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家川菜館。
“小桃桃,辛苦你啦!”
唐夭推開包間門,蘇桃正坐在餐桌上,手裏拿著一本冊子。
“唐姐,你們有錢人是真的壕無人性啊,幸虧我問價格的時候是背著王姐的,不然她肯定立馬走人。”
她把造型手冊遞給唐夭,嘖嘖讚歎:“看看,這一件衣服,租金都夠把我賣了。”
“哈哈哈哈沒那麽誇張,其實我以前也沒花多少錢在造型上,都是祁裕推薦的新地方。”
“好吧,反正今天該定的都定好了,我把方案發給你。就是韓悅說,他們的造型店雖然有旗袍,但墨韻旗袍店有一件‘青瓷玉蘭’可能會更適合她。”
“墨韻旗袍店?”
唐夭仔細回憶,又上網查了查,卻沒有看到旗袍店的任何信息。
“這是間隱藏店鋪,不對外開放,一直是給達官顯貴們定製旗袍的地方。那裏的老板是個年過七旬的爺爺,名叫穀建樹,聽說家傳宮廷,做旗袍是祖傳的手藝。”
“這個階段,收益其實已經不重要了,所以老爺子性格也不太好,必須親自上門,合他眼緣才給設計。”
“那件‘青瓷玉蘭’是老爺爺的拿手作品,一直被掛在店裏做宣傳。之前世潮造型找他求了兩件旗袍,但是藍綠色和白粉色的。”
藍綠色過於成熟,白粉色又太過嬌豔,都不適合王姐。
“拜訪老爺爺,需要預約嗎?”
“一般來說是需要的,但韓悅幫我們聯係了一下,老爺爺說明天有空,你和王姐兩個人可以去。”
“明天?那太好了!”
後天晚上就是飛騰公司的晚宴,她還擔心時間太緊。
“去的時候最好帶點見麵禮什麽的,老爺子喜歡茶水和烈酒。不過千萬不要有國外的東西,不然被趕出來,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知道了知道了。”
唐夭點著頭,心思早就放在了菜單上。
和蘇桃一起吃飯也不需要顧及什麽形象,唐夭直接點了一堆爆辣的菜。
蘇桃早就習慣,給自己點了適合的菜。隻是拿著碗,她卻沒有立刻開動,而是八卦道:“我之前看熱搜,你上了祁裕的車?”
“是啊,怎麽了?”
說到祁裕,唐夭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實在是那段吃飯的經曆太難忘了。
“你這一臉複雜的表情,發生什麽了?”
“唉,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唐夭糾結了會兒,還是將一切娓娓道來。
說到祁裕被嗆到咳嗽,還咳得差點暈厥,唐夭甚至做了個動作模仿,以此表達自己的不解。
她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麽祁裕會想不開和自己吃辣。
而蘇桃聽完,陷入沉思。
“你有沒有感覺,祁裕對你挺好的?”
“嗯?難道不應該嗎?”
“應該?大姐,他是祁裕啊,平時對誰都臭著臉,跟所有人欠了他八百萬似的,什麽叫應該?”
“我有他需要的人才,他不該對我好點?”
“好像也對……”
蘇桃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陷入沉思。
“你別瞎想了,一天天是不是工作少了?對了,那個‘小羊來咯’,你們設計得怎麽樣了?”
“保密!雖然不知道祁裕是什麽意思,但這次人家確實幫了你,你挑選禮品的時候順便也想想,給他送點什麽吧。”
“那沒問題。”
唐夭和蘇桃吃完飯,便打車朝自己珍藏的酒窖走去。
每一棟別墅都有一個酒庫,但那裏的酒隻是拿來看的,收藏價值大於實際價值。酒窖裏麵的酒才是珍品,平時除了送禮基本沒拿出來過。
而她參加宴會送禮的時候也不多,送酒的情況就更少了,因此酒窖的酒還剩很多。
管理酒窖的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唐夭叫他梁伯。唐夭在童年,酒窖還在父母手上時,就認識他了。
吃完飯時間還早,沒到下班時間,梁伯應該還在看守。誰知唐夭發完消息表示她要來後,梁伯卻表示不能立馬來接她。
不是因為梁柏玩忽職守,而是今天剛好是他給李淑華送酒的時間。
他吃完晚飯,馬上就要離開。
李淑華的小區門禁隻開一個小時,錯過時間就送不到了。
看見梁柏的回複,唐夭十分疑惑。
她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梁伯很快接通。
“唐丫頭,我剛剛看見你的消息了。實在不好意思,我要去送酒,雖然沒有鑰匙,但有酒窖密碼還是可以進去的。”
“我不是來說這個的。我想問一下,梁伯你是去給李淑華送什麽酒?”
“就是葡萄酒啊,您之前不是說婆婆喜歡喝果酒但是酒量又不行,所以叫我把酒窖裏適合中年婦女喝的酒都拿出來準備好嗎?”
“我是叫您拿出來準備好,意思是她偶爾想喝可以去拿,但她居然叫您親自送過去?”
梁伯也算是唐家的老人了,對酒的研究很有心得,連父母在世的時候都禮遇相待,卻被李淑華這樣使喚?
“額……也沒多麻煩,每半年送一次而已。”
半年送一次確實不多,前提是那些葡萄酒不貴的話。
就是把李淑華賣了,也買不起她酒窖裏珍藏版的葡萄酒。還好,太過貴重的酒必須要上報才能拿走,所以李淑華沒拿到頂級葡萄酒。
估計她也是對此心知肚明,特意卡在上報線上。
“梁伯,之前真是麻煩你了,以後你不用給李淑華送酒了。”
“好的。”
梁伯沒問唐夭的稱呼怎麽變了,隻是點頭。
“既然不去了,待會兒您就等我來吧。我想送一位老人家白酒,但是不知道選什麽比較好,還需要您推薦。”
“沒問題。”
唐夭很快來到酒窖,看見梁伯,她頓時眼眶微紅,疾步走上前。
“梁伯伯,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唐丫頭你越來越漂亮了。”
“那是我化妝了吧,哈哈哈。”
唐夭挽著梁柏進入酒窖,一邊走一邊介紹那位老人家的信息。
名叫穀建樹,年過七旬卻精神矍鑠,最喜歡做旗袍。性格散漫不羈,隻要不喜歡的人,就一點麵子不給。
因為家族底蘊深厚,又有那麽多合作過的大佬保護,所以背後的勢力其實很大。隻能交好,不能得罪。
“你說的那個人,我好像認識……”聽完唐夭的最後一句描述,梁伯疑惑道,“他祖上是不是在尚衣局有人?”
“啊,對對對!”
“那就對了,我太太太太太爺爺也是祖上有人,不過是掌管皇帝的酒窖。我記得他是個酒鬼,當初還送過他一壇女兒紅!”
“是嗎?那太好了啊!”
唐夭原本還擔心得不到穀爺爺的幫助,聽到梁伯的話,頓時兩眼放光。
“你送他酒,是為了什麽?”
“想借一件穀爺爺做的旗袍,給朋友穿。”
“借衣服……”梁柏捋捋胡須,隨後笑道,“這酒窖裏麵的白酒不宜挪動,不如請他一起參觀,我來介紹,想帶走什麽也能當場挑選。這樣,也不怕送的酒不合他心意。
“真的可以嗎?”
“我親自去幫你邀請,不管可不可以,都試試。”
“那真是太感謝了!梁伯伯你幫了我大忙啊!”
“還不知道成不成功呢,先別這麽激動。”梁伯摸了摸唐夭的頭,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