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鼠多,斬不盡,殺不絕。怎樣才能斬草除根呢?小哥和趙四丫合計。趙四丫說:“多下幾盤鼠夾子,不就解決了?”小哥搖搖頭,“我的意思是捉活的,再把它放回去。”“好容易捉住的,還放它回去幹啥?”“我讓你看看稀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小哥領趙四丫和小妹房前屋後地尋鼠洞,終於在柴草垛旁發現個鼠洞。小哥先拿出個篩子,罩在洞口上。又吩咐趙四丫和小妹抬來一桶水。小哥拎起水桶,嘩嘩地從篩子上往洞裏灌。不一會兒,一桶水全灌進洞裏。小哥說:“你倆看,這洞口的水呼扇呼扇的,說明老鼠還在洞口裏。快看,呼扇的越蠍虎,它就要快嗆出來了。”正說著,隻見洞口的水波翻浪湧,緊接著鑽出個老鼠。鑽出水麵後,它就想逃跑。可它逃不脫,隻能在篩子裏繞圈兒跑。不一會兒,又鑽出一隻老鼠,比剛才那隻略大。兩隻鼠像賽跑的運動員,一前一後地進行接力賽。“咋能逮住它們呢?”趙四丫問小哥。“我有辦法逮它們。”隻見他早已準備好釣魚的魚鉤,拴在鐵絲頭上,魚鉤還帶著魚線。隻見他對準那隻稍大的鼠背,輕輕一鉤,就把那隻鼠鉤住了。小哥說:“它是公鼠,比這個母鼠大。他倆是一對兒,就像人一樣生兒育女,居家過日子。可它們回不去家了,它們的孩子也在洞裏灌死了。”說著,小哥又用另一把魚鉤,把那隻母鼠也鉤住了。這時,他掀開篩子,趙四丫和小妹扯著魚線。兩隻鼠在前邊跑,她和小妹牽著,就像牽著兩個小寵物好玩兒。小哥說:“別玩了,牽到曬衣繩這邊兒。”他倆把兩隻鼠牽到曬衣繩下,小哥分別把兩隻鼠吊在曬衣繩上,來回晃動著“打秋千”。
小哥進屋拿出兩把鉗子說:“你倆一人一把鉗子,你夾老鼠的左後腿,你夾老鼠的右後腿,把它的兩個後腿扯開就行。”他倆按照小哥的吩咐,把公鼠的後腿掰開了,露出粉嘟嘟的屁眼兒。隻見小哥從衣兜裏拿出一粒黃豆,塞進公鼠的屁眼裏,又用筷子往屁眼裏捅。捅一下,公鼠吱兒地叫一聲。小哥接連往公鼠的屁眼裏捅了三粒黃豆說:“公鼠的‘手術’做完了,再給母鼠做‘手術’。”他倆又把母鼠的左右後腿用鉗子夾好,掰開。小哥又如法炮製,往母鼠的屁眼兒裏塞了三粒黃豆。也是塞一粒兒,母鼠吱兒地叫一聲。三粒黃豆塞完了,母鼠也不叫了。趙四丫和小妹仍然欣賞兩隻老鼠“打秋千”。
小哥搬來梯子,立在東屋的牆上。他爬上梯子,把東屋的紙棚捅個洞,吩咐趙四丫說:“去把那隻公鼠拎來。”她把公鼠給他拎來了,把魚線遞給他。隻見他像**秋千似的,**著公鼠玩兒,越**越高。小哥嘴裏數著1,2,3,哎——”公鼠被小哥順著洞口**進紙棚裏。接著,他又把梯子立在西屋的牆上,又爬上梯子,把西屋的紙棚捅了個洞。回頭吩咐小妹,把母鼠拎來。又像**秋千似的,把母鼠也**進西屋的紙棚裏。小哥說:“今晚有好戲了。”剛說完,姥姥和舅媽就回來了。姥姥領著舅媽去二舅家“下奶”去了,二舅媽“坐月子”呢。舅媽瞪起了眼珠子:“大人剛走,你就領他倆翻天了。好好的棚捅個窟窿幹啥?”小哥做了鬼臉,一五一十地說出了他們的“惡作劇”,倒把姥姥和舅媽說樂了:“虧得你們想得出來!晚上再看看吧。”
那天晚上,剛睡到半夜,就聽見東屋的棚上老鼠鬧翻天了。隻聽得“吱兒”,“吱兒”的叫聲此起彼伏,一聲連一聲,不絕於耳,遙相呼應。一直鬧騰到快天亮了,才鴉雀無聲。小哥樂得手舞足蹈:“我的‘手術’成功了!我的‘窩裏鬥’計劃實現了!”
原來,小哥從黃豆膨脹原理受到啟發。他把幹黃豆塞進老鼠的肚子裏,黃豆在它的肚子裏遇水膨脹。脹得它疼痛難忍,便窮追猛咬它的同類,一直把它的同類趕盡殺絕了,塞黃豆的老鼠也脹死了。這就是小哥想出的“以鼠治鼠”的“窩裏鬥”妙計。
打那以後,老家的棚上再也沒有開“老鼠運動會”。一想起小哥的“傑作”,趙四丫就禁不住樂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