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聽起來。

這胡九霄不僅認識我,還認識柳滄龍,跟認識江安序?

難不成,我們以前真的是朋友?

“那你知道,我跟柳滄龍到底有什麽恩怨嗎?”我追問道。

胡九霄微眯著狐媚的雙眸,饒有興趣的看著我,“過去的恩怨,還追問幹什麽,你現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果然。

胡九霄肯定是知道什麽。

“那你知道,江安序到底是什麽人嗎?柳滄龍說他不是好人。”我好奇的追問。

“切,你聽他們倆的?這倆人是死對頭,肯定都覺得對方不是好人!不過,我隻知道,柳滄龍不壞,這江安序也不壞,至於你心裏怎麽想,怎麽選擇,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這倆人,我都不喜歡。”胡九霄聳了聳肩,不以為然的回答。

“為什麽?”

“蛇君受過很嚴重的傷,你身上的陰骨能助他恢複。那江安序也是,瞎了眼想著修道複明,你身上的陰骨若煉化成炁,他就能看見,你說這倆人壞不壞,都不壞,隻不過……都不太誠實。”

胡九霄微眯著雙眸,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所以,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我自嘲地問他。

“我可沒這麽說,”胡九霄擺擺手,那雙狐狸眼裏閃著狡黠的光,“我隻是來提醒你,別被表象迷惑了,這男人啊,嘴上說著愛你,心裏指不定怎麽算計你呢!”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更何況,你身上這塊‘香餑餑’,可是人人都想要的。”

“那你呢?你接近我,又是為了什麽?”我抬頭看向他,聲音沙啞。

胡九霄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我?我可沒他們那麽大的野心,你是我朋友,雖然你不記得我了。”

“你是妖,我是人……”我不禁呢喃。

“妖怎麽了?人又怎麽了?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妖,而是人心。”他收回手,語氣中帶著一絲落寞。

“這倒是。”

“還有,不是妖,我是仙!”胡九霄一臉嚴肅的看著我。

“好的狐仙大人!”我微微揚起嘴角。

“那我爹……如果被白蟒迷了眼,有什麽辦法嗎?”我擔心的追問。

胡九霄淡淡的起唇,“按照江湖規矩,我們五仙各司其職,狐仙不能摻和蛇仙的事情,你若想解決,最好是找柳滄龍。”

“這話不對啊,你說不摻和,可柳滄龍不也摻和了我大舅媽身上那隻狐仙嗎?”我更是疑惑了。

“柳滄龍不是普通的仙,不一樣。”胡九霄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可我心裏也泛起嘀咕了。

我跟柳滄龍關係已經差的離譜,我難道還去找他幫忙?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怎麽了?”胡九霄看出來我的猶豫。

“他恨不得我死,怎麽可能幫我?”我臉色很是尷尬。

胡九霄斟酌片刻,看著我,“你們之間有誤會吧?這些年,他暗中保護你多次,你身上的陰骨不知道引來了多少孤魂野鬼,都是他在替你解決,若不是你突然嫁給別人,他可不會現身。”

暗中保護我?

這事兒,我確實不清楚。

柳滄龍從未提起,我家裏也沒說過。

而且,按照家裏人的說法,柳滄龍應該是很希望我死。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家裏人難道一直在騙我?

這是故意希望我跟柳滄龍之間有誤會嗎?

可不管怎麽樣,柳滄龍確實也傷了我,還喂我吃下毒藥,讓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

他就算是曾經護著我,但至少,現在不是這樣的。

胡九霄見我沒說話,又繼續說,“白蟒的事情,你先按兵不動,別打草驚蛇,你們村裏出了不少事情,這背後布局很深,恐怕牽扯很多。”

“你也不知道背後的人?”我愣了愣。

雖然我奶奶確實算半個背後的人,但是了解之後也才發現,我奶奶也是在替人做事。

真正背後的人,從來沒現身過。

“我不知道。”胡九霄搖搖頭,“江安序最近也在調查,估計有眉目了,所以你最好別插手。”

“那我爹會不會有事?”

“暫時不會。”胡九霄回答。

“那我奶奶她……”我欲言又止,畢竟,胡音音之前跟我奶奶勾結,胡九霄應該知道點什麽。

“你奶奶背後的人,高深莫測,恐怕不是陽間的人,隻不過確實也很奇怪,雖然她替陰司做事,但明裏暗裏沒少保護你,我估計她的處境,應該也不樂觀,或許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明白了。”我點點頭。

胡九霄走後,我一個人坐在院子裏,腦海裏亂糟糟的。

後來我確實困了,才回房間睡下。

不過這一次,柳滄龍沒來我房間。

第二天,我家裏就鬧的不可開交。

我娘要死要活,要離家出走。

我大舅因為大舅媽身上的狐仙沒了,也成了具屍體,哭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奶奶趕著去大舅家裏。

我隻好匆匆忙忙趕去爹娘家。

我爹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整個人臉色慘白如紙,印堂發黑嚴重,看起來就像是被邪祟纏身的樣子。

“我娘呢?”我看了一眼四周,沒找到娘的身影。

爺爺在一旁抽著煙,滿臉無奈,“不曉得怎麽了,一大早跑了,回娘家咯。”

我爹卻跟個沒事兒的人,“不就是個娘們,跑了就跑了。”

說完這話,我爹露出一副耐人尋味的笑,搓了搓手,急急忙忙跑去了後院。

不一會兒。

我又聽到了爹悶哼的聲音。

爺爺臉色煞白,急忙滅了煙,趕緊衝到後院去。

我爹的喘息聲一聲高過一聲,伴隨著女人的嬌笑,聽得我一陣陣反胃。

我心裏一咯噔,我爹帶女人回家?把我娘給氣走了?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造孽啊!造孽啊!”爺爺氣得直跺腳,指著我爹的鼻子罵,“你個畜生!你媳婦才跑了,你就把這女人帶回家,你對得起你媳婦,對得起你兒子嗎?”

我爹一把推開爺爺,不耐煩道:“爹,你少管我的閑事!那婆娘早跑了,我樂意找誰就找誰!

我實在看不下去,衝進後院,一把掀開簾子。

一個膚白凝脂的女人衣衫不整地坐在我爹腿上,見我進來,非但不慌張,還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她金色的豎瞳,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無比熟悉。

是……那白蟒!?

對,剛才我進院子裏,確實沒看到昨天那隻白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