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趕緊走!”納蘭飛雪立即下決定道,對於攝政王的判斷,她還是深信不疑的,就算是攝政王這次判斷錯了,那她也是寧可信其有的,畢竟,誰都不會不拿自己的小命當回事兒。
攝政王點點頭,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裝,躲過了外麵的守衛,兩個人連同著沈年錦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大使館,而走到半路上,納蘭飛雪突然想起來上官楚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她立馬央求攝政王去通知上官楚陽一聲,攝政王無奈,隻得前去上官楚陽所住的大使館,通知他一聲。
上官楚陽也是寧可信其有,於是,他也收拾了一下行裝,帶著幾十個護衛,將大使館外屬於宇文則慕的人全都給放倒了,然後跟著攝政王一路往城外逃去。到了城門口,一行人簡單的偽裝成一夥商販,成功的逃過了守衛的搜查,而他們出了城,便乘了馬車和馬匹,一路瘋狂的逃亡。
攝政王吩咐一個士兵先騎馬火速趕往境外,通知蕭幻風派人前來救駕。
就在他們剛剛逃到一個小山村的時候,宇文則慕派來追殺的人馬到了。
納蘭飛雪和上官楚陽害怕的躲在後麵,攝政王和沈年錦一個赤手空拳,一個手持長劍,站在他們麵前保護著,而上官楚陽的幾十個侍衛也迅速加入了戰鬥,一行人堪堪的躲過了第一波的追殺。
可是緊接著,第二波第三波,一波又一波的刺殺接著趕到了,宇文則慕似乎是下了血本,一定要將納蘭飛雪他們趕盡殺絕,可他們總是幸運的,在關鍵時刻都會找到庇護的地方躲過追殺的人群,可就在他們兜兜轉轉,快要與蕭幻風的大部隊取得聯係的時候,又一波更加猛烈地追殺到來了。
這一次,宇文則慕派的居然是皇宮內的精銳部隊,可見是下了不少血本,誓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攝政王,沈年錦還有隻剩下十幾個的侍衛仍在堅持不懈的戰鬥著,可就在這一次的戰鬥中,攝政王突然受傷了,他被人用劍刺傷了胳膊,僅憑著那十幾個侍衛拚命拖住那些人,他們四人才得以成功脫身。
“攝政王,你沒事吧?你怎麽樣了?”坐在馬車上的納蘭飛雪哽咽著,看著攝政王的胳膊處汩汩往外流血,她的心也好似在流血一般陣陣的疼。
攝政王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意,輕聲安慰道:“皇上,你別擔心,微臣沒事,真的。”
“你別騙我了,你都流了這麽多血了,嗚嗚嗚……”納蘭飛雪終於哭了出來,經曆了這麽多天的逃亡,現在又看到攝政王受傷了,納蘭飛雪的心理防線終於被擊潰了,不受控製地大哭了起來。
看到她哭,不僅攝政王難受,就連一旁的上官楚陽也跟著難受了起來,而坐在馬車外拚命趕馬車的沈年錦也皺緊了眉頭,心裏難受的同時,也在瘋狂的嫉妒和怨恨著攝政王。
“好了,別哭了,再哭就要變醜了。”攝政王將她摟進懷裏,幫她擦著越流
越多的眼淚,心疼的安慰著。
納蘭飛雪仍然哭著,眼淚像是怎麽流也流不盡似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洶湧。
一旁的上官楚陽見攝政王仍在流血,出聲道:“女皇陛下,我記得有一樣草藥可以止血,不如咱們先停車,幫王爺止血之後再出發如何?”
攝政王快速地搖頭道:“不了,現在逃命要緊。”
納蘭飛雪卻驀地雙眼一亮,仿佛看到希望般的看著上官楚陽,驚喜的問道:“真的有用?”
“有用!這是我師傅教我的!”上官楚陽肯定的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回答,納蘭飛雪急忙衝著外麵喊道:“停車!快停車!”
沈年錦拉住韁繩,烈馬仰天長鳴一聲,停了下來。
無奈,攝政王隻好依她,下車找草藥止血。
上官楚陽跳下馬車,在草叢裏認真地找尋著草藥,而此時天色昏暗,想找草藥,也沒有那麽容易,攝政王等人隻好在旁邊生起了火堆,沈年錦打了些野兔野雞,幾個人烤來吃。吃飽之後,上官楚陽手裏拿著火棍繼續找草藥,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
納蘭飛雪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草藥,卻也拿著火棍幫忙找了起來。
而火堆旁,一時隻剩下了沈年錦和受傷的攝政王。
沈年錦見攝政王雙眼微眯的靠在樹幹上休息,忽然眸光一閃,此時正是個報仇的好機會,納蘭飛雪和上官楚陽都走遠了,而且攝政王也受傷了,他的勝算很大,雖然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可著急為父報仇的沈年錦一時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他當即站起身來,拔出長劍,對著攝政王怒吼道:“墨君瀾,拿命來!”
