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賠禮
珍兒聽到聲音,很是好奇,到底是誰來了,讓白芷這麽生氣。很快珍兒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白芷丫頭,你可不能這麽說話,我怎麽說也是你嬸子,你這樣沒禮貌可不是個事啊。”蓮姐撇著嘴道,她今兒來這兒可不是來跟這死丫頭吵嘴的。
聽到聲音,珍兒就開始頭疼了,這蓮姐還真是陰魂不散的追著她。蓮姐傷了葉七叔以後,聽說村裏人要來找她問罪,慌忙收拾東西跑回娘家了,這葉重在家裏上要照顧老人,下還有躺在**半死不活不能動的葉權,跟受了驚嚇有些傻傻呆呆的小豆子,忙得不可開交,要不是平常有葉重嫁出去的姑娘回來幫忙料理一下家裏,家裏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麽樣子,哪裏還有那個心去找蓮姐回來。
蓮姐在娘家待的也不順心,父母看她還沒什麽,可是兄嫂有了心思,哪裏是那麽好糊弄了,很快就知道蓮姐是傷了人跑回來的,他們怕受蓮姐牽連,都想把她送去府衙了,還是被她爹娘給攔下了。可是從那以後對她就沒什麽熱情了,平常還冷嘲熱諷的,想把她趕回來。
蓮姐心裏也想回來,可是葉重不來接她,一來她不知道葉七叔的事怎麽解決的,二兩她想著她自個這樣回來多沒臉,她等著葉重去接她呢,怎麽說端午節葉重也要去送節禮的嘛,她到時候跟著一起回來就好了。誰知道葉重生她的氣,端午節根本就沒去送禮。
蓮姐的小弟年紀不大,脾氣倒很火爆,還很護短。他也沒問蓮姐為什麽回娘家,隻道葉重給了她氣受,把她氣回了娘家,還不來送節禮,短了禮,糾了一幫狐朋狗友一起吆喝著來了榆樹村,要找葉重算賬。
葉重雖然最近做的事不怎麽上道。村裏人對他們家頗有微詞。但是被別人打上門來,他們還是很護自家人的,葉家的幾個小子們也糾著跟蓮姐弟弟帶的人幹了一架,鬧得不可開交,葉重氣不過,當時就撂下話要休妻。聽到這話,蓮姐的弟弟更不幹了。當時都有要跟葉重同歸於盡的心了,最後還是新上任的族長帶著村長、裏正,讓人找了蓮姐娘家村子裏的村長過來,一起商量著才把事情給解決了。
蓮姐留在榆樹村,以後要好好的相夫教子,收斂壞脾氣。要是再鬧出事,就是葉重不說什麽,族裏出麵也要休了她。她被這事嚇破了膽,很是收斂了一些,就是看到珍兒沒什麽好臉色,葉白芷看不過,有一回她說珍兒風涼話,被白芷堵著罵了一通。她平常所依仗的不過就是她輩分長。別人都得讓著她敬著她。當所有人都看不起她時,她哪裏還俏的起來。自從葉白芷堵著她罵過一回後。她見了白芷就怕,遠遠的就躲開,今兒能自動送上門還真是奇怪。
珍兒怕她們鬧起來不好看,忙穿了鞋子出來看看。大門口蓮姐拎著個籃子,裏麵裝了些蔬菜,想往門裏擠,可是葉白芷擋在門口,她體型又寬,哪裏擠得過來,隻在哪裏一個勁的對葉白芷道:“芷丫頭,你讓開,你讓開,我今兒來是有事的,真有事,你給我讓開。”
葉白芷才不吃她那一套,珍兒今天不舒服,她才不會傻得放她進來給珍兒添堵呢。
“有事跟我說就成,你要不說就回吧。”葉白芷揚著頭,雙手抱胸,堵在門口。
蓮姐看她的樣子,恨的不得了,真想一把把這俏麗的小臉蛋抓花,她咽了咽心中的氣,討好道:“芷丫頭,你看,你怎麽說也喊我個嬸子,我們有事進去說怎麽樣?”
“不怎麽樣!”葉白芷軟硬不吃,對蓮姐這樣的人你就不能好臉色,你給她三分顏色,她就能蹬鼻子上臉給你開個染坊!蓮姐常在外麵敗壞珍兒名聲,珍兒小臉皮薄不好說什麽,她可不怕,大不了魚死網破,珍兒是她妹子,是誰都欺負得了的嗎?
“你走吧,我珍兒妹妹今兒沒空見你。”葉白芷開口趕人。
蓮姐聽到滿臉憤恨,正想不管不顧的跟葉白芷大鬧一場,身後卻傳來了聲音。
珍兒收榆錢是一天一家的收,前一天跟他們說好第二天收榆錢的時辰,他們好照著時辰提前上樹摘最新鮮的榆錢,這也是珍兒要求的。可是珍兒今天沒有去城裏,葉白芷又擔心珍兒的身體,回了村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也忘了去通知明天送榆錢來的時辰。這不明天送榆錢來的何屠夫家等了半天珍兒沒去,就跑了問問,走到門口就聽見葉白芷說珍兒沒空,心急一急,叫道:“珍兒沒空,那明天收榆錢什麽時候?”
