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裴西洲吻下去的那一刻開始,南知意已經做好了無窮無盡的準備,一度緊張的小手揪緊他的西服外套,憋的呼吸都要堵在嗓子眼裏。
但是這個吻竟然沒有持續太久,裴西洲竟然大發慈悲的鬆開了她。
男人的深瞳促狹。
“嗯。”
“醋勁大點好,正好和我相配。”
南知意窩到他的頸窩裏麵。
“走吧,去吃晚餐,然後早點休息。”
裴西洲拍了下她的肩膀。
晚餐準備的很豐盛,南知意挑著喜歡的淺淺嚐了嚐,到底是懷孕了,嗅覺比從前要敏感許多。
不過她都沒說什麽,裴西洲便對一旁的廚師吩咐,“這道菜她不喜歡,下一次不要再端上來。”
如此反複了兩三次,南知意都有些驚了。
“其實不用這樣小心,我覺得自己還沒這麽嬌氣。”
裴西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然後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下,“你沒這麽嬌氣?那是誰在家裏的時候對吃的那麽挑剔的?”
南知意鹿眸瞬間蒙上一層迷茫的光。
回憶猝不及防的回到從前。
以前的她的確被慣的嬌氣,但那僅僅是裴西洲在的時候,一旦裴西洲走了,她又會恢複成大啦啦的性子。
這大概是一種敏感,能夠很清晰的分清誰才是真正寵她的人。
後來她的身份曝光之後,更是沒資格對食物挑三揀四,一度變成了很粗糙的人,粗糙到閨蜜丁甜又驚訝又心疼。
“你也知道那是從前了嘛,其實我現在變得好養活多了。”
裴西洲嘴角的弧度淡了些,眼眸中的光壓下來,形成一種很強的威懾力,“那就從現在開始,我把你重新養的嬌氣。”
這句話未免太認真了些,認真到南知意忍不住想說點什麽來緩和氛圍,可是一抬頭撞入他專注寵溺的眸子,心就像被揪了下,那些話生生吐不出來。
濃濃的酸澀從鼻尖彌漫開來,她迎著裴西洲炙熱的眸光,眼底甚至滲出了淺淺的水光。
明明是這樣大喜的日子呀,可是為什麽她卻感動的這麽想哭?
原來人被這樣毫無保留的愛著竟然是這樣的感受。
“哥……”
她哽咽。
“傻丫頭,哭什麽?”
裴西洲放下筷子,拽著她椅子的扶手,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粗糲的指腹摩挲她的眼角,將上麵溫熱的**給擦掉。
“從現在開始,我來寵你,嗯?”
“嗯。”
南知意胡亂的點頭。
其實也不想哭的,其實也知道這並不合時宜,但是這些不爭氣的眼淚根本不受控製,好丟臉呀。
靠的太近,他身上辛辣的男香在蠱惑她,她索性就將頭埋入男人寬闊溫暖的胸膛裏,雙手揪著他的黑襯衣,把眼淚都糊上去。
其實那股情緒就來了一陣,等她緩解好卻埋在男人的胸膛裏,因為丟臉都不知道該怎麽抬起頭來。
好在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羞澀,直接起身。
在南知意裝著被迫要抬頭的時候,一股力道將她朝著胸膛按了回去。
接著身子驟然一輕,她落入男人的臂彎中。
裴西洲將她打橫抱起,徑直放到柔軟的大**。
南知意的情緒驟然間從丟臉的尷尬過度到緊張。
“吃好了?”
裴西洲沉洌的嗓音擦過耳膜。
下一秒,男人解開了領口,噙著笑的嗓音跟著落下,“接下來輪到我吃了?”
這句話歧義太深,惹的南知意撩起眼皮。
一雙圓溜溜的鹿眸寫滿無辜,裏麵漾出來的光濕漉漉的,看的人心中一癢。
接著手腕被一股勁力拽著,毫無保留的接觸到一片溫熱的肌膚?
南知意掀開眼眸,等定睛看到那是什麽,喉嚨口幾乎擠出尖叫!