攝政王並不慌亂,隻是慢悠悠地睜開雙眼,看著他涼涼地道:“我剛剛一直在想你會什麽時候動手,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沉不住氣了。”
“你……你什麽意思?”沈年錦一時慌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攝政王卻勾唇解釋道:“不用慌張,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沈培秋的兒子,從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因為你的眼睛跟你的父親長得很像。”
“你早就知道?”沈年錦微眯雙眼,冷冷的道:“那你為什麽不幹脆也殺了我?”
“嗬……”攝政王自嘲般的笑了,“或許是因為我曾經跟你有一樣的遭遇,所以我每次想動手解決掉你的時候總會心存不忍,因為,你很像當年的我,卻又不像。”
“你以為你現在說這些我就能不殺你嗎?”沈年錦怒紅了眼眶,這麽長時間積攢的怒氣,全都給爆發出來了。
攝政王淡淡地道:“我不是在博取你的同情,我隻是想說,對於你父親,我很抱歉,當時確實是我一時糊塗,等我醒悟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會害得你跟我落得一樣的下場。”
沈年錦握著長劍的手臂微微顫抖,恨恨
地道:“你現在還來說這些有什麽用?墨君瀾,受死吧!我要拿你的命來祭奠我爹的在天之靈!”
攝政王卻猛地站起了身子,退後一步,認真地道:“或許,我真的該死,但我現在不能死,因為皇上需要我。所以,如果你現在想殺我的話,我還是要稍微反抗一下,雖然我知道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他失血過多,如果再強行用力的話,恐怕很快就會陷入昏迷。到了那時,如果納蘭飛雪和上官楚陽還沒回來,那他真的是該死了。
“少廢話!拿命來!”沈年錦揮舞著長劍,氣勢洶洶的衝了上去。
攝政王有條不紊的躲閃著,可胳膊處,因為用力,卻更加快速地流出越來越多的鮮血,幾乎染濕了一整條衣袖。但此時,攝政王正處於生死關頭,他也沒空去檢查胳膊上的傷口到底流了多少血,他隻能憑著自己強大的意誌力,來和沈年錦做最後的拚搏。
正在攝政王感覺到自己的神智越來越不清醒,動作也越來越緩慢的時候,納蘭飛雪和上官楚陽從遠處回來了,他們高興的喊著終於找到草藥了,攝政王笑了,趁著沈年錦失神的空當兒,扭頭看了納蘭飛雪一眼,還好,我還能見到你最後一麵。
見納蘭飛雪回來了,沈年錦忍不住慌了,手中的動作也愣住了,不知道是該繼續還是該收手。
納蘭飛雪發現他們的不對勁,想起沈年錦和攝政王之間的血海深仇,這才反應過來,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該死!她怎麽能讓受了傷的攝政王和沈年錦單獨相處?她還真是豬腦子!見攝政王似乎還能站立,納蘭飛雪猛地鬆了一口氣。
見納蘭飛雪正往這邊跑來,沈年錦眉頭一皺,怒氣上湧,不想錯過這麽好的報仇機會,接著,他又揮舞著長劍衝了上去,攝政王拚命地撐著最後一絲意識躲閃著沈年錦的攻擊,可攝政王最終用盡力氣的癱倒在地上,睜著眼,見納蘭飛雪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張著嘴,用唇語說了句;“皇上,我愛你……”
一直緊緊盯著攝政王的納蘭飛雪看懂了,她哭著命令道:“沈年錦,你快住手!”
聽到納蘭飛雪帶著怒氣和痛心的聲音,沈年錦像是突然發狂了一般又用力地揮舞起手中的長劍,趁著好機會一下子刺了過去,正在長劍離攝政王隻有半臂之長的時候,已經離他們距離不遠的納蘭飛雪突然像是瘋了一般跑過來趴在了攝政王的身上,長劍,瞬間沒入她的後背。
沈年錦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他急忙拔出了長劍,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嘴裏喃喃道:“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
納蘭飛雪無力地趴在攝政王的後背上,嘴裏吐出的鮮血灑落在他的肩頭,背後的疼痛更是疼得她倒抽幾口涼氣,她看著強撐著一抹意識,滿臉慌亂地攝政王,驀地笑了,輕輕地低喃道:“我……我終於也能保護你一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