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外表傻乎乎、內心也同樣傻乎乎的柳香竟然蹭的站了起來,看著攝政王,一板一眼的說道:“這位大哥,理不是東西,它……它是……呃……它是……”

柳香說了半天,自己也說不出來理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小臉憋得都有些漲紅,卻還是堅持不懈,想要把它給解釋清楚。

攝政王:“……”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還會有被一個小孩子說教的一天。

納蘭飛雪:“……”柳香,你就別來搗亂了好嗎?是還嫌不夠亂是嗎?

柳色有些尷尬的拽了拽柳香的胳膊,哭笑不得道:“弟弟,別亂說話,快坐好。”

柳香皺著秀氣的眉頭,不解的轉過小腦袋,“哥哥,難道我說錯了嗎?理真的是一種東西嗎?”

柳色:“……”

最終,柳色隻能用生命發誓理並不是一種東西,而是一種奇特的物質,柳香才滿意的重新坐到椅子上,繼續觀看納蘭飛雪和攝政王之間的精彩對戰。

隻可惜,納蘭飛雪不想再陪攝政王繼續玩口舌大戰了,她眉頭一皺,忿忿道:“攝政王,如果你再不肯離開的話,朕就喊人進來把你給趕出去了。”

攝政王聳了聳肩,無所謂地笑道,“行啊。”他就不信,這皇宮之中,還有人敢對他動手動腳的。

隻可惜,攝政王千算萬算,結果還是算漏了。這皇宮裏,還真有人敢對他動手動腳的,而且,那人還每天巴不得、恨不得對他動手動腳的。

沒錯,此人正是沈年錦,與攝政王有殺父之仇的少年。在終於得到納蘭飛雪可以隨便對攝政王動手動腳的命令後,沈年錦簡直欣喜若狂,平常裏刺殺什麽的根本成功不了,還憋屈的反被攝政王胖揍一頓,這下好了,白白送上門的機會,不用白不用!他可要好好的借著這個機會,把攝政王痛痛快快的整治一番,好好出一出心中積攢已久的惡氣!

可誰知道,攝政王在看到沈年錦之後,竟然自動離去了,他倒不是因為怕自己打不過沈年錦,而是因為,他剛才沒怎麽吃飽,不方便與人動武。所以,攝政王隻能留給納蘭飛雪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翩翩然離去。

隻留沈年錦一個人看著他的背影默默問候他全家。

沒了攝政王在,納蘭飛雪顯然輕鬆了不少,安排幾個小太監伺候柳色柳香沐浴更衣,納蘭飛雪也隱匿在一道華麗的屏風後,躺在半人高,兩米寬的浴桶裏,享受著豪華的沐浴。

沐浴之後,自然就要關門睡覺了。

爬上床後,見他們兩個都閉上了雙眼,納蘭飛雪也閉上眼睡了。

隻是睡沒睡著,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差不多就半夢半醒吧,有兩個人在旁邊,她還是睡不太沉。

半夜裏,納蘭飛雪突然感覺到身子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猛地睜開雙眼,卻看到燭光下,攝政王朦朧的眉眼。

她驚異之下,便要喊出聲來,攝政王顯然早有預料的快速的伸出手,準確的捂住了她的嘴巴,納蘭飛雪小聲地“唔唔唔……”著表達抗議,攝政王完全忽視,一把撈起她的身子,破窗而去。

而在他們走後,一旁的柳色忽然睜開了雙眼,眸中閃著複雜的光芒。

攝政王抱著納蘭飛雪的身子,一路用輕功飛到了自己的寢宮裏,然後將納蘭飛雪放在了自己的大**。

終於得以說話的納蘭飛雪怒瞪著他大吼道:“你神經病啊!把朕帶到這裏來幹什

麽?”

攝政王坐在她的身旁,認真地道:“我不喜歡你跟他們睡在一起。”

“關你什麽事!”納蘭飛雪沒好氣的道。

攝政王挑眉,“怎麽不關我事?你是君,我是臣,我有必要為你的安全考慮。”

納蘭飛雪使勁兒瞪他:“朕好好地睡在自己的寢宮,哪兒有什麽危險?”

“難道你覺得呆在兩個陌生人身邊很安全?”攝政王反問道。

納蘭飛雪嗤笑道:“他們兩個半大孩子,能有什麽壞心思?倒是你,待在你身邊,朕才真的是有危險!”

攝政王勾唇一笑,俊臉驀地湊近了不少,“皇上,你覺得呆在我身邊會有什麽危險呢?”

納蘭飛雪往後一退,張口啐道:“我不知道!你快點兒把我帶回去!朕要回去!”

“不帶,要回去你就自己回去吧。”攝政王壞壞一笑,幹脆耍起了無賴。

“你……”納蘭飛雪氣極,這大半夜的讓她一個人怎麽回去啊?半路上要是遇見了禦林軍,搞不好還把她當成刺客給射成刺蝟了呢!

攝政王心知她不敢一個人回去,所以才說的如此肆無忌憚。見她鬱悶糾結,恨不得將自己活活吃了的表情,攝政王驀地笑了。

納蘭飛雪見他還這麽明目張膽的笑話自己,氣的怒罵道:“神經病!”

