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在混沌中掙紮,我努力想睜開沉重的眼皮。
迷迷糊糊中。
“醒了?”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
我艱難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
“柳滄龍……”我沙啞著聲音,喉嚨幹澀得仿佛要冒煙。
“我在。”他俯下身,薄唇輕輕貼近我的耳畔,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肌膚上。
“你……”我想質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地折磨我。
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無力的呢喃。
他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一絲嘲弄,“你明明很享受,卻還要裝出一副抗拒的樣子,有意思嗎?”
我咬著嘴唇。
該死的,這具身體每次發作,我除了向他求歡別無他法。
“你可以走了。”我緊咬著牙關,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讓我抱一會兒。”柳滄龍低喃著伸手摟住我的腰。
我確實沒有力氣,任憑他這樣抱著我。
不知道抱著我多久,我期間睡著了一會兒,他才離開。
房門緩緩推開,江安序端著湯藥走了進來。
“我讓師父煮了符水在裏麵,能抑製這毒性半個月不發作。”江安序將湯藥遞到我麵前。
我愣了愣,好奇地看著江安序。
他還真去給我找解藥了。
我還以為,他當時就是臨時逃跑了。
“謝謝。”我接過湯藥喝了一口,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像是喝下了一整鍋泥漿。
“你是我的妻子,何必說謝謝?”江安序微微蹙眉,有些失落。
“習慣了,我以後會注意。”我尷尬地回答。
他修長的手指拈起一枚蜜餞,遞到我嘴邊,“吃點這個,壓一壓。”
“嗯。”我點頭吃了一口。
確實好多了。
屋外吵吵鬧鬧的聲音,烏泱泱。
“外麵怎麽了?”我好奇地問了句。
“不知道,我們去看看。”江安序攙扶著我,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隻見,村裏人都圍在一旁,好像在看熱鬧。
我們撥開人群走去。
隻見,我爹用繩子捆著一個碩大的白蟒。
那條白蟒,體型巨大,足足有水桶粗細,身長更是超過了三米,渾身覆蓋著銀白色的鱗片。
我爹得意揚揚地拿腳踩在那白蛇頭上,笑道,“這狗東西,害死我兒子,今天被我生擒,讓它知道踢到鐵板的後果!”
村裏人都被這一幕激動起來。
“蘇偉,好樣的!”
“這大白蟒,你咋個抓到的?”
“這白蟒好像還活著呢!你小心點啊!”
我爹吐了口唾沫,“這狗東西,害死我兒子,綁回家替天行道,等我弄死這東西,咱們開宴!”
說完這話。
我爹拖著這白蟒,就往家裏的方向拽去。
我愣了愣。
我爹這是瘋了嗎?
不過那白蟒,上一次被柳滄龍打傷之後,估計是元氣大傷,所以才能這樣被我爹捕捉。
否則的話,我爹早已經成了這白蟒的盤中餐了。
我爹還真把那白蟒拖回了家,拴在院子裏。
我和江安序跟著我爹一塊兒進了院子。
“爹,你把這玩意兒綁回家,不怕出事嗎?”
我擔心地看著爹。
奶奶和娘一出來,也被爹這個陣仗嚇到了。
那麽粗的巨蟒,就這麽活生生地被綁回家。
“這畜生可真騷,空氣裏全是它的味道,看我今晚不拿鞭子好好抽它,替我兒報仇。”
我爹殺紅了眼,滿臉虐殺的表情。
不過這白蟒確實害死我弟弟不假。
我自然也對白蟒沒有任何同情心,但我卻總覺得哪裏說不出來的怪異。
特別是我爹看著白蟒的眼神,不像是殺意,更像是一種貪婪欲望。
“好啊,就是它害死我兒子!”我娘氣不打一處來,衝到白蟒麵前,操起手中的簸箕就往白蟒身上砸去。
奶奶估計是怕嚇到我和江安序,連忙朝著我走了過來。
“阿璃,你先回家,今晚若是聽到什麽動靜,都別管。”奶奶神色微變地看著我。
我和江安序也沒多留,便回到家裏。
我心裏卻總覺得很不對勁。
因為我們幾家人都在一個方向,挨得近,若是真有什麽聲音,確實能聽見。
到了半夜,我睡不著,就在院子裏的凳子上坐著。
果然聽到了我爹屋子方向傳來奇奇怪怪的聲音。
像是我爹的悶哼聲,帶著一絲愉悅。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便大著膽子從家裏走出來,準備去我爹家裏看看情況。
剛走到門口。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腥臭味撲麵而來,我胃裏一陣翻滾,差點吐出來。
我捂住口鼻,透過門縫往裏看,眼前的一幕差點讓我魂飛魄散。
隻見那條白蟒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正盤踞在我爹身上,蛇身蠕動著。
我爹雙眼翻白,嘴角卻掛著詭異的笑容,仿佛在經曆著什麽極致的歡愉。
我嚇得腿都軟了,拚命想喊出聲。
突然一雙手,從背後捂住了我的嘴。
“別出聲,你爹被那蛇妖迷了眼。”胡九霄的聲音忽然出現。
我愣了愣,他怎麽來了?
胡九霄拉著我到了另一邊,他低沉著聲音,“你家還真是邪門,你爹被蛇迷了眼,那蛇想借你爹生子煉化成人。”
“你……你來這裏做什麽?”我警惕地看著胡九霄。
我大舅媽身上那隻狐仙,是胡九霄的妹妹。
他也是一隻狐仙,我自然是心裏害怕的。
“我不放心你,我妹妹回去跟我說了不少你家裏的事情,我心裏不踏實,聽聞你們村子今天抓了隻大白蟒,我便想著來看看。”胡九霄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不過,你那妖君對我妹妹下手可真狠,我本想教訓一下這不聽話的妹妹,讓她聽話點,以後做個正仙。你家柳滄龍倒好,差點要了我妹妹的命。”胡九霄哼了哼鼻子,滿臉不服氣。
“你別瞎說,我跟柳滄龍沒任何關係。”我反駁道。
“你倆分手了?”胡九霄驚愕的表情看著我,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有意思,該不會是因為那個臭道士吧?要我說,那道士清心寡欲的,沒勁兒,你也不選個好點的,要是為了氣柳滄龍隨便嫁人,你還不如嫁給我,好歹咱倆知根知底!”
“我跟你什麽時候知根知底了?”我尷尬地看著胡九霄。
這人怎麽還自來熟。
“哦,我忘了,你現在不記得我了,哎,想當初你跟柳滄龍的恩怨,我可沒少在你哭哭啼啼的時候陪著,現在說忘就忘,你可真是傷人啊!”胡九霄癟了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