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了揮手,示意柳色先回去,納蘭飛雪逐漸陷入了沉思。這件事情,如果不查個水落石出,她絕對不能善罷甘休!這人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對南宮星辰喝的藥湯做手腳,真是不想活了!

納蘭飛雪隨即找來了蕭幻風,將此事全權交給他來調查,吩咐他務必要查出個水落石出,幫南宮星辰好好地出一出這口惡氣。

雖然南宮星辰沒出什麽事,但如果不是他恰巧把喝進去的藥湯全都給吐了出來,那結果又當如何呢?納蘭飛雪不敢想象,也無力想象。她隻知道,凶手必須要盡快找到,也必須要嚴懲一番!

這樣才能對其他同樣存有壞心思的人起到一個警示的作用,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皇上的伺君可不是你們想害就能害的!既然腦袋一熱做出了衝動的事情,那就要付出同樣甚至成倍慘烈的代價!

凶手還沒找出來,納蘭飛雪已經在腦子裏歪歪了無數種折磨的他生不如死的辦法,哼哼……你最好不要被我給逮到,不然的話,你就等著遭罪吧!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南宮星辰的情況終於穩定了下來,人也逐漸的清醒了過來,看到他比前幾天還要虛弱的麵孔,納蘭飛雪一陣心疼,真心覺得這幾天全都他媽白補了!

這個可惡的凶手,你等著吧,敢害這麽可愛的星辰,你就要做好準備迎接朕的怒火!

第二日,納蘭飛雪在喂南宮星辰喝藥湯之前,還特意用銀針幫他試了毒,看見銀針沒有變黑,納蘭飛雪才放心的喂南宮星辰喝藥。

南宮星辰有些好笑地道:“皇上,不用這麽小心吧?”

“用的用的。”納蘭飛雪認真地點頭,隨後解釋道:“星辰,你不知道,這宮裏的人有的可壞了,如果不小心一點啊,說不定就被誰給算計到了,你以後吃飯前,可都要試試有毒沒毒,知道嗎?”

南宮星辰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乖乖地道:“是,星辰知道了。”

“恩,乖。”納蘭飛雪滿意的笑了,繼續喂他喝藥。

正在這時,小路子突然進來稟報,說是攝政王來了。

納蘭飛雪握著湯勺的手指頭一顫,隨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他來幹什麽?”除了在早朝上,納蘭飛雪已經幾天沒私底下見過他了,她本以為攝政王是真的想通了,不再靠近自己了,他們又恢複到剛開始若即若離的樣子了,可……他現在又來幹什麽?

納蘭飛雪不想承認,她在聽到小路子說攝政王來了的時候,心裏居然還有一絲絲的欣喜。

小路子答道:“回皇上,攝政王沒說。”

納蘭飛雪輕哼道:“不見,讓他回去吧。”來幹什麽都不說,我就不見你!

小路子有些為難的道:“皇上,要不您就見他一麵吧?奴才見攝政王好像瘦了……”

瘦了?納蘭飛雪微微一愣,他為什麽會瘦?因為她嗎?不可能,怎麽可能,她真是愛多想。

“他瘦了關朕什麽事?讓他趕緊回去。”納蘭飛雪狠了狠心,冷聲道。

小路子歎了口氣,退了出來,按原話說給攝政王聽,攝政王卻是一動不動,沉聲道:“小路子,麻煩你告訴皇上,本王是為了凶手一事而來。”

小路子點點頭,又進去通報。

果然,納蘭飛雪一聽到凶手兩個字,立馬雙眼一亮,可是想到一個可能,納蘭飛雪倏地臉色一黑,轉了轉眼珠子,將藥湯遞給一旁的錦瑟,囑咐她繼續喂著,她則跟著小路子來到了殿外。

沒錯,小路子說的沒錯,攝政王的確是瘦了,而原本就不胖的他,這麽一瘦,倒是顯得有些瘦弱了。他……是沒有好好吃飯還是怎的?納蘭飛雪忍不住想開口詢問,可觸及到攝政王投來的複雜的眼眸,她又硬生生的忍住了不問。

