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錦一愣,旋即不太高興的回道:“皇上,你跟他才分開沒多大一會兒,還要見他做什麽?”
“你不懂!”納蘭飛雪急得大吼一聲,隨即無奈道:“哎呀!朕是要跟他商量一下關於宇文淩傲的事情。”
編了個名正言順的謊言,沈年錦的俊臉這才稍稍緩和,他陰陽怪氣地道:“皇上別急,卑職這就派人去請他過來。”
納蘭飛雪無奈的歎了口氣,壓根兒也無力解釋了。而且,這其中的曲折離奇,恩怨仇恨這麽複雜,就算是跟沈年錦解釋一宿她也解釋不清楚了!還不如閉嘴省事兒一些!
沈年錦哼哼唧唧一聲,劍眉緊皺地走出大殿,沒好氣的差人去請攝政王過來。
納蘭飛雪坐在竹椅上等著,簡直坐立難安。
不一會兒,攝政王就匆匆趕來了。
剛一進殿,他的聲音便隨之響起,“皇上,才這麽會兒不見微臣,你就思念微臣了嗎?微臣真是受寵若驚啊。”
賤賤的聲音,配上他那賤賤的笑臉,真是讓納蘭飛雪想脫掉鞋子直接甩他臉上。
“看你幹的好事兒!”納蘭飛雪一看見他,就想起了被人偷窺的事情,然後就氣的渾身亂顫。
攝政王不明所以,暗暗猜測了一下,幾步走到納蘭飛雪的麵前,打量了半晌,方才輕笑道:“皇上,你的嘴也沒怎麽腫啊。”
“朕不是說這個!”納蘭飛雪氣的咬牙切齒,刀劍般的眼神**裸的刺向攝政王,如果眼神能殺人,納蘭飛雪早就咬死他好幾遍了。
攝政偷笑一聲道:“微臣愚鈍,還請皇上明示。”
愚鈍你妹啊愚鈍!你丫的都三番五次的趁我不注意偷親我了,還愚鈍?
納蘭飛雪深吸了一口氣,用極其森冷的聲音說道:“你知不知道,下午的時候,有禦林軍一直在跟著我們。”
攝政王挑了挑眉,回答的雲淡風輕:“微臣知道。”
“你竟然知道?”納蘭飛雪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嘴巴張的都能塞下一整顆雞蛋了。
攝政王聳肩道:“微臣的確知道啊,怎麽了,皇上?就為了這個您就把微臣喊過來?”
納蘭飛雪怒目以待,“你覺得朕沒有權力把你喊過來嗎?”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攝政王哭笑不得。
納蘭飛雪深呼吸幾次,方才平靜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咱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們給看見了,包括……包括……”
納蘭飛雪小臉一紅,倒是羞得說不出來了。
“包括什麽?”攝政王似是故意逗她,裝出一副不明所以的無辜模樣。
納蘭飛雪瞪了他一眼:“你知道!”
“微臣好像不怎麽知道啊……”攝政王拉長了語氣,笑的一臉狡詐。
“你……”納蘭飛雪怒極,一隻手顫抖的指著他,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攝政王好笑的抿了抿唇,上前握住了她的那根手指頭,輕聲安撫道:“好了好了,皇上,你就別瞎想了,他們可沒那個膽子敢看咱們親熱,在咱們進到花海之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默默退到百米之外了。”
納蘭飛雪被他說得麵紅耳赤,可聽他解釋那些限製級畫麵沒有被禦林軍看見,納蘭飛雪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而咬牙威脅道:“攝政王,你可不能騙朕,不然的話,朕就……朕就閹了你!”
攝政王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皇上,你真的狠心閹了微臣?”
“哼……”納蘭飛雪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如果你再敢對朕動手動腳的話,朕就真的閹了你!”
攝政王收斂起可憐的表情,挑眉一笑,繼而俯身,納蘭飛雪怒瞪他,全身進入警戒狀態。攝政王仍然不知收斂,嘴巴貼在她的耳根處,輕喃道:“皇上,如果你真的閹了微臣,那你的下半生幸福怎麽辦?”
