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一聲慘叫,之前那盜匪已經被撕開了喉嚨。

馮小寶心中疑惑,不知這頭狼為何掠過幾人,竟直衝身後的追兵去。不過他也不去深究,馬上說道:“快,這些狼好像不太想攻擊我們,趁亂趕緊走。”

葉清歡連忙扶起葉成武,而周深則是直接背起了馮小寶,在混亂中,幾人連忙東去。

馮小寶扭頭往身後看去,粗略計算這群狼約有七八頭,這群狼皆朝那些追兵咬去,卻沒有一隻狼追擊他們。正在馮小寶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他忽然看到一隻狼。

這顯然是一隻母狼,但和公狼比,迅猛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時而撕咬獵物,時而低沉怒吼,它肚子微微隆起,顯然是已經懷孕。

馮小寶注意到一點,在它前腿處,還有一圈似捕獸夾留下的傷疤,但這傷疤卻絲毫沒有影響它的攻擊。

馮小寶猛一拍腦袋,哈哈笑了起來。

其餘人不懂馮小寶又發什麽癔症,周深連問道:“怎麽?你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兒?”

馮小寶回道:“我想起來了,之前我來清陵探營,誤遇一群野狼,我是又救人又救狼,你們看,那隻凶狠的懷孕母狼,就是被我從捕獸夾中救下的。

難怪這群狼不攻擊我們,我救了它們一家人,現在它們來報恩了!”

那天晚上夜色朦朧,馮小寶隻救下一隻懷孕母狼,卻也沒記清這群狼的模樣,現在看來,這頭狼可不就是那天晚上他遇到的那隻,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不打不相識了。

借著狼群掩護,那些盜匪自顧不暇,早就沒空追擊馮小寶一行人,而這一行人也順利尋了小路逃脫,一口氣不知道走了多久,周深才將馮小寶放下,此刻眾人隻能依稀聽到槍聲和狼嚎聲,但已經十分遙遠了。

山林深遠,樹木茂密,知道張富貴不可能再找到他們,眾人這才放心靠在樹邊休憩。

馮小寶心想真是萬物皆有靈,若不是那天晚上他冒險救下了那隻母狼,今天狼群也不會來救下他,真是因果循環,善有善報。

葉成武深深鬆口氣,這時開口說道:“既然現在安全了,在墓下,在孫世安身邊有些話我沒法說,但是逃出來了,有些話我就敢放心跟你們說了。”

他一指馮小寶的脖子:“你可願將你那護身符給我一看?”

馮小寶二話沒說,取下護身符遞給葉成武。

葉成武仔細看後,這才說道:“沒錯了。”

他看向馮小寶:“你可知道這是什麽?”

葉成武指著這護身符說道:“這個看起來製作粗糙的護身符,實際上才是真正的九龍劍。”

“真正的九龍劍?”馮小寶看著這並不美觀的小寶劍,許久才開口說道:“若這是九龍劍,也太寒酸了。”

葉成武搖頭:“大智若愚,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大巧若拙。隻看外表是落了俗套,雖不知道你,不,你們父子倆是從什麽地方得到了這東西,但這的確是真九龍劍,還記得乾隆棺材裏那個空無一物的匣子嗎?”

眾人點了點頭。

“我們取出匣子,隻見匣子裏鋪有一張皇室禦用絲綢。”

葉成武忽地狡黠一笑,頗有些驕傲:“孫世安將絲綢遞給我的時候,我就看出了這絲綢有貓膩。這皇家絲綢料,那可謂是壓而不陷,曲而不折,不論是被壓了是被折了,隻要輕輕一捋,就看不到一絲褶皺。”

“也正是如此,在捋這絲綢之前,我特意觀察了絲綢上的壓痕,記下了蜿蜒痕跡。”

葉成武用手比劃著線條:“這本是一個古董商下意識的觀察,本也不是什麽大事兒。直到在洞口處,我看到你手上的護身符,仔細思量,那痕跡與你這護身符幾乎一模一樣。”

葉成武將護身符還給馮小寶:“也就是說,你脖子上掛著的這東西,本是乾隆館匣子裏裝著的東西。”

馮小寶看著這護身符,心中已無波瀾,經曆了這一係列事件,不管在他身上發生任何事情,他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他看了一眼父親,而楊慶也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馮小寶想到了師父曾給他講過的關於母親的故事,說他第一次遇到母親的時候,母親似乎在尋找昌瑞山中的什麽東西,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潛入慈禧定東陵。

難道在此之前,母親就已經潛入了裕陵,將乾隆貼身封存的九龍劍偷了出來?若不是母親拿出來的,那這九龍劍又是如何落在她手裏的?

乾隆墓第一道墓門旁的甬道,顯然是一條可以避過天幹地支機關的近道,這條道又是誰破開的?會是自己母親嗎?

馮小寶越想越覺得頭大,他甚至實在是不敢多想,他曾聽父親說母親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味,若細想下去,難道自己的母親是一百多年前從棺材裏逃出來的香妃?那葉清歡背著的這一包女人骨頭,又是誰的骸骨呢?

而且自己的爺爺在羅布泊探險的時候,也曾遇到過一個背著黑匣子的神秘女人,難道她也是香妃?但這時間跨度也過於久,若從唐宋就開始算起,距今已經一千多年了。

這千年間,不斷有人見過這被黑匣子的神秘女人,難道她真的不會老也不會死?

馮小寶渴望從父親那裏得到一些線索,但見父親也是臉色陰沉眉頭緊皺,便知道父親了解的未必有自己了解的多。

歎口氣,馮小寶將護身符重新掛在脖子上,對幾人說道:“休息夠了,我看我們還是趕緊下山去,這山裏恐怕有許多野獸,更不止一群狼,這一次運氣好,下一次再遇到狼,我可不確定它們認識我不。”

聽得馮小寶的話,幾人也不磨蹭,連扶了他往山下走去。

正所謂是望山跑死馬,看似山腳就在不遠處,可一直走到傍晚,眾人才來到山腳,一路沒吃沒喝,幾人實在是精疲力竭。

就在幾人實在走不動路的時候,暗處忽地閃現出了七八個人影,這些人站在遠處不動,似是在打量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