“恩,我就是神經病。”一個無緣無故喜歡你的神經病。

後麵半句攝政王卻沒敢說,下午的表白本來就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當時,他也感覺十分的尷尬,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還好,納蘭飛雪這個女人的反應比他還要大,這才讓他有時間緩了過來。要是讓他現在再說一遍我喜歡你,恐怕就沒有那麽容易開口了。

一是因為這種事情通常都比較難以啟齒,二是因為驕傲的自尊心吧,他總覺得,這種事情要納蘭飛雪先說出來他才比較占上風一些。

熟知,愛情裏麵,本來就沒有什麽先後之別。

納蘭飛雪見他又這麽奇怪的不打算反駁自己,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無奈,回去是回不上了,她隻能默默地爬上床,蓋好被子,閉眼睡覺。

攝政王見她這一整套的動作,差點沒笑的在**打滾,這個女人啊,還真是個古靈精,讓人搞不懂她整天究竟在想些什麽,可能也正是如此不同於其他人的性格,才會如此吸引他吧?

輕輕一笑,攝政王也熟練地爬上床,搶過納蘭飛雪緊抓著的錦被,蓋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後,緊緊地摟住她的腰肢,在她的不斷掙紮中,裝作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再敢亂動,我就親你!”

果然,納蘭飛雪嚇得不敢再亂動半分,老老實實地躺在他的懷裏,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茶香,不知不覺躁動的心也慢慢平靜,變得十分安穩。不多時,她就沉沉的睡去了,睡得很沉很沉,嘴角還勾起了一抹安心的笑容。

攝政王見她睡熟了,方才輕輕地親了親她的唇瓣,在她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巴,下巴處落下一個又一個火燙的吻,直到把她親的嚶嚀一聲,攝政王才戀戀不舍得挪開了唇,滿足的笑了。

緊緊地抱著她散發著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氣的身子,攝政王終於心滿意足的睡著了。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攝政王便抱著熟睡之中的納蘭飛雪又悄悄地回到了承乾宮,將她重新放到**,剛轉身準備離去,攝政王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道視線正緊緊地盯著自己,他知道

那並不是納蘭飛雪的眼神,因為那道眼神裏似乎還帶著些許惡意?

攝政王倏地轉過身,在那人猝不及防的時候,捕捉到他複雜不解又帶著點點血絲的雙眸。

此人正是一夜未睡的柳色。

見攝政王發現了自己,他不禁慌了,有些尷尬的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麽。

攝政王卻沒心情聽他解釋什麽,指了指熟睡之中的納蘭飛雪,示意他不要吵醒了她。

柳色有些不自在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攝政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轉過身,動作利落的破窗而出,霜白色的身影眨眼間消失在殿內。

柳色緊緊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耳邊,響起納蘭飛雪和柳香兩道深淺不一的呼吸,柳色皺著眉頭為納蘭飛雪將錦被蓋好,隨即重新閉上雙眼。卻不是睡覺,而是反複思索著一些仍然捉摸不透的事情。

醒來之後,納蘭飛雪很奇怪自己為什麽又回到了承乾宮,雖然她知道肯定是攝政王幹的好事,卻還是有點不敢置信他竟然逃過了那麽多人的耳目又將她送了回來。而且,還沒驚動她本人!

她是睡得有多死啊……如果攝政王趁那時候把她給賣了,她都不知道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倒是還挺有眼色的,若是她今早不在承乾宮,錦瑟進來沒發現她的身影,豈不鬧的人盡皆知?到那時候,可就不單單是解釋就能解釋清楚的事情了,麻煩肯定是多之又多了。

這下好了,她一起床,還是在自己的宮殿裏,錦瑟,小路子,沈年錦完全不知情,省去了好多麻煩,唔……她就當也不知情就行了。

納蘭飛雪穿衣洗漱之後,像往常一樣上了早朝。下朝後,納蘭飛雪在攝政王的建議下,隨著他一起出宮,乘著皇宮的禦用馬車,去大使館探望仍然昏迷不醒的宇文淩傲。

雖說這都是攝政王幹的好事,但畢竟她也有一部分的責任,她就不應該腦子壞掉了同意讓攝政王給宇文淩傲當什麽導遊!啊呸!是宇文淩傲不該腦抽識人不清誤入狼口自討苦吃!恩,沒錯,這一切都是宇文淩傲的錯才對!

捋清了誰對誰錯,納蘭飛雪的心情才微微好轉,隻是看見身旁的攝政王仍然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納蘭飛雪就忍不住地埋怨他,“看看,都是你幹的好事吧,要不然咱們今天怎麽還用去探望他?”

攝政王抿唇一笑,“難道皇上不覺得你今天的心情格外輕鬆嗎?”

呃……好像是有那麽一點兒,隻要一想到宇文淩傲那個家夥要睡上一整天才能醒,而且一點兒也沒工夫惹事,納蘭飛雪就感覺到渾身從內而外的舒坦,不過,即便是被攝政王給說中了心思,她也不能白白長了他的威風!

“輕鬆什麽啊輕鬆!朕一早晨都在擔驚受怕著,夜裏做夢還心驚膽戰著呢!害怕他一輩子都不醒了可怎麽辦!朕該怎麽跟他老爹交待?”納蘭飛雪裝出一副愁白了頭發的模樣,唉聲歎氣著。

攝政王失笑道:“皇上,你現在的演技真是越來越高超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在擔心太子殿下呢。”

納蘭飛雪斜睨了他一眼,“沒你高超。”

“不不不……微臣自愧不如。”攝政王忙笑道。

納蘭飛雪瞪了他一眼,真是懶得理他了,每次奚落他不成,反被戲弄一番。這個家夥,就是刀槍不入啊!納蘭飛雪終於知道何為皮厚了,原來皮厚就是指他這種家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