吧。”

都受傷了,都待在醫院裏。

阿彪難過地說:“您也知道他們受傷了,風曜是多麽可怕的人物,您怎麽能站在他那邊!”

景桑不願解釋,把兩個孩子抱上車,開車離去。

阿彪跑進醫院,直奔烏旗的病房,發現烏旗早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帶走了。

氣得砸門!

“哥。”

黑色房車裏,烏旗躺在寬敞的座位上,蒼白著臉。

風曜淡淡看了她一眼,“你不該動小海小月。”

“哥,”烏旗眼神帶著心疼和不解,“他們根本不是你的孩子啊!”

風曜抬起雙手,眸子垂下看著掌心。

“你根本不懂。他們一出生就在我手裏,軟軟的小小的,我是第一個抱他們的人。這麽多年我一直生活在仇恨中,為了複仇各種策劃複仇,活得像行屍走肉,毫無感情可言。隻有這五年,兩個孩子讓我和幹淨沾了邊。”

他抬起頭,眼裏的溫柔消失,嚴肅地望著烏旗。

“從始至終景桑都是最無辜的,當初是我的計劃影響了她的整個人生,我救了她跟孩子都抵不過她所受的傷害。”

這是他第一次正視這個問題,也是第一次和人傾訴。

烏旗腦海裏浮現出景桑的樣子,一時心裏難受。

風曜歎了口氣,他對人性十分了解。

怎麽可能看不出妹妹那點心思。

上前蹲下,握住烏旗一隻手。

“她不是你的同類,也不是哥哥的同類,我們不該再拉扯她了。”

“那你不報仇了嗎!”烏旗厲聲道。

“給她一次機會,她說她可以解決。”風曜閉了閉眼睛,“是我欠她的,理應給她一次機會。”

機場,VIP通道。

景桑接到了南婧,抱歉道:“婧婧,我有事情要做,不能不叫你回來。”

“哎,我很喜歡你兩個孩子的。”南婧鑽進後座,拉著兩個孩子的手,“姨姨一會帶你們去吃好吃的好嗎?”

桑海和婧月看向景桑。

景桑知道他倆還是孩子,自然是想去的,看她是希望得到她同意。

南婧也一塊盯著景桑,“怎麽了?不能去麽?”

“我給你們買了機票,婧婧你現在就帶著小海小月出國吧。”

南婧皺眉,“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有些事要做,小海小月在身邊不方便。”景桑衝呆住的兩個孩子笑,“婧婧阿姨一定會照顧好你們的,等媽媽忙完了就去找你們,你們想去哪媽媽都陪你們好不好?”

婧月嘴巴一癟想哭,桑海摟過她的小肩膀,忍著淚水堅強道:“媽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妹妹的!”

“我不要……”婧月沒桑海懂得多,隻是不想和媽媽分開。

桑海湊到她耳邊說了什麽,她掉著眼淚說:“那媽媽你要每天跟我們打電話,不準消失好嗎?”

“好!”景桑含淚答應。

這一刻又意識到因為孩子一直是風曜帶得多,很獨立。

“我會照顧好她們的。”臨走前,南婧抱了抱景桑。

候機室,南婧陪著兩個孩子玩遊戲。

哪怕再獨立,兩個孩子還是小孩子,有人玩遊戲就很開心。

兩孩子也知道南婧阿姨是媽媽最好的朋友。

正玩得起勁,一道陰影擋住了燈光。

一大兩小抬起頭,望著來人。

南婧沒好氣道:“你怎麽在這?”

“是景桑拜托我來保護你們的。”戰無羨癡迷地望著她,“就算你不想被我照顧,但是兩個孩子的處境特殊,我會安排好一切。”

四目相對。

南婧到嘴邊的拒絕咽了下去。

“讓他一起吧。”桑海像個小男子漢開口。

南婧更加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悶悶道:“你有機票嗎?”

戰無羨拿出機票,“景桑給的。”

景桑出了機場,驅車直奔郊外。

蘇井宸帶人攔截了風曜,此時卻成了階下囚。

風曜的人關著他,在折磨他。

郊區別墅的地下室,門被人踹了腳。

風曜的人一臉緊張。

哐當一聲,景桑掀開卷閘門,對著幾人勾了下嘴角。

“是我。”

“您怎麽來了?領頭呢?”

“他帶著烏旗去養傷了。”景桑掏出一個蝴蝶狀的令牌。

幾人看見,立馬跪下去。

見此令牌如同見領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