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之他們之前的擔憂,是不無道理的,也幸虧是有所準備,要不然就隻是來幾個人抓他們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胡廣休和胡正非這麽振臂一呼,村民們就全都被鼓動了,然後就開始推推搡搡著,完全不把在場的警察給當回事。

主要原因就是,這些人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多嚴重,他們就覺得我不過就是參加個集會而已,也沒幹什麽作奸犯科違法的事,頂多就是迷信了,你們能拿我怎麽著啊?

在一個,這裏的人這麽多,他們的念頭就是難不成兩三百人呢,你還能全都給抓了啊?

隻要從這出去了,我們全都走了,你還能去到處找人不成?

最後就是,他們對於胡三太爺和胡三太奶的那種崇仰的態度,已經很根深蒂固了。

這個情形就有點類似於碰到電話詐騙那種狀況了,甭管你怎麽說,你說的有多嚴重,反正我就是不信了。

在這種狀態下,場麵頓時就亂了起來了,整個禮堂裏麵都是鬧哄哄的。

張主任見狀,就跟身旁的人吩咐道:“別的先不管,那兩個人得要控製住,絕對不能讓他們趁亂跑了……”

同時,高處長忽然衝到台前,抻著脖子朝著現在請你們安靜下來跟我們配合一下,沒大問題的稍後就會讓大家離去的。”

禮堂裏麵頓時靜了下來,但也就僅僅隻是幾秒鍾的時間,就聽到人群裏有人喊道:“別聽他們胡說八道了,咱們要是被人給扣住了,那就隨便被他們給扣帽子了,先出去再說,不要管他們……”

幾個警員這時已經來到了胡廣休和胡正非的身旁,上前就要將他們給控製住,但這兩人深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自己若是被抓了的吧,基本就沒有出來的希望了,因為他們的事太大了。

那些村民和來參加集會的人頂多就是被詢問一下,可能連拘留都算不上,事後就會給放了。

所以這叔侄兩人就相當的激動了,他們劇烈的掙紮著,並且還衝著天上看著呢,是時候表現給他們看看了,到時……大家都會被論功行賞的。”

頓時不少村民就要衝過去,想把他們兩人給搭救出來。

宋青瓷皺眉說道:“場麵實在是太亂了!”

陳敬之說道:“這種場合下,你就得要下一下猛藥了,光是用嘴喊不醒,你得實際行動才可以,挑幾個領頭的下手就行了……”

陳敬之說完,當即就朝著人群衝了過去,他的目標就是剛才煽動人群的那個,這就要殺雞儆猴,先可著幾個人開刀,其餘的就老實了。

再一個,陳敬之身上也沒有穿製服,他可不管影響好不好的問題,就隻是單純的不想宋青瓷這邊太麻煩了。

陳敬之上前一把抓住先前煽動村民的那個人,然後往自己這邊一帶,就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對方“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然後滿地打滾的吼道:“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陳敬之瞪著眼睛說道:“你他麽眼睛瞎了麽?你從哪看出來我是警察的,老子就是純粹的見義勇為,你信不信,你再嚷嚷一句,我就把你的嘴給你撕爛了。”

“嘭,嘭!”陳敬之直接照著對方的腦袋就踢了好幾下,直到把人給踢懵了之後,他才不再去管了,轉而就朝著其餘幾個最歡實的人衝了過去。

你還別說,被他這麽一雷霆萬鈞的出手,其餘的人果真就不敢再猖狂了,也不敢再吵太大聲了,然後這時候外麵過來支援的武警就開始進場了。

這下子,裏麵的人見狀就全都懵了。

如果就隻是警方到場的話那還好說,大家就趁亂鬧一鬧,但是武警來了的話,誰都知道這是鬧大了,畢竟以前就都隻是在電視裏麵見過這種陣仗,現實裏誰經曆過這個啊。

胡廣休心裏就“咯噔”了一下,心說一聲完了。

胡正非的臉也徹底的垮掉了,就這個陣勢誰還能跑的出去?

武警和警方聯合一行動,很快就控製住了局麵,所有人全都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一旁,兩個盯一個的不能再鬧騰起來了。

宋青瓷走到胡廣休和胡正非的身前,冷著臉說道:“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國內管控的這麽嚴你們還敢搞這種事,真是嫌自己命長啊。”

胡正非咬牙說道:“我是外籍人士,你們無權扣留我的……”

“你當現在是以前呢,一個外籍人士就能鎮住我們?你就是外麵的總統,隻要在國內犯了罪,你就趕緊給自己燒高香吧,行了,全都帶走!”宋青瓷吩咐道。

胡正非和胡廣休肯定得是要被先帶走的,因為他們是組織者,身上的事最大,至於其餘的人就不一定了,總共兩百多人呢,也不好全部都給抓走了,還有就是一整個村子的人都在這裏,影響也太惡劣了。