裴西洲低頭,對準她因為吃驚微張的小嘴兒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的吻細碎而綿密,像是小雞啄米一般,不斷在她心跳的砰砰聲中來回。
“今晚,會繼續發生昨晚的事。”
他就像是連續劇預告片一樣說出了讓人臉紅心跳的事實。
南知意的聲音堵在喉嚨口,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回。
“並且,會比昨晚更限製級。”
“……”
接下來,南知意應接不暇,以前覺得裴西洲克己複禮,簡直是君子中的君子,現在她隻覺得眼前的男人是衣冠禽獸。
穿上衣服衣冠楚楚,脫掉衣服根本……根本禽獸不如!
嗷嗷嗷。
這過程,根本就不堪展開好嗎?
(要罵就罵七貓的審核,罵的越狠作者嘴巴笑的越燦爛)
南知意本以為裴西洲會看在她已經懷孕的份兒上手下留情,但這種煎熬的時刻她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麽多的招式!
直到天邊發白,裴西洲才意猶未盡的鬆開她。
南知意已經困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身上更是浮出密密的香汗,所有的毛孔好似都在源源不斷的往外冒熱氣。
她又困又累,眼角的生理性淚水不斷往外滲。
被吻腫的嘴巴嘟囔著,罵罵咧咧的小聲說裴西洲的壞話。
裴西洲嘴角翹起,抓住她的兩個手腕對準眉心烙下一吻,沉洌嗓音已經喑啞,“睡吧,明天早上我喊你。”
南知意氣的直接給了他一個背。
裴西洲也不惱,側身躺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拉下了床頭燈的開關。
翌日。
直到大中午的陽光吻醒,南知意才從渾身的酸痛中起身。
這一覺睡的太長,太饜足,讓南知意闔著眼睛起身後就伸展了個大大的懶腰。
結果掀開眼皮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胳膊上密密匝匝的細密吻痕,南知意就像被燙到一樣,飛快把胳膊縮回棉被中。
昨晚的一幕幕親密瞬間躍入腦海,把南知意給鬧了個大紅臉。
就在昨晚,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和哥哥裴西洲,終於突破了最後一層關係,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有名有實。
正想著,“哢嚓”門板打開,露出裴西洲俊美無雙的臉龐來。
“醒了。”
南知意渾身的毛孔都在往外嗖嗖冒熱氣,臉頰蒸的尤其紅,她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滾燙的臉。
“你出去,我還沒穿衣服。”
裴西洲抿唇,靜靜的看向她,目光中幾多揶揄,似在說“你哪裏我沒見過”?
但這樣的話太露骨,大概是怕嚇壞她,所以他沒說。
“好。”
“那我在外麵等你。”
裴西洲的手捏著門把手,在門板即將合上之際說了句,“對了,來醫院應聘的醫生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到西邊的醫館。”
“你可以不用太著急起來。”
南知意聽言快要從**跳起來。
這一跳不要緊可把裴西洲給嚇壞了,眉心的褶皺皺成了“川”字,“你還懷著孕,怎麽能這麽不小心?”
南知意下意識的撫了撫小腹,向他保證,“沒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絕對不會讓他受傷。”
裴西洲目光有些深,目光從她小腹上落到她的小臉兒上,“昨晚,我有些失控,我谘詢過醫生,孕早期盡量是不要有。”
“抱歉,梔梔。”
“我以後會盡量控製自己。”
南知意心中豎起一整排的驚歎號。
她相信自己的臉頰現在滾燙的能煎蛋了。
這都是什麽羞恥的對話!
她拒絕!
她鼓著腮幫,兩隻柔嫩的小手徑直捂住裴西洲的嘴巴,物理製止大法!
然而捂住了男人的嘴巴,卻捂不住男人過於深邃炙熱的眸,南知意對上這雙深瞳,就像全身通電一般震了震。
腦海裏驀地浮現出一句話。
愛人的眼睛就是世界第八大洋,有些愛意濃烈到就算捂住嘴巴卻會從眼睛裏麵跑出來。
現在的裴西洲不就是,他的深瞳裏麵好揉碎了星光,而裏麵的那些星光正集體奔向她而來。
她被這個認知撞了撞,更羞恥了。
“哥。”
“你先出去,等我洗漱好就去見你。”
現在就連她伸出來的胳膊上都密布了一層密密匝匝的吻痕。
那是昨晚他一下下啄吻出來的。
讓她情不自禁的回憶起昨晚的那些火熱片段。
他遒勁有力的肌肉在她柔嫩的掌心鼓了又鬆,鬆了又繃緊,星光碎盡的眸睨著她,好似訴盡了對她的依戀。
又用行動在身體力行的告訴她。
南知意一度在他的掌心中崩塌。
“好。”
裴西洲的深瞳好似因為那些柔軟的情愫蒙上一層霧。
低頭在她的唇角吻了下,轉身拉上房門。
南知意撐著酸軟的身體浸入浴缸,因為想到要見來應聘的醫生,油然生出了一股力量,速戰速決的洗好戰鬥澡出來。
為了遮掩男人留在身上的吻痕,她特意挑選了一身寬鬆的運動裝,將全身上下的肌膚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走出主臥室,一眼就見到在客廳魚缸前站著的男人。
魚缸打著繽紛的等待,魚兒甩著尾巴在水流中**漾開一圈圈漣漪,男人好看的眉眼掩映在繽紛處,竟然拉開一股濃濃的寥落。
南知意一愣。
難道說剛才趕他出門,讓他情緒不好了?