“你……”納蘭飛雪小臉騰地一紅,猛地推開攝政王的身子,大聲吼道:“這個不用你來操心!朕自會找旁人!”
“你敢!”突然,攝政王目光一沉,不假思索的說出這句話。
納蘭飛雪被他的霸王之氣震得一愣一愣的,旋即硬著頭皮恨恨道:“你看朕敢不敢!”
攝政王似是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大聲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討好似的妥協道:“好好好……皇上你敢,微臣不敢。”
“哼……這還差不多。”納蘭飛雪這才稍稍滿意,可看向攝政王的眼神,還是懷著森森的警惕和惡意。
攝政王失笑一聲,剛想說什麽活躍一下氣氛,殿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他回頭看去,見是錦瑟拎著食盒走了進來,方才安下心來,衝著納蘭飛雪笑道:“皇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微臣還沒用晚膳。”
納蘭飛雪也看見了錦瑟的身影,聽見攝政王話語裏表達的**裸想要蹭飯的目的,登時柳眉橫豎道:“你想得倒美!”
攝政王扁了扁嘴,作委屈狀:“皇上,難道你就這麽狠心嗎?連一頓飯也舍不得給微臣吃嗎?”
納蘭飛雪根本無視他高超的演技,似笑非笑道:“對,沒錯,朕就是這麽狠心,你咬我啊!”
聞言,攝政王不怒反笑,“皇上還想被咬?”
納蘭飛雪小臉一紅,像是想到了什麽,當即淬了他一口:“呸!大色狼!”
攝政王勾唇一笑,笑的無比狡詐。
而剛走到納蘭飛雪身旁的錦瑟恰巧就聽到了納蘭飛雪罵的這句話,雷得她好一陣風中淩亂,皇上剛才是在罵攝政王?天啊……皇上竟然罵了攝政王是大色狼?這可真是個稀罕事兒!
恩……想必不出一個時辰的功夫,這個八卦又會被傳遍整個皇宮,成為新一季的茶餘飯後的熱點話題。
不管納蘭飛雪願不願意,允不允許,攝政王就坐在她的對麵一動不動了,於是,他就這麽厚著臉皮留下來一起用膳了,納蘭飛雪麵對著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卻是一點胃口也沒有,扒拉了幾下瘦肉粥,就擱下了筷子。
攝政王見她不吃了,也放下了筷子,含笑道:“皇上,是不是因為有微臣在,您顧及形象不好意思多吃啊?”
“呸!朕會在你麵前顧及形象?你想的倒是挺多!”納蘭飛雪輕啐一口,不屑道。
攝政王抿唇一笑,正想繼續調戲她一番,門外忽然傳來了小路子尖細高亢的聲音。
“柳大伺君,柳二伺君到。”
因為納蘭飛雪實在是懶得為他們取封號,就直接用他們的姓氏代稱了,如此一來,倒也省事。因為他們是兩個人,所以就直接按大小排了。
聽見他們來了,納蘭飛雪猛地打了個激靈,她本來還想今天好好睡一覺呢,誰知道這兩個家夥又來了,得,她鐵定又睡不好了!旁邊躺著一個人還可以接受,旁邊一下子躺了兩個,這讓她怎麽習慣的了?
哎……自作孽,不可活啊。要是她昨天不那麽心軟,今兒就沒那麽多事兒了。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她堅持見死不救,任由他們兩個被宇文淩傲殘害致死,她也不能安心睡覺啊。
攝政王卻是臉色一黑,看著納蘭飛雪道:“他們昨天不是剛侍寢了嗎,怎麽今天還來?”