所以,高處長和張主任就商量了下,他們會采取就地審問的方式。

就是那些問題不太嚴重的,知道的也比較少的,純粹是被忽悠來的人,隻要錄完口供采納證據就行了。

然後稍微嚴重點的,比如曾經鼓動人群,並且跟警方直接發生衝突的這些,則就會被帶走調查了。

整整忙活了兩個多小時,這才算是安排完了。

陳敬之,宋青瓷從山上下來後,也沒有過多的停留,就直接前往延吉了。

如果要是帶往省城的話那可就太遠了,就隻能在這邊就近審理了。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胡廣休和胡正非就被關押起來了,兩個人是被分別審訊的。

至於怎麽詢問的,陳敬之就沒能參加了,畢竟他沒有任何的身份,參與進來也不太合適,反正都已經差不多落幕了,事後聽消息就是了。

晚間的時候,石以剛和許明遠都給陳敬之打了個電話,這兩人主要是對他表示謝意的,畢竟如果不是陳敬之出手幫忙的話,山莊想要重新營業那可就太難了。

其實,這不過就是他捎帶手的事罷了。

審訊那邊整整進行了兩天多的時間,宋青瓷然後才一臉疲憊的回到了酒店。

但這肯定還不算完,整個過程估計得要持續個兩三個月,甚至是更久。

“肯定沒招吧?”陳敬之問道。

宋青瓷說道:“胡正非一直在挺著呢,不過胡廣休到底還是年輕了些,他也沒有經過這種陣仗,所以精神狀態很快就崩潰了,他們招不招都是早晚的問題,挺不過去的……”

陳敬之點了點頭,警方審訊犯人有一手,而國安在這方麵就更是專家了,你要是不吐口的話,那就等著好了,絕對是會讓人懷疑人生的。

“溫哥華那邊也回信了,很多證據都已經準備妥當了,隻等著我們這邊一落幕,然後就會對所有胡氏家族的人動手了,就算不能連根將他們拔起來,但以後想要在站起來,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了……”

陳敬之“嗯”了一聲,說道:“那你還得要在這邊呆很長的時間吧?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準備回家了,這年還沒過完呢我就跑出來了,也不是那麽回事啊。”

宋青瓷笑道:“聽你這話,是好像還想要管我要一點說法?”

“不是,說法談不上,獎勵,最好是獎勵……”

宋青瓷斜了著他說道:“那你想要什麽獎勵呢?隻要能是我辦得到的就行。”

陳敬之沉吟了下,說道:“我這人吧,什麽也不缺,你覺得我能需要啥?”

“那你需要什麽?”

“我需要讓我這顆孤獨又無處安放的心能有個去處……”

宋青瓷無語的說道:“你就是這麽泡妞的?”

“你還用我泡嗎?咱倆早就該發展的都發展了,無非就是還差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罷了!”陳敬之大咧咧的說著,但是說完了以後,他馬上就閉嘴了。

因為這句話,毫無疑問是代表著這是他在變相表白呢。

宋青瓷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出聲。

陳敬之咽了咽唾沫,幹咳了一聲,說道:“那個什麽,額,你晚上吃飯了麽?這個,要不去吃點什麽?”

宋青瓷心中這個氣啊,你說這個男人他有沒有點出息吧,話都已經說到這地步了,你就不能挑明了麽,難不成你還等我一個女人主動開口啊。

其實,陳敬之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他從骨子裏對宋青瓷是比較發怵和緊張的,這就導致他的話到了嘴邊之後,就實在不敢往出吐了。

這是一個男人,真正在乎一個女人的表現,如果是換成別人的話,估計他就能處理的遊刃有餘了。

傍晚,兩人從酒店裏出來吃了點飯,然後陳敬之明天就準備打道回府了。

這邊的事已經用不到他了,他打算回到京城以後準備一下,就去滬上了。

他到了滬市之後還有別的事要處理呢,一個是王君他們的店年後就該幹起來了。

第二個則是,他得要打聽打聽自己能不能回到港島,不知道暹羅那邊是否是在盯著他呢。

一夜無話,隔天陳敬之獨自一人乘坐飛機返回京城,那輛開出來的勞斯萊斯是被拖板車給運回去的,畢竟他不可能一個人開了。

回到京城之後休息了一天,陳敬之除了跟朋友聚會以外,在離開之前就聯係上了周朝峰。

老周他可是有段時間沒有見麵了,這位自從被外放以後就一直都挺忙的,畢竟是主管一個地方了麽。

兩人倒也沒有選擇在多麽高檔的地方見麵,就去了一家味道不錯的燒烤店,喝點啤酒,聊聊天什麽的。

“你打算什麽時候回滬市啊?”周朝峰問道。

“跟你見完麵就差不多了吧,也就是明後天了,暫時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滬上呆著呢……”

周朝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嗬嗬,記得咱倆第二次見麵的時候你給我指點了下,讓我往南邊走,我過完年以後肯定又得要動動了,你要不再幫我看看?”

“調回京城,進部委麽?”這是周朝峰正常的經曆,外放,回來,然後再放,再回來。

周朝峰搖頭說道:“不是,說來我這次離你倒是挺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