“你說你是為了凶手一事而來?”攝政王問安之後,納蘭飛雪挑眉看他,想著心中的猜測有些擔心,既擔心自己猜對了又

擔心自己真的猜對了。

“是,皇上。”沒有絲毫廢話,攝政王低斂眉眼,輕聲答道。

納蘭飛雪忍不住問了出口:“難道你就是凶手?”千萬不要是你,此時納蘭飛雪的腦海裏,一直回**著這句話。

攝政王麵上一愣,隨即失笑道:“當然不是微臣。”

納蘭飛雪頓時放心了,不是說她有多麽信任攝政王,而是,他好像還沒對她說過謊?如果是他做的,想必他也沒什麽好藏著掖著的。敢作敢當,一直都是他為數不多的優點。

“那……你知道是誰嗎?”納蘭飛雪小心翼翼的問,怕他知道了故意不告訴自己。

攝政王點頭道:“微臣已經查到是誰了。”

“是誰?”納蘭飛雪雙眼一亮,似乎感覺到勝利就在前方。

“是安伺君。”攝政王淡淡地道。

“欒安歌?”納蘭飛雪驚呆了,她怎麽想也沒想到,會是欒安歌那個家夥!那個家夥不是一向很膽小的嗎?雖說是有點偏好爭寵了些,對了!爭寵!他肯定是看到自己跟南宮星辰在一起眼紅不舒服了!沒錯!肯定就是他!

“那你有什麽證據沒?”納蘭飛雪緊緊地盯著攝政王,如果沒證據,僅憑猜測的話,那她可不能隨便抓人。

攝政王勾唇一笑道:“證據自然是有,隻不過……”

納蘭飛雪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攝政王一定不會這麽好心的就告訴她,他一定會趁機提出什麽不平等的條件!

“說吧,你想要什麽?”納蘭飛雪麵色有些不耐。

攝政王一愣之後,失笑道:“微臣不是想跟皇上要什麽,微臣隻是想說,證據要皇上親自來取罷了。”

“去哪兒?”納蘭飛雪有些驚訝,這貨竟然不要證據,而更驚訝的是,證據居然還要現取?

“皇上,到了你就知道了。”攝政王神秘兮兮的賣了個關子,轉身便走。

納蘭飛雪隻能提步跟上,一路上好奇地問著攝政王到底是什麽,到底在哪裏,可攝政王就是死活不說,薄唇緊抿,嘴角噙著一抹淡淡地笑意,似乎很享受納蘭飛雪許久沒有聽到的唧唧喳喳。

走著走著,攝政王突然伸出食指放在嘴邊道:“噓……”

納蘭飛雪立馬噤聲,順著攝政王的視線,往不遠處看去。

禦花園中站著的男子,不是欒安歌是誰?

攝政王收回視線,扭頭低聲道:“皇上,微臣出去與他對質,你在這兒聽著便好。”

“恩。”納蘭飛雪點點頭,沒有多問什麽,心知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攝政王不再猶豫,抬腳走了過去。

“安伺君。”攝政王沒有走過去,而是站住腳步,輕喚了一聲,目的是為了能讓納蘭飛雪聽清,所以並沒有主動走過去。

果然,欒安歌聽到攝政王的聲音就直接走了過來,姿態很是謙卑,嘴裏說著:“王爺這樣喊不是折煞小的了嗎?”

納蘭飛雪挑了挑眉,小的?這是什麽稱呼?按理說雖然攝政王是個王爺,但欒安歌也是個伺君等級的人物,理論上來說也是納蘭飛雪的男人,再低也不能在攝政王麵前自稱小的啊?

“嗬嗬……本王可不敢高安伺君一等。”攝政王冷冷一笑道。

欒安歌惶恐的看著攝政王道:“王爺何出此言?”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恩?”攝政王冷冷地看著他,嘴角似笑非笑。

此話一出,欒安歌立撲通一聲跪下了,身子微微顫抖道:“王爺,小的知錯了……小的不該擅自行動,還請王爺責罰!”

