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生辰是宮裏的大事，我之前還分析過燕歸星座，但這個時空不分農曆與陽曆，也不知道準不準。
燕歸是天蠍座。
天蠍男，最薄情。
想到這，我問褚霄：“我好像從來沒問你是什麽星座啊。”
“水瓶。”
啊……我思考了一番，得出結論：“不了解。”
褚霄：“……”
燕歸生辰應該要搞點事情，親情君臣情友情都走不通，還剩愛情。
但燕歸喜歡的是我……
“絕對不可以！”褚霄一秒炸毛。
說實話，逗他真的很好玩。
我從沒想過犧牲色相去感化燕歸，他這樣的人，指不定幹出啥事。
再怎麽說咱也是看過百部影視劇的現代人，菀菀類卿的戲碼在古裝劇裏百試不爽。
雖然是早有準備，但在皇家晚宴上看見和我長相有七分相似的陳語嫣時，還是驚掉了下巴。
這也太像了。
對，語嫣，我起的名字。
燕羽，語嫣。
“沒有你好看。”褚霄在旁邊說。
“好看的是燕羽，不是付安。”我看他一眼。
“沒有付安好看。”
我樂出聲，這個小孩，怎麽這麽可愛呢。
如果不是碰不到他，我高低要捏捏他的臉。
剛笑完，就看見燕歸的一眾嬪妃的視線落在我身上，連燕歸也在看我。
我是不是該說點什麽？
還沒等我說話，淑妃倒是先開了口：“這……世上竟會有如此相像之人，乍一看，還真是嚇了一跳。”
確實，連我都嚇一跳。
如果說與現在的我有七分相似，那與十年前的我就是九分了。
因為我現在年紀大了。
“難為尚書大人費心找到這麽相似之人，是個有緣的，不如就收進宮裏吧，”我說得真心實意，望向燕歸的目光也帶著真誠。
他又不理我。
我臉都要笑僵了，輕輕開口：“陛下？”
燕歸臉都黑了，本來就是黑的。
聲音冷硬：“依皇貴妃所言。”
然後就拂袖離開。
任誰都能看出來燕歸生氣了，我的目的也達到了。
他離開前，我聽見了燕歸的心聲：陳語嫣？我可不信能比得上燕羽。李顯河這個老賊這個時候找來這麽個人，到底是何居心？
陳語嫣的出現讓燕歸的心理防線短暫地弱了一絲，這是之前的方法中沒發生過的，那就說明有效果。
這一步，算是走對了。
皇帝壽辰，主角走了，我們自然也留不了多久。
散席後這些個宮妃看我的眼神裏，有擔憂有好奇，就連淑妃對我也是欲言又止。
我本是燕歸的姐姐，突然被納入後宮，她們對我敵意並不大，或許也是不敢。
畢竟這個皇宮是我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她們拿不準燕歸對我的態度，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回到宮裏，陳語嫣站在屋裏，見著我後就向我請安。
我看著她就像是在照鏡子。
像，太像了。
不愧是我讓係統照著我寫的人物，不得不說，燕羽長的是真好看啊。
“娘娘……你哈喇子都流下來了。”陳語嫣小鹿一樣的眼睛望著我，伸手指了指。
我輕咳幾聲，心裏暗罵係統，性格倒是也不用如此相似吧？
我把她安排在我宮裏最好的偏殿，又叫內務府把宮女太監都叫來，讓她自己挑順眼的。
忙完這些已經後半夜了，如果不是小翠拉著我，我都想和她一起睡覺。
“娘娘你幹嘛呀，她是來爭寵的，放別人身上討厭都來不及呢，你卻像對孩子一樣對她。”小翠邊給我卸珠翠邊抱怨。
“翠啊，”我語重心長道，“本宮是陛下的姐姐，懂不懂什麽叫有血緣關係的親姐姐？”
等了半天小翠也不說話，我扭頭看，燕歸站在門口冷著一張臉。
果然，不能在背後議論人。
我突然想和係統商量一下，要不每次燕歸來，都給他加個背景音樂提醒我。
就非誠勿擾的那個“canyoufeelit！”
又扯遠了，我回過神請安：“參見陛下。”
“起來。”
他背手立於廊下，也不進屋，和我說：“過來。”
我剛走過去，冷風一吹，真冷。
不動聲色地往燕歸身後挪了挪，垂眸看腳下，零星雨絲落在地上。
原是下雨了。
都說傷春悲秋，這秋雨淩亂地下著，還真有那一絲淒涼的意味。
燕歸問我：“燕羽，你以為朕為何娶你？”
若是放在以前，我定會覺得是他腦子有病，惡心褚霄，報複賀家的。
畢竟他這樣的人，做什麽都不會意外。
但是現在，我已經知曉他喜歡我，也聽見了他的心聲。
他忍了這麽些年的喜歡。
“陛下是燕國的陛下，是燕國子民的陛下，整個燕國都是屬於您的，臣妾也不例外。”
燕歸說：“你在恨朕。”
他的心聲說：你還是喜歡他。
他沒有指名道姓，我也知道他說的是賀惟弈。
其實不準確，我喜歡的是褚霄，不是現在的賀惟弈。
我說：“怎麽會呢，臣妾對陛下隻有敬重。”
我想起他廢除先帝聖旨的那一天，我問他婚約是不是也作廢了。
他答是。
我那日說了很多話，其中一句是：燕歸，我恨你。
真心的，隻是現在都過去了。
我如今隻想快些結束這個係統，回到現實生活，去找褚霄，和他在一起。
“朕這幾日，總會夢到以前。”
現在已經淩晨一點了，他不會要跟我憶往昔吧？
趁他還沒說第二句，我急忙道：“夜深了，陛下明日還要早朝，早些休息吧。”
他看了我一眼，這一眼很複雜，我看不出裏麵的意味，也沒聽到他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