“裴西洲。”
她喊了聲。
在和裴西洲發生那樣親密的事情之後,她再也無法自如的喊出那句“哥”。
從此以後,他們的關係即將徹底逆轉。
“……?”
裴西洲轉身,看到她的裝扮之後挑了下眉梢。
南知意努力壓下羞赧,然後走到他麵前轉了一圈,“怎麽樣,看不出什麽吧?”
“什麽?”
裴西洲脊背輕壓在身後碩大的魚缸上,明知故問。
“吻痕!”
南知意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幾個字。
“下次不許。”
“哦——”
男人拉長了音調,明顯在逗她。
南知意羞惱,然後下一秒就被男人拉著拽入懷中。
裴西洲貼著她的耳朵低聲,“下次記住了。”
這句話就像春風,無聲的鑽了心。
南知意板著的臉一下子就軟了。
眼前浮光掠影般閃過的是昨晚的種種片段。
她耳尖紅的滴血,飛快推開男人的身體。
“我餓了。”
裴西洲勾唇,然後一拍手,廚師將早就備好的食物端了出來,經過昨晚的辛苦,南知意現在餓的能吞下一頭牛。
可用餐的間隙抬頭,就見到裴西洲眼角眉梢噙著笑淡淡的看著自己。
她差點噎住,然後想到一個關鍵問題。
“你不需要上班嗎?”
“這樣一直陪著我,就不怕公司的效益下降?”
“我為公司兢兢業業這麽多年,好容易結了婚,難道不能一次性多休一段婚假?”
南知意這次是結結實實的噎住,劇烈的咳嗽起來,然後裴西洲從對麵改成到她旁邊坐下,寬厚的大掌不輕不重的撫順她的脊背。
好容易才止住咳嗽,南知意憋紅的臉看向他,“你把結婚的事情告訴爸媽了?”
“沒。”
“但是我聘請了職業經理人。”
“我打算帶你去度蜜月。”
“……”
南知意默默的塞了了一筷子米飯到嘴巴裏,半晌才道:“可是我從沒想過要這種安排。”
裴西洲倒是不意外,微微頓了下,道:“那就現在想想,想去哪裏玩?”
“你請了多久的假?”
“最少半個月。”
裴西洲答的很保守。
“多呢?”
南知意追問。
“暫時沒有上限,畢竟我可以線上辦公。”
南知意有點震驚了,然後後知後覺的提醒,“裴西洲,你以前的人設是隻會搞事業的人機。”
這下換成裴西洲挑眉。
南知意縮了縮脖,“這不是我說的,這個評語是裴東城說的。”
裴西洲冷哼了聲,慢條斯理的將黑襯衣挽至手肘,露出遒勁有力又流暢修長的小臂,撩起眼眸質問,“你也是這麽想的?”
“我不敢。”
南知意認慫的很快。
“以後你會知道我是不是人機。”
裴西洲意味深長。
南知意不寒而栗,有一種惹到毒蛇的即視感。
“說回到蜜月。”
裴西洲把歪掉的樓扶了扶。
“如果要出國的話,我能不能帶上電燈泡?”
“丁甜?”
裴西洲幾乎瞬間就想到了她要帶的是誰。
“是。”
“裴西洲,我覺得有必要鄭重跟你介紹一下我的閨蜜丁甜,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最好?”
男人危險的眯了眯眼,目光中頗為不滿。
對上這個醋壇子,南知意安撫意味十足的在他的臉頰上嘟了下,揉了揉他的俊臉,“你不一樣,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