見到欒安歌給攝政王下跪,納蘭飛雪猶如被雷劈了一般雷的裏嫩外酥,欒安歌竟然給攝政王下跪?他這是下的哪門子的跪?而且,他還說什麽不該擅自行動,什麽行動不行動的?他們兩個到底在說些什麽啊?納蘭飛雪發現自己真

是越聽越糊塗了。

攝政王冷哼一聲,道:“你竟然敢給辰伺君下毒,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欒安歌渾身一顫,趴在地上忙喊道:“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聽到這兒,納蘭飛雪已經聽清楚了,果然就是欒安歌給南宮星辰下的毒!納蘭飛雪正想出去把欒安歌給抓起來,卻聽見攝政王涼涼地道,“現在皇上已經知道是你幹的了,要不是本王攔著,恐怕她早就已經將你給抓進大牢了,你打算該怎麽辦?恩?”

“求王爺救我!求王爺救我!”欒安歌將頭磕的砰砰作響,沒一會兒,額頭上就冒出來絲絲血漬了。

納蘭飛雪看的咂舌,這貨對自己可真夠狠的啊。

攝政王卻笑了,“本王是沒法兒救你了,因為……皇上,你可以出來了。”

聽到這兒,欒安歌麵色一變,見到麵色冰冷的納蘭飛雪從花叢後緩緩出來,他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差點就嚇尿了。

“王爺,你……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欒安歌悲痛的看著攝政王,一臉的不敢相信。

攝政王繼續涼涼地道:“如果你不想死的更慘的話,就接著說。”

話語之中的威脅意味任誰都聽得出來。

欒安歌聽得出來,所以他立馬噤聲不言,納蘭飛雪同樣也聽得出來,可她現在不想過多了解攝政王與欒安歌之間的秘密,畢竟,欒安歌此刻在她的眼中,已經是個死人了。

既然是個死人,那又有什麽秘密可言呢?

她現在隻想給南宮星辰報仇,所以,納蘭飛雪也沒再多問,隻是飛身上前一腳將欒安歌踹倒在地,接著吐了他一臉,恨恨地道:“呸!你這個混蛋,居然敢害星辰,朕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欒安歌無力地抹了一把臉,痛哭流涕的又爬了回來,伸出手,想要抱住納蘭飛雪的大腿,卻被眼疾手快的攝政王狠狠地一腳踹開,踹的他嘴裏吐出了好多的血,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納蘭飛雪默默地對著攝政王比了個讚,他這一腳,可真夠厲害的!都頂得上她十腳八腳了!果真是又省時又省力啊!攝政王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心裏卻是開心的不得了,納蘭飛雪這算是原諒他了嗎?她終於願意搭理他了,真好。

納蘭飛雪又是一頓暴打之後,方才盡興的命人將欒安歌送進了大牢,還派人吩咐牢頭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一下新來的犯人,要讓他受到所有的刑罰之後才慢慢死去,牢頭表示我懂得。

解決了這件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案子,納蘭飛雪懸在心頭的事情也終於落了地,而她對攝政王的怨恨也在不知不覺中衝淡了不少,可她還是對攝政王愛理不理的,攝政王覺得無比鬱悶。

於是,他就想出了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招數來逗納蘭飛雪開心。

比如捉一大堆螢火蟲當作驚喜啦,邀請納蘭飛雪一起放許願燈啦,給納蘭飛雪吹笛子聽啦,為了討好她跟南宮星辰處好關係啦等等……總之,攝政王將能想到的點子、能想到的招數差不多都用盡了,納蘭飛雪才忍無可忍的又對他拳打腳踢了起來。

盡管拳頭挨多了,但是攝政王也出其意料的很開心。因為在她揍他的同時,兩個人的肢體接觸也漸漸變多了不是?總之,這也是進步的一種嘛!攝政王每天挨在身體,實際上甜在心裏,他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還真是……有夠賤的。

不過,男人就要賤一點,厚臉皮一點,才能抱得美人歸嘛。

這是攝政王在這麽多次的失敗中總結出的寶貴經驗!恩……值得推廣,值得學習!

經過一陣子的修養,南宮星辰的身體也漸漸恢複了,而就在這時,納蘭飛雪忽然收到了宇文則慕用飛鴿寄來的密信,信中說時機已到。雖然隻有這簡短的四個字,但納蘭飛雪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宇文則慕的意思是,時機已到,他們動手的日子也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