納蘭飛雪無奈道:“總得等到宇文淩傲他們走了再說吧。”
攝政王皺眉,麵色很不高興。
正在這時,柳色拉著柳香走了進來,見攝政王跟納蘭飛雪一同用膳,不免有些吃驚,柳色規規矩矩的施了個禮,一旁的柳香見狀,也學著哥哥的樣子別扭的施了個禮。
緊接著,二人又恭敬地向攝政王行禮,“柳色參見王爺。”
“柳香參見王爺。”
攝政王眼觀鼻,鼻觀心,不
動如山,雙唇緊抿,直接把他們的問安給忽略了。
柳色和柳香仍彎著腰,一時間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氣氛顯得很是尷尬。
納蘭飛雪見攝政王似乎是故意的,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隨之笑著吩咐柳色和柳香在一旁坐下。
柳色和柳香坐下後,表情明顯的輕鬆了許多,城府比較深的柳色更是悄悄的打量了一番麵如瘟神的攝政王,在心裏對他有了個粗略的印象。
“你們都吃過了吧?”納蘭飛雪隨意地問了一句。
柳色忙答道:“多謝皇上關心,我們兄弟二人已經在幽梅殿用過晚膳了。”
“恩,那就好。”說完這句,納蘭飛雪明顯發現自己已經沒話可說了,倒不是因為柳色,柳香讓她找不到一句話說,而是對麵的那座瘟神實在臉色太臭,臭到她每每一張嘴,又給悉數咽了回去。
氣氛,似乎變得越來越尷尬了。沒有一個人主動開口,也沒有一個人發出什麽動靜。
“呃……”見錦瑟收拾了碗筷眨眼間逃離了詭異的現場,納蘭飛雪也憋不住了,衝著攝政王道:“攝政王,你看你飯也吃過了,是不是應該早點回去歇息了?”
“誰說微臣要回去歇息了?”攝政王挑眉問她。
納蘭飛雪一愣,旋即不解地問道:“你什麽意思?”
攝政王勾唇道:“微臣的意思就是,微臣今日也要跟皇上一起睡。”
“什麽?”納蘭飛雪驚呆了。
不僅她驚呆了,就連一旁的柳色也驚呆了,還有一直傻乎乎的柳香,也不由得驚呆了。攝政王方才說的什麽?他也要跟皇上一起睡?他……他們……這到底算是哪門子的君臣?
柳色麵上無喜無怒,心裏卻是波濤洶湧,風浪四起。
“你胡鬧什麽!”憋了半天,納蘭飛雪隻漲紅著臉憋出這麽一句話來。
攝政王卻笑了,繼而一本正經的解釋道:“皇上,微臣可不是在胡鬧,微臣是在培養君臣之間的友好關係。”
培養你妹啊!有直接培養到**去的嗎?有嗎?
納蘭飛雪嘴角一陣亂抽,“好了,別瞎胡鬧了,攝政王,你還是快點兒回去歇息吧,明日還要早朝呢。”
其實納蘭飛雪心裏想說的是:攝政王,你神經病啊!快點滾回你的房間去!別跟我擱這兒瞎胡鬧,我明天還得早起上朝呢!
可畢竟柳色柳香還在旁邊,嚇住攝政王她倒是不怕,要是嚇壞了他們兩個那可就罪過大了。
“微臣不走。”攝政王像是耍起了小孩子脾氣,雙手環胸,悠哉悠哉的道。
“你……”納蘭飛雪忍住想要爆粗口的衝動,好聲好氣地商量道:“你說,到底要怎麽樣,你才肯乖乖離開?”
“讓他們離開,微臣就離開。”攝政王拿眼瞟了瞟一旁坐如針氈的柳色和柳香,說的倒是一本正經。
納蘭飛雪嘴角一抽,攝政王這是抽的哪門子瘋啊?柳色柳香在這兒哪裏礙到他了?他還是真是會沒事找事啊!
柳色聽到這句話,更是緊張地一顆心提溜到嗓子眼,十分害怕皇上會就此妥協,將他們兄弟兩個趕出去,不管不問。如果真是那樣,那他和弟弟可就性命不保了啊!
還好,納蘭飛雪還算有點良心,堅持了自己的立場:“不行,他們兩個朕絕對不能趕走,要走也是你走!”
“他們不走,微臣也不走。”攝政王一副跟納蘭飛雪杠上的樣子,根本不顧王爺形象的耍起賴來。
納蘭飛雪嘴角連抽,氣的簡直都想暴走了,“攝政王,你還講不講理了?”
攝政王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皇上,理是什麽東西?多少錢一斤?”
納蘭飛雪:“……”
柳色柳香:“……”
攝政王,你這麽蛇精病真的大丈夫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