葉白芷看是何屠夫家的,忙讓開了門,讓何屠夫家的進來,一邊笑著道:“何嬸子,快請進,快請進。”
葉白芷引了何屠夫家的進門,笑著解釋道:“珍兒今天有些不舒坦,今兒是讓我送的榆錢,她早上還叮囑我回來了就趕快去找你,告訴你明天收榆錢的時辰呢,你看我這一耽擱,就把這事給忘了,嬸子可別見怪啊。”
現在珍兒跟葉白芷就是財神,她哪裏會生氣,何屠夫家的忙擺手,關切的道:“珍兒這是怎麽啦,病的重不重?吃藥了嗎?好些沒?”
一連串關切的話語聽的葉白芷比聽別人關心她還高興,大伯娘說了,這收榆錢的事要是做好了,村裏以後關於珍兒姐弟的傳言就少了,還會真心把他們當作親人對待了,這不就有變化了。
“我這也還沒進門呢。”葉白芷瞟了一眼門外,意有所指的道。何屠夫家的會意,轉身像是剛看到蓮姐一樣,拉了她到旁邊,低聲勸解著。
上回她把蓮姐堵著罵了一回,珍兒回來就說她了,葉白芷想到上回珍兒說的,她現在才沒那個閑心去管蓮姐,她哭讓她哭,她鬧讓她鬧,等她們掙了錢,過好了自個的日子,你看蓮姐又會是個什麽樣子。
珍兒還告誡她,她們畢竟是晚輩。這樣跟蓮姐對著幹。現在蓮姐不得人心,村裏人才會向著他們。可是尊卑在鄉下人家心裏還是很看重的,沒有人會願意小輩挑戰長輩的權威。她們對蓮姐不敬,說小了是個人恩怨,說大了是挑戰長輩權威,他們心裏還是不喜的。
而現在不光是她們看不慣蓮姐,就是村裏人討厭她的也不少。他們為什麽不借被人的手來擺置蓮姐呢?雖然珍兒說這法子太黑了些,不過她喜歡,她就是不喜歡別人說珍兒,珍兒明明很好,對家人更好,他們是有眼無珠才會看不到珍兒的好。在背後中傷她。
何屠夫家的不知怎麽勸誡了兩句,蓮姐不情不願的把籃子遞給了她,黑著臉回去了。
何屠夫家的拎著籃子,不好意思的對真葉白芷笑了笑,白芷隻當是沒看見,還是熱情的迎著她進了屋,到了茶水,說了明天收榆錢的要求跟時辰。
珍兒在裏屋。從窗戶那裏看葉白芷應對有度。心裏放心,就又躺了回去。細心聽著外麵的說話聲。
“芷丫頭,你放心,明天一定按時辰給你們送榆錢來。”何屠夫家的保證道,說著道:“珍兒年紀小,哪能這麽勞累,她小不懂事,你可得多勸誡著。這收榆錢要是忙不過來,你就去找我家那小子,他整天沒個正事做,要幫忙就找他。”葉白芷笑著應了。
何屠夫家的正準備出門,看到那籃子,躊躇了一下,才澀著嘴道:“這要說啊,嬸子還有件事要麻煩你。”葉白芷不置可否,等著她往下說。”
“你蓮嬸子剛剛來說,也不是別的,她也知道她之前說的做的過分了,這是來跟你們道個歉。”
葉白芷聽的撇撇嘴,蓮嬸剛剛那個樣子可不像是來道歉的,說是來尋仇還差不多,整個臉垮的跟人欠她十萬八萬兩銀子沒還似的。
何屠夫家的可能也覺得這句話不太可信,輕笑了一下,接著道:“她是個長輩,能這麽拉下臉來找你們也實在是不易,你也看她家裏那一團亂的,包容她一二吧。”說完充滿期待的看著葉白芷。
葉白芷無奈,想到珍兒叮囑的話,想了一下,笑著道:“嬸子,我們是小輩,也沒得說什麽包容不包容長輩的話。長輩為我們遮風擋雨,應該是得小輩敬重的。我跟珍兒都是小孩子,當然是聽長輩話的,等過一會兒她醒了,我就跟她說,我們去給蓮嬸子道歉,讓她原諒我們。”
何屠夫家的聽的直擺手,慌忙道:“哪裏,哪裏,不用你們道歉,不用你們道歉。”說著歉意道:“她真知道錯了,你們也不用去道歉,這不是收榆錢嗎,你們把他們家的榆錢也收了就成了。”
葉白芷了然的點點頭,還真是那啥不在酒。送走了何屠夫家的,葉白芷歡喜的跑進裏屋,看珍兒躺在**,兩眼直看著屋頂,眼神清澈,明顯的早醒了。
“怎麽樣,好些了嗎?”葉白芷趴在床頭,摸了摸珍兒的額頭,見不熱,放心了些。
“好多了,睡醒了就沒事了。”珍兒解釋道,然後又問了今天賣榆錢的事。
葉白芷一一說了,珍兒聽了也沒什麽事,都按他們說好的做的。葉白芷說完,想到剛剛的事,激動的對珍兒道:“珍兒,你說的真對,原來這樣讓人有苦說不出比直接對罵,把人罵的狗血淋頭舒坦多了。哈哈,看到蓮姐有氣說不出來,黑沉著臉,我心裏就高興。”
珍兒有些無奈的看著她這樣誌得意滿的樣子,她才剛剛有些明白這些事,以後的路還遠著呢,哪裏值得她這樣驕傲。不過,蔣氏的手段還真是高明,二房的兩個女兒,白芷姐被養的有些單純是,甚至是有些不懂人情世故,白芨就被養的沒有一點見識,鼠目寸光,事事依靠他們三房,真